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感觉自己丢了面子,最后还要挽回一下面子才行,拿腔做势的对着叶丰道:“小丰那水浇的多了,那得多费水啊!少浇点儿啊!少浇点儿!”边说边往屋里走。
邹娜突然跑到叶丰跟前儿,一把抢过浇水的瓢,扔在水桶里,大声道:“你要是真的做错了,你就像个爷们儿似的说你错了;你要是没做错,你也像个爷们儿似的,挺直腰板说你没错。
怎么就不说话啊?你是个死人啊?你自己不辩解,别人骂你媳妇的时候你也不辩解。你还算什么男人?”
叶二媳妇见儿媳妇骂儿子,就忍不住对邹娜劝道:“小娜啊!小丰从小就因为得了那病,他反应慢,你就不要逼他了。”
邹娜委屈着道:“怎么又成了我逼他了?我出来之前不知道谁在这里爹长妈短的骂他。妈,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替他说句话啊?现在我刚说了这么两句就成了我逼他了?”
叶二媳妇道:“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较真儿呢?”
邹娜压着声音道:“我哪是个较真儿的?我要是真的较真的,上午在医院我就羞的一头碰死了,人家都是丈夫陪着,我一个新媳妇竟然是公公陪我去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堪啊?”
叶二媳妇道:“谁想到他非要去啊?”
邹娜道:“我要是没跟你说也就算了,我昨天跟你说了我去干什么去,你不拦着他,现在还说这些,有你这么当婆婆的吗?”
叶二媳妇没想到自己能被儿媳妇给训斥了,自己心里也委屈,要知道,叶二要是打定了主意,自己可是很少能说服的了的。而且这件事儿,她一直也没觉得叶二跟着去有什么不对的。
叶二媳妇感受不么儿媳妇心里的尴尬,她觉得叶二是一家之主,像看病这种大事儿,当然要他出面了,自己的儿子肯定是不行的。
叶丰看着媳妇和妈吵的难解难分,就对邹娜道:“娜,咱们进屋吧!别生气了,大夫不是说不让你生气吗?”
邹娜道:“我不生气?不气死就是好的了。”
叶丰道:“妈也为难,你就不要说她了。”
叶二媳妇简直要感动的哭了,儿子还是向着她的。
邹娜道:“你爸你妈都为难,就我是应该的是吗?我活该被人骂。你早怎么没说你家是能随便骂人的啊?”
叶丰一时无言,邹娜如泣如诉的道:“对啊!你家啥事儿都是瞒着的,你有过病的事儿我不也是才知道吗?我说什么了?你家也太欺负人了吧!”
叶丰哄道:“你要怪就怪我吧!”
邹娜道:“当然怪你,不怪你我怪谁,我一心一意的跟你过日子,你家却防我跟防贼似的。”
叶丰马上道:“没有……”
邹娜道:“你闭嘴!你就是能哄骗我的能耐,到了你爸面前你就啥也不是了,话也不敢说一句。你真是个爷们儿啊你。”
叶二媳妇听不下去了,这一口一个自己儿子不是男人的,让她这个当妈的怎么受的了。
叶二媳妇对叶丰道:“你快回去吧!我这儿也不用你了,赶紧走,赶紧走!”边说边拿胳膊肘把叶丰往外推。叶丰不得不顺势出了园子,把邹娜也拉了出来。
两人进了西屋,只听东屋叶二在屋里不住的叹着气。
叶二媳妇看了看两人的背影,小声喃喃道:“这是娶回来个祖宗啊!”然后自己浇水、栽秧苗去了。
邹娜和叶丰回到屋里把门一关,邹娜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败家啊?”
叶丰忙道:“没有没有,我知道你做的没错,错的是……”叶丰朝东屋使了个眼色。
邹娜道:“你知道他错了,为什么不说?”
叶丰坐在邹娜旁边凑近了邹娜,小声道:“说实话,我不敢,从小到大,他说什么是什么,我们要是敢顶嘴,他不是打就是骂的,我觉得我在他面前不像是个儿子,倒像是个奴隶。”
邹娜道:“哪有这样当父亲的啊?当长辈的不是应该更讲理吗?”
叶丰道:“那是别人家的长辈,不是咱家的。”
邹娜故意提高了声调道:“我还没见过不讲理的长辈呢!老人讲理,咱们听着,要是骂人,不好使!我可不吃这一套,要是不行咱俩就离婚,我也不是冲你。谁不想过安生日子呢?谁想天天家里有人骂骂咧咧的?”
叶丰吓的忙做着噤声的手势,焦急的要制止。
邹娜不为所动继续道:“叶丰,你要说你是石头缝蹦出来的,爹长妈短的可以随便骂,那咱们往后就试试,要是有人骂我提及到爹妈,那咱们就对着骂,谁怕谁啊?”
叶二在东屋里,东屋的门没关,邹娜的话他听的真真的。叶二还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媳妇。
在叶二的印象里,给人家当媳妇的,那都是受气的主儿,公公婆婆说啥是啥才行,自己媳妇当年闹着要分家,已经是很出格的行为了,没想到儿媳妇才是个硬茬子。
上次他提出要替他们小两口保管钱时候,邹娜可是二话没说就拿出来了,他没当邹娜是没二心,而是当邹娜是个软柿子好捏呢!
今天自己这一发火才看明白,这个儿媳妇不是个好惹的。叶二心里开始发怵了,原本心里装着要教育儿媳妇乱花钱的事儿,此时此刻早就被邹娜的“离婚”两个字给吓的消散了。
叶二又在脑子重新算了一笔帐,就是重新给叶丰娶个媳妇得花多少钱。想明白只能比第一个多,不能再少了,而且离了婚,叶丰可就是二婚了,再找媳妇可就不好找了。
现在自己还没有孙子,儿子不娶媳妇肯定是不行的,怎么也得有个孩子才行。
叶二算计完了以后,心里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和儿媳妇相处,不能再计较那三瓜俩枣的衣裳钱了。保住儿子的婚姻最重要。
听到邹娜放完了话,没有听到叶丰的声音,叶二心里开始颤抖了,儿子笨嘴拙舌的,怎么也不哄哄媳妇呢!这要是真离了可怎么整啊!
叶二原本坐在炕上抽烟叹气,听完了以后,开始在地下来来回回的走。
西屋里,叶丰对邹娜小声道:“你把他吓到了。”
邹娜故意伸着脖子喊道:“叶丰,我可不是吓唬你,咱俩能过就好好过,不能过就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看谁不顺眼,打打骂骂的,我是来跟你过日子来的,不是来跟你骂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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