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怔愣时,只听叶兰叫了一声:“小亮子!找到了!”
然后就见叶五拎着叶亮的衣领子,把叶亮的半个身子提了起来,连拖带拽的把人拎进了屋里。
众人都惊呆了,叶五出去撒了泡尿怎么就把叶亮找到了呢?
叶亮一进屋就被叶五推在地上。只见叶亮一边脸肿胀,满脸泪痕,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又窘又可怜。
叶五道:“你们猜猜这恨人的玩意儿藏在哪儿了?”
众人都不解的等着叶五说话。
叶五也不卖关子,自问自答的道:“躲到仓房和房山头那儿的夹空里了。就那么大个地方,正好藏的下他。”
丛淼对着叶亮道:“这么多人找你,你怎么就不吭一声啊?”眼里既生气又担心。
叶五瞪着叶亮高声道:“那还用问?还不是怕挨打?这个畜牲,太恨人了。”
说完又指着叶亮问怒问着众人道:“你们说说,就这样的孩子,该不该打?”
叶老太太明知道因为自己先前说多了话,导致叶亮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所以就不再接话。丛淼和叶梅叶兰更是不敢再触怒叶五,也都不说话。
叶六从炕沿上起身道:“五哥,孩子也找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丛淼立即起身,对着叶六略带祈求的道:“你回去啊?要不,再坐会儿呗?”
叶六看了看丛淼,探头对叶五道:“五哥,吓唬吓唬就行了,轻点儿啊!”说完就往外走。
丛淼送了出来,叶六回头道:“五嫂!你也别太着急了,我就先回去了。”
丛淼担心的道:“我就怕你五哥手重,再把他给打坏了。”
叶六道:“这次小亮子犯的错误也太大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啊?”
丛淼道:“谁说不是呢!这也怪我了,我没把钱锁好了,放在衣兜里了。”
叶六道:“五嫂,话不能这么说啊!别说把钱放在衣兜里,就是把钱放在明面上,孩子也是不能随但就拿出去就花啊!”
丛淼不住的点头,说道:“以前该对他说的道理都说过了,谁知道他这次这么胆子大呢!他俩姐姐加一起也没有让我这么操心过。”
正在两人说话时,就听屋里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啪啪声,再后来就是,叶亮哭喊求饶声:“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丛淼听了,扔下叶六,转身就往回跑。一进屋就见叶五使劲儿往叶亮的身上踹,边踹边骂道:“你错了没?你错了没?”
叶六哭求道:“爸,我错了,求你别打了。”
叶五就你没听见叶亮的话一样继续连踹带打的往叶亮的身上招呼,口中咒骂不止。
丛淼见叶亮被往死里打,哪受的了这场面,喊道:“他不是都说他错了吗?你没听见啊!”
叶五吼道:“你不要我一打你就护着,就你这样的教育不出好孩子来。”
叶五说话的同时,丛淼也像没听见一样,对着叶梅和叶兰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啊!不知道拉着点儿啊!”说着还狠狠的看向叶老太太。
叶老太太赶快下地来,叶梅和叶兰也克服着恐惧跟叶老太太一起过来,拉起了已经跪地上的叶亮。
叶老太太对叶五吼道:“你还没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叶五对着叶老太太道:“你这老太太,要不是你,他能藏起来让大伙找一晚上?你现在又来拉着,你快回你屋睡觉去得了。往后教育孩子的事儿,你少管!”
叶老太太道:“我不管行吗?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怎么整?”
叶五道:“我这才哪到哪儿啊!照您当年打我们的劲儿,还差的远呢?”
叶老太太眼睛一立道:“我有七个儿子!你就他一个,你跟我比,你比的起吗?”
叶五道:“像他这样的,一个我也不想要,你们都给我起开,我今天非打死他!”说着就上手来打。
叶亮本来躲在叶老太太后面,叶梅和叶兰挡在叶老太太的一侧,叶五从叶老太太另一侧打过去,丛淼瞬间挤到叶老太太和叶亮中间,一把抱住叶亮,叶五的一巴掌没有打在叶亮身上,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丛淼身上。
丛淼挨了一下,虽然疼但是她没出声,反倒是叶五一看没打到叶亮,更是暴跳起来,吼道:“你就惯着吧!我不管了,我看你怎么教育他?”
丛淼回头道:“他都多大了,犯了错误你就打,打多少次了,你打好了吗?”
叶五吼道:“打不好,我就打死他,打死了也安生了,就他这样的也不是个养爷的子,我留着他干啥?”
叶老太太不管叶五和丛淼的争吵,拉着叶亮就往外走,道:“走,跟我去小屋睡。”
叶五指着叶亮骂道:“今天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死你!”
叶亮吓的站住不动了,叶老太太回头对叶五道:“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我看谁敢再动他?”说着拉着叶亮道:“走!”直接去了小屋。
叶五气的在大屋里暴跳如雷。对着丛淼一顿臭骂,一会又对着小屋一顿发疯。
叶梅和叶兰趴在炕上写作业的时候,叶五也不忘了对着她们骂一顿:“这么晚了才写作业,你们是不是不想念了?”
谁也没解释一声,是因为一晚上都在找叶亮,才会熬到这么晚才写作业的。
他们怕说多了,又引起叶五的叫嚷,就是叶五骂人的嘴不累,她们的耳朵也该歇歇了,所以她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不想再勾起叶五的话题了。
这一晚,叶五家的灯是全屯子最后一个灭的,叫骂声也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停下来。停下来也是因为叶五累极了,而不是因为发泄够了怒火。
所有人都累了,所有人都把这恐怖的一晚带进了梦里。
叶亮跟着奶奶睡了一晚,像是找到了保护伞,睡的倒也安稳。大屋的叶梅和叶兰睡的也特别的沉,因为真的是太累了,她们带着惊惧进入了梦乡。
虽然梦里一样的不安稳,都是噩梦,但是他们都不想醒来就面对叶五的样子。在她们看来,面对父亲比噩梦更可怕。
叶六家,
叶六回到家,对叶蒙道:“你今天跟小亮子在一起玩儿了吗?”
叶蒙道:“没有,今天晚上我们放学早。”
叶六道:“中午呢?”
叶蒙道:“我中午回来了,他没回来。”
叶六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
叶蒙好奇的问道:“咋了?不能跟叶亮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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