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廷沉声答道:“不会有性命之忧,郡主先回去吧。”
左右是进不去的,陈嬷嬷也劝道:“郡主,您就听话回去吧,反正您在这儿也去帮不上什么忙。”
离央杵在原地不动,就算进不去,她也不应该就这样回去。
陈嬷嬷劝不住,云廷更是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让人搬来了一张凳子让她坐着。
屋内忽然传来一声闷哼,似乎是受了很大的痛,离央看着屋内,手帕都绞出汗来了,里面仍不见有人出来。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太医满头大汗的出来了,云廷忙问道:“王爷怎么样了?”
太医一边擦汗一边道:“镖上有毒,情行已经控制住了,王爷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容老臣先回去拿些解毒的药物来。”
离央飞快的站起来,正要冲进去,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回去,“别进来。”
吓得离央生生停住了脚步。
陈嬷嬷赶忙来拉离央道:“回去吧,郡主。”
在众人的推推嚷嚷下,离央无奈的返回玉林轩,行至半路,忽然见着一队王府侍卫行过,离央心中生疑,拦下他们的去路,向其中带头的一人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那人答道:“回禀郡主,刺杀王爷的刺客被关在柴房,属下等奉统领之命前去看管。”
柴房吗,刺杀赫连裴楚的人抓住了?既然抓住了,为什么没有交给京兆尹,反而被带回了王府?
离央对陈嬷嬷道:“嬷嬷,我们去柴房看看。”
陈嬷嬷喊道:“郡主,你别去了,太危险了。”
然而离央怎么会听陈嬷嬷的呢?她松开陈嬷嬷和电冬凝的手,跛着脚往柴房的方向行去。
费力的到了柴房外,门口是两个今晨带出去的侍卫,方才遇见的那一队是来替班的,人手明显增加了很多。
“开门。”离央沉声命令道,语气里还带着方才在碎林轩的不悦。
“这,郡主,这不太方便,您请回吧!”其中一个侍卫道。
“让你开你就开。”
侍卫两面为难,一方面有上头的吩咐,另一方面面前的这个祖宗也不好惹。
“别逼我跟你动手。”离央继续威逼,虽然她未必打得过,但他们是绝对不敢跟她动手的。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思量再三,无奈的将门打开,退到一旁。
屋内,一个双手被反绑的男人正坐在地上,胳膊处有一处伤,血染红了葛麻做的衣服。柴房原本阴暗暗的,那人在阴暗的地方待久了,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光线,慢慢的抬起头,凌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原本他脸上满是不屑,却在看见离央的那一刻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讽刺,只听他重重道:“赫连离央。”
离央的身形停在了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疑惑道:“你认识我。”
那人又冷笑了一声,不再回答她。
离央也不在意,这本来也不是她来的目的,她继续道:“解药拿出来。”
虽然太医已经回去拿药了,但解药和解毒的药毕竟不一样,而且太医回去再回来,路上也要耽搁很多时间。
那人反问道:“解药?呵,你见过哪个杀手在杀人的时候会带上解药。”
离央强压下怒气,道:“好,既然没有解药,那我们就谈谈,你是谁,为什么来刺杀摄政王,或者你又是受何人指使。”
“怎么,伤到他,你心疼了,他不是本来就该死吗?”
“胡说八道,我看你才该死。”离央怒道,因为脚伤,又有些站不稳,差点摔倒,忽然身子被人扶住。
离央回头一看,是冬凝来了,一同来的还有陈嬷嬷和云廷。
云廷站在门外,向她行礼道:“郡主,审问的事,王爷会亲自来的,您先回去吧。”
离央看了一眼屋内的人,那人仍旧带着邪笑看着她。
她还是回去了,离开时云廷仍旧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未行至远处,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离央回头看了一眼,几个侍卫正在交班,云廷低着头不知在交代些什么。
算了,还是回去吧。
离央由冬凝扶着回了玉林轩,心里边仍旧有些气愤,一个人趴在床上,也不睡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床幔看。
晚膳她也不吃,就这样一直到了酉时,陈嬷嬷才告诉她,赫连裴楚派了云廷来给她送汤。
陈嬷嬷又说:“王爷能够记挂着郡主,还特地让云统领送汤来,就说明王爷此刻已经无事了。”
云廷进来时,手中确实带来汤盅,不过,这可不是他来的重点。
他向离央行了礼,然后道:“王爷的毒已经解了,特地让属下来给郡主报平安。”
离央忙问:“他伤到哪儿了?”
云廷道:“右肩,左小腿,腰上擦破了一点皮。”
“那他又是怎么受的伤,照你说的那样,就有三支飞镖,他怎么会一点儿都避不开?”离央急道。
“属下送完郡主返回的时候,王爷已经受伤了,属下也不清楚过程。”
离央勉强松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就让云廷离开了。
陈嬷嬷为她盛了一碗汤,刚熬好的骨头汤,对崴脚最有益,碗里仍旧冒着热气,如同白天冬凝给她递过来的那碗热粥一样,不过不同的是,那碗白粥是在雪地里蒸发,而这碗骨头汤是刚出锅散发着热量。
后来,听冬凝说,赫连裴楚醒后去过一次柴房,不知道里面的人对他说了什么,赫连裴楚一出来就吩咐云廷去为他请大夫。又听说,赫连裴楚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后,京兆尹的人来要过人,面上说的是要替赫连裴楚审理,给他一个交代,被赫连裴楚打发走了。还有就是赵家的两位公子和其他一些官员送过拜帖,想要来探望受伤的赫连裴楚,被拒绝了。
放在头两年,就是赫连裴楚去阴山的时候,那个时候西戎时常侵扰边关,每次也是小打小闹,赫连裴楚就带兵把他们向西撵了千八百里,阴山一带由此太平了好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也受过伤,倒是没多少人心疼他,说什么让他快回来的话。没想到如今太平日子过久了,这些个官员反倒马屁一个接一个的拍。
一日天气极好,无风无雪,这几日赫连裴楚没来找过她,因为心里仍旧生着他的气,她也不大想去找他,又觉得这样不太妥当,最后还是决定去碎林轩看看他,又遣了冬凝去买些鸽子,计划着给赫连裴楚炖鸽子汤。
没想到离央到了碎林轩后,赫连裴楚却压根儿不在,问起碎林轩的下人,都说不知道,离央讨了个无趣,又回了玉林轩,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尚未痊愈的脚,气哄哄的叫来陈嬷嬷道:“嬷嬷,我要喝骨头汤。”
陈嬷嬷忙道:“好,老奴马上去炖。”
彼时王府废弃的后院中,赫连裴楚端坐着,看着对面被人双手押解着的人,那个人就是那天离央在柴房看见的那个人,此刻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面容整洁。
那人看赫连裴楚时,眼中仍有恨意,只是碍于此刻自己的手被人压着,且一旁还有云廷持剑侍立,才不敢轻举妄动。
反观赫连裴楚,完全没有看见刺杀自己的人的愤怒,他看着那人道:“你就是在高阳与离央见面的那个人,对吧。”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他和他过招时,还能在他的举动见看出九面阴转枪的痕迹。
那人仍旧愤恨的看着他,不说话。
赫连裴楚继续道:“不说话也可以,既然你不说,那就本王来说。在去高阳之前,你应该一直流浪在南方,只是后来有人告诉你,你去高阳能够找到一个人的下落,所以你才去了高阳。”
那人听到赫连裴楚的话,似乎是因为被揭穿了事实,眼中流露出一抹吃惊。
“如果本王猜的不错的话,你来刺杀本王的原因,是因为十年前仙人关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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