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然出现的兄弟二人,在场的人都有一些呆愣。
“你想要什么?”赫连裴楚问道。
绝颜笑道:“我想要殿下手上的那个人。”
赫连裴楚看着绝颜,勾起嘴角,反问道:“你要他?”
苏景昌显然识得绝颜,面上流露出许多期盼之色,绝颜的目光也落在了苏景昌身上,一边又对赫连裴楚道:“是的,不知道摄政王殿下的意思怎么样?”
“苏景昌对你来说,有价值吗?”
“对我来说,自然没有价值,只是我们既然接了任务,就得保下他,还请殿下给个方便,殿下想知道的那些,自然也就能知道了!”
“哦?”赫连裴楚扬起嘴角,只见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玉镜,突然飞身下来,越过王府侍卫,走到赫连裴楚跟前,对赫连裴楚道:“殿下把苏景昌给绝颜,玉镜会留在这儿告诉您您想知道的,殿下如果不满意玉镜的答案,尽管处置玉镜便是。”
比起花言巧语的绝颜,显然玉镜的话更受待见,赫连裴楚仅仅思考了一小会儿,就道:“左右是个废人,你若要,拿去便是。”
玉镜合起手中的扇子,对赫连裴楚行礼道:“如此,便多谢殿下了。”
“王爷!”云廷急急唤道,似乎是认为赫连裴楚的做法有些不妥当。
“无事。”赫连裴楚两个字就将云廷打发了过去。
赫连裴楚既然自有打算,那么云廷也不好再说什么。
房顶上的绝颜见二人谈好了协议,也飞身下来了,笑道:“早说过江湖再见,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看来,我们同摄政王殿下的缘分,还真是很大呢!"
赫连裴楚笑道:“只是不知,这一次,你们二人,是否仍旧在给彭文远办事呢?”
“这就不需要殿下再操心了!”绝颜道。
协议达成,赫连裴楚也不再多说什么,由着绝颜将满脸怯色的苏景昌带走了。
绝颜走后,赫连裴楚看着玉镜道:“那么现在,能不能把你要说的,说出来了呢?”
玉镜看着赫连裴楚,没有直接将话说出来,道:“有一点恐怕得让殿下明白,这苏景昌,其实被绝颜带走了也是死,殿下完全不必操心苏景昌活着会来找殿下寻仇。”
“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其实彭文远一早就知道诸信将证据藏在了哪儿,只是这个地方,除了诸信,没有任何人能够打开,现在诸信死了,倒是正好解决了一个麻烦,那么苏景昌,也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只是彭文远总觉得向苏景昌这样的,随时随地都能成为隐患,方才情急之下,没准就会在殿下跟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你是想提示本王,把苏景昌给你们,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那倒不是,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殿下这么做,有自己的意思,玉镜只是履行诺言,来告诉殿下证据藏在哪儿而已。”
“在哪儿?”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在一个,彭文远知道,而进不去的地方,不光是彭文远,连殿下知道以后也进不去的地方。”玉镜说着,趁赫连裴楚尚在思索之际,突然飞身上了房顶,留下一串笑声后就离去了,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动作。
云廷看着玉镜离开的方向,不甘心的道:“王爷!”
赫连裴楚看着云廷提剑的动作,道:“没必要追了。”
那个地方,彭文远早就知道,却进不去,而苏淮安的死,反而给他带来便利,也就是说,他做的这一切,最后只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好手段啊!难怪他如此道东干戈,朝廷上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就仿佛是,他在苏家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发生一样,原来,不是没人发觉或者无人敢说,而是彭文远一早就将他算计在内罢了。
用他的手除掉自己的心腹大患,他还真是突然有点佩服起彭文远来了。
“回去吧!”赫连裴楚将一切事都弄清楚了以后,道。
“那苏府的这些人怎么处置?”云廷追问道。
“一把火,烧了。”赫连裴楚冷冷道,就仿佛,烧死的,不是人,而是一个物品。
烧了也无妨,苏府的下人,都参与了对他的刺杀,基本上在王府侍卫来的时候,已经团灭了,现下也是一个活人都没有。
赫连裴楚嘴上说得轻巧,只是不知离央在听到这话时,已经面无血色了。
一直都知道,像赫连裴楚这样权倾朝野,又是从尸山尸海走出来的人,必然会有冷血无情的一面,可是真到这时,她又有些接受不了,在她面前,赫连裴楚一直是翩翩公子,说不上温润如玉,至少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形象,今日大开杀戒不说,还要直接一把火烧了这里。
究竟是有多深的仇恨,才会让他这样啊!宋家的事,当真可以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吗?
“你怎么了?”赫连裴楚终于察觉到离央的不对劲,问道。
“没,没有。”离央咬着嘴唇,有些说不出来话。
“回去吧!”赫连裴楚也没有追问,淡淡道。
一场血腥就这样结束,离央仿佛失了魂一样,麻木的跟在赫连裴楚身后,一步步一步的走回了大院。
是夜,苏府燃起熊熊大火,将苏府上下烧了个干净,大院离得远,仍旧感受到了火光,以及因为太多尸体被烧而传来的浓浓的肉被烧焦的味道。
离央捂着被子坐在床头,虽然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颤。
冤魂在此,不知会不会来索命啊!
彼时大院中,赫连裴楚拿着一壶酒,背靠着枯树,旁边坐着段邵仪,手上同样拿了一壶酒。
起初两个人都沉默着,最后还是段邵仪先开了口:“我不知道,原来宋家的事,能使你这么难受。”
赫连裴楚低头闷饮了一口酒,嘴里有些不知滋味。
“可是,下这么重的手,不怕朝廷追查吗?”
之前的段邵仪,对赫连裴楚一直是敬畏,或者不愿意招惹,看起来总是有些惧怕似的,此时此刻却完全没有没有了所谓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