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返回屋子后只静静的躺着休息,并没有睡着,吕广和杨花在屋里不明外面的情况也不敢再出动静,两人坐在炕沿的两端,许久也不说话。坐了半天吕广像是豁出去了似的开门就要往外走,杨花上前两步把他拉了回来,但是门已经开了。叶大听到开门的声音道:“军啊!过来给爸倒杯水。”
杨花一跺脚,吕广也用手捂拍着自己的脑袋表示后悔,但现在人已经出来了,他也不能再装下去了,硬着头皮道:“大……大舅,是我,来……来了!”
叶大听了一惊,心想不是叶军在西屋吗?怎么会有吕广的声音?这时吕广已经硬着头皮进了叶大屋子,径直走到放暧壶处,拿起杯子,给叶大倒了一杯水。全程没有看叶大。叶大却死死的盯着他看。
把水端到叶大面前的吕广,看到了叶大要杀人一样的目光后吓得不轻,手抖了抖,水直接抖的洒在他的手上,他被烫的:“哎呦!”了一声,把水杯放在炕沿上。故做镇定的对叶大道:“大……大舅,水烫,您……您慢点喝。”
叶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道:“早就回来了?”
吕广惊恐的道:“啊!是啊!人太多了,吃完饭就回来了。”
叶大也不端水还盯着她道:“你三嫂也回来了?”
西屋的杨花听了心里一个激灵,吕广心里百转千回盘算了个理由,淡定的道:“啊!回来了,大舅,家里耗子,我刚才回来看到三嫂自己在逮耗子,我就过去帮忙了。”
杨花听了噗哧一声轻笑了出来。
叶大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悠悠的道:“是吗?”
吕广理直气壮的道:“可不是,这么长,钻到立柜底下去了。”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见叶大还盯着他看,他又像解释道:“用笤帚都没划拉出来,我看得买点耗子药才行。”
叶大收回目光道:“行,明天让你三哥去买耗子药。”
吕广心里打了个突,然后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嗯!好,好!”
叶平家婚宴散了后,叶大媳妇、叶军、叶娟都回来了,叶大媳妇还给叶大和杨花带回了席上剩下的菜回来。一进屋就对喊杨花出来和叶大一起吃饭。杨花从西屋挪着步子出来,叶大媳妇道:“我寻思你换了衣服能过去吃饭呢!咋没去呢?”
杨花道:“换了薄棉袄怕冷,就没敢往外跑。我看人也挺多的,不去也是一样的。”
叶大媳妇道:“没事儿,吃饭吧!”
杨花和叶大一起吃饭,但不敢看叶大的眼睛,叶大直直的盯了杨花一会儿,看得杨花脸通红,她胡乱的吃了几口就放下回了自己的屋子。
叶军回来搂着吕广的肩膀笑嘻嘻的道:“明天乡里开集,咱们也去赶集卖磁带吧!”
吕广问道:“这也有集了?”
叶军道:“听说明天是头一天,以后每个星期四都有集,这下好了,咱能借赶集的机会多卖几盘了。”
吕广很不自然的笑道:“嘿嘿!真好,真好。”
吕广在叶大家如坐针毡,叶军的热情,大舅妈的款待,让他无地自容。他很想回叶平那去住,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叶平刚刚结婚,那个房子那么小,炕上也就能住三个人,这个时候,叶老太太和两位新人住在一起都显得多余,何况是他一个外人。去了根本没地方住。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住在叶大家。
第二天,他和叶军在集上卖了好多的磁带,叶军一天都很兴奋,快散集时两人还分别去溜达了一圈儿,吕广买回了两件女士棉袄,一件艳红色是给三嫂的,一件是酒红色是给大舅妈的。叶军则买了两包耗子药,给吕广吓的牙直打颤,叶军笑着问:“你这是咋地啦?”
吕广笑道:“冷,太冷了。”
叶军笑道:“这算啥啊?今天这天算好的了,等下点雪,再刮点小北风你再试试比这冷不冷,哈哈!”
吕广言不由衷的跟着打哈哈。两人赶着牛车回家了。今天磁带卖的最好了,叶军边赶着车边道:“广弟,照这个卖法,你这磁带下个星期就能卖的差不多了。”吕广依旧笑着不答话,他其实在心里盘算着要早点回家了。
当日晚饭后吕广提出明天就要回去了,叶军道:“怎么这么着急?现在刚好有集了,磁带卖的好了,你咋还要走了呢?再等一个星期,下周四再卖一次就差不多卖完了。”
吕广坚持道:“不等了,早点回家和我妈办置点年货准备过年了,原本也没打算住这么久的,是为了等喝了二哥的喜酒才走这么晚的。”
叶军道:“你这一走还有点不舍得呢!”
叶大咳了两声道:“回去也好,给你妈带个好。”
吕广道:“哎!”然后拿出在集上买回来的两件外穿的棉袄给了叶大媳妇和叶军,道:“我给大舅妈和三嫂一人买一件棉袄,这些天多谢你们的照顾,卖这点磁带,让大伙都陪着我起早贪黑的。”
叶大媳妇看了那件酒红色的棉袄笑的合不拢嘴道:“我这个岁数了还能穿这个色的吗?”
叶大喘着粗气抹搭着眼皮道:“不好看。”
吕广尴尬的笑笑道:“大舅妈也不老,这个色正好。”
叶大媳妇看了看叶大也尴尬的笑笑道:“这孩子还给我花这个钱干啥?”说着把棉袄放到了身旁。
叶军直接把棉袄打开来开心和笑道:“还是广弟有心啊!我怎么没想到给你三嫂买件这个色的衣裳呢!这个色适合她。”说着也不看叶大刀子一样的眼神,直接把棉袄拿回自己的屋子,给了杨花。
杨花看着棉袄诧异的问道:“你买的?”
叶军道:“不是,是广弟买的,明天他就要走了,说谢谢这么多天咱家的照顾,给你和妈一人买了一件。”
杨花捧过棉袄,愣着半天没有动。叶军笑道:“快试试,看合适不?广弟这眼光真不错,这个颜色挺适合你的。”
杨花醒过神来道:“啊!好,不用试,合适,合适。”
这一晚吕广在叶大家北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只想着明天快点离开。西屋的杨花也是一夜没怎么睡,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吕广走,不走又能怎么样呢!两个人只能是叔嫂的关系,不可能是别的了,这事儿要是捅出去,她还要不要活了,不得让吐沫星子把她淹死啊!走了好,走了好,走了就一了白了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走了自己的日子就平静了。
第二天早上叶军赶着牛车送吕广去乡里赶客车,因为太早了杨花没有起来,她是前半宿没怎么睡,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等到杨花起来后吕广已经走了,叶大家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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