张喇叭道:“兄弟我能被四哥看的起,我是不胜荣幸啊!你家可是哥兄弟众多,你跟我结拜那是真瞧得起我,兄弟我心里都懂。”
叶四摆着手道:“兄弟你想的多了,自己的哥兄弟啊!现在看我笑话的大有人在,你说兄弟落难了,自己亲哥兄弟是不是应该帮一把?”
张喇叭郑重其事的道:“应该!当然应该!别说是亲兄弟,就是我这当干兄弟的,我有能力我也得伸手帮一帮。”说完又落寞了一阵道:“可是兄弟我现在日子过的苦啊!”
说着指着自己家斑驳的墙和屋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家具,叶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环视了一周,不住的点头道:“知道,我都看出来了,咱们哥俩现在算是难兄难弟了。我那些亲兄弟,哎!”
张喇叭道:“你比我强,你家有孩子啊!早晚日子能过起来,而且你过日子行,能吃的了苦。”
叶四道:“种地的苦算什么苦啊!我年轻那会儿,什么没经历过。现在的孩子,跟他们说这些他们都不懂的,就我家那儿子,家里再困难不也得给他吃饱穿暖了吗?”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推杯换盏,一会儿点烟,一会儿倒酒的,直喝到后半夜,天要放亮了,两人才都倒是炕上睡着了。
这一晚叶四没有回家,叶朋被姥姥哄着睡,叶朋先是要等爸爸回来,哭到了十点多,哭累了还迷迷糊糊的不睡。
刚躺下,一会儿就拱起来,对着姥姥道:“姥姥,我爸回来你叫我,我要问问,我妈啥时候回来?”
当姥姥的就这样听叶朋反复了有个十几次后,叶朋才含着眼泪睡着了。
骆柳妈妈道:“这孩子也太磨人了,叶四也不知道干啥去了,还不回来呢!”
叶朋大舅瞪了一眼叶四家的方向道:“不会是在路上跌到黄土坑子里摔死了吧?”
骆柳爸爸道:“不要瞎说了,说不准啥事儿给拌住了。”
叶朋大舅道:“他要是出点儿啥事儿,咱就给我小妹重新找一家,现在的姑娘家多吃香啊!何苦跟着叶四这样的过这苦日子呢?”
骆柳妈妈道:“你行了,快歇了心思睡觉吧!你不困是不?”
叶朋大舅道:“我困啥?我白天睡的足足的,我要是困了,这孩子这么吵,我早就给他扔回他们家去了。”
骆柳妈妈道:“你就说那没用的,他爸到现在都没回来,你给他一个孩子扔回家去算怎么回事儿啊!”
叶朋大舅道:“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这是我不困,说啥都行,他就淘的蹦塌了炕我都不管。等我困了你看着,他要是敢在我面前这么淘,我可不能惯着他。”
骆柳妈妈道:“不惯着你能怎么着呢?你还能打他啊?”
叶朋大舅道:“我打他干什么,我就把他扔出去就行了呗!”
骆柳爸爸突然骂道:“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我大外孙子,你敢给我扔一下试试?”
叶朋的大舅不再说那话了,只嘟嘟囔囔道:“你们现在所有人都嫌弃我是不是?我也不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你们给我找个媳妇,再给我重新弄个住处,我就搬出去。”
骆柳爸爸道:“有本事像你兄弟似的,自己出去赚去啊!你别指忘着你老子能给你娶媳妇,以后,你们俩的事儿,全靠你们自己,我和你妈是不管事儿的。”
叶朋大舅道:“爸,你说这话,是不是多多少少有点儿不负责任。谁家不是父母给张罗媳妇的?”
骆柳爸爸道:“那你父母就是没本事给你张罗,你怎么着啊?”
叶朋大舅刚要开口,当妈的紧接着道:“老大,你说你也得多抓抓家里的活计啊!谁家姑娘找对象不看看是不是勤快啊!你不能一直这么懒下去啊?”
叶朋大舅道:“我这样不是跟我爸学的吗?”
骆柳妈妈道:“你跟你爸爸比不起,你爸都多大岁数了?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和你弟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啊!你们现在年纪比一般人大一点儿,但是只要肯干,也是有给媳妇的。”
叶朋大舅道:“我还是好好睡觉吧!我才不做那些费力讨好别人的事儿呢!”
骆柳妈妈道:“那叫什么讨好别人啊!你自己不吃饭的吗?吃饭就得干活,就得像个人似的支愣起来。”
叶朋大舅听的不耐烦,干脆钻进被窝里,一下子用被子蒙住了头,道:“哎呀!快睡吧!还嫌那孩子一个不够烦是吗!你又来,我困了!”
骆柳妈妈叹了口气道:“这是又嫌弃我了。”
骆柳爸爸道:“你都多余说他,你学学我,我就不管,他都那么大了,以后啥样他自己带着,跟咱们没有关系。”
骆柳妈妈道:“行行行!我不说,我现在是谁也说不得啊!姑娘出去找工也不经过我同意,大儿子倒是天天在眼前儿,说多了也嫌弃我,我这是越老越着我烦啊!”
骆柳爸爸道:“你啥也不用说,啥也不用管,你把咱家人照顾的都挺好,你没事儿就在咱们屯子转转,你就知道你给咱们这一家人照顾的有多好了。全屯子都算上,就数咱家人身体壮实。”
骆柳妈妈被逗的一乐,然后道:“给你们养成这么好也没有用啊!一个一个的都长了一身懒肉。要是没有二小子,我还真以为我给你们都养废了呢!”
骆柳妈妈怎么说当丈夫的也不生气,而是劝道:“行了行了,这小磨人精,还是没累着你,赶快睡了得了。”
骆柳妈妈道:“我再过去看看,叶四回来了没有,要是再没回来,咱们也不能再等他了。”
骆柳爸爸躺着一动不动的道:“你多余去看,有那工夫还多睡一会儿呢!他回来他自然过来抱儿子来。”
骆柳妈妈刚迈出去的腿也收了回来,道:“也对哈,我看他干什么啊?”说着就踢掉鞋子上炕睡觉去了。
第二天叶四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狭小的屋子,简单的家具,斑驳的墙面,糊的报纸泛着黄,还有的露出了黄泥抹的墙面。
叶四再一看自己身边躺着的张喇叭,这才慢慢的找回记忆,叶四记得晚天是张喇叭把他带进来的,说要跟他喝酒叙旧,至于都聊了什么,他已经忘记了一多半儿了。
叶四一骨碌爬起来,又把张喇叭推醒道:“张兄弟,张兄弟,醒醒!醒醒!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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