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看起来挺正经的,一脸正派,不苟言笑,却能花样百出让阿筝唱曲,阿筝左逃又逃自然也是逃不过去的,谁让她不忍心踹阿竹呢?
“阿筝,要是一直都能这样拥抱该多好,我们什么都不要去想,全世界只看得见咱们彼此。”
雪下到夜里就停了,迟来的月光追随时间渐渐隐去,清晨的新一轮朝阳从窗子洒进来,由青绿色的床幔照在两个人身上,温暖又温馨。
阿筝一边沐浴在阳光之下,一点描画阿竹的眉骨:“我也这么想啊,世俗烦恼与我们无关,纷繁困扰咱们都不知道,就这样天天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
“嗯,阿筝,是不是你早就想和我过小日子?”在阿筝面前,他不用装,想说什么都不用顾虑,也会说一些情话让她听,虽然有时会非常自我认知太好让阿筝哭笑不得。
“什么呀?你忘了,是你先抱的我。”阿筝非常骄傲,“是不是第一次见我就觉得我特别可爱?”
“现在也可爱。”阿竹想了想又说:“一直都可爱。”
“还会说别的么?”阿筝笑着逗他。
“我喜欢你微笑时候的小梨涡,喜欢你眼睛下的兰草,喜欢……”他特别小声特别小声的贴着她的耳朵:“喜欢听你唱曲时候的样子,再唱一个好么?”
阿筝气鼓鼓地坐起来说:“你还是下地吧!”
“也没什么事,再躺一会儿。”
“阿竹你变了呢,以前不是都很早起来的么?”
“那是因为没有你在旁边。”阿竹一本正经地说道。
顿了顿,又说:“假如,假如咱们一直相依为命,会比现在幸福多了。”
阿筝叹了口气:“世上就没有假如,也不要想过去的事了。对了,你打算怎么办?”
阿竹系好衣带,遮盖住了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疤,眉毛立即出现了两道深深地印痕,阿筝清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所有的怨恨和仇怨与痛苦都要解开才能好好活着,而她,不但不能阻止,也不可以,本来就没有什么仇恨是可以一笔勾销的,她善良,但不是什么事什么人都要原谅。
“阿竹,不管你做什么,阿筝都会帮你,陪着你。”
阿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
“有计划么?第一步怎么做?”
阿竹一面穿鞋一面说:“我不喜欢计划,走一步算一步,世间一切变化都太大了,做多好的准备也赶不上时间的步伐,就这么一步一步走。”
阿筝一脸崇拜:“阿竹你说的好有道理。”
“崇拜我是么?”
其实,都是经历的多,有经验了而已,谁还不是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非常幼稚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如果阿竹和别人一样,在母爱和安静健康的环境下长大,也不会懂得这些。
“我一直都崇拜你。”
“我有什么,不值得的,真的,阿筝,有时候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是那样快乐简单的女孩子,却要和我这种人在一起……”
阿筝扑腾一下跳下来,捂住他的嘴,摇头皱眉道:“不许你继续往下说了,我不爱听,不高兴。”
“我……”
“你不是说喜欢我开心么,那就不要说这些让我不高兴。第一世,你就总让我难过,第二世,又忘了我,这一世,你还想让我伤心?”阿筝眼圈泛红,鼻子发酸:“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爱,当然爱。
阿竹不敢说,他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对不起,阿筝,我不会讲话。”
一下地就嘴笨,也是一个奇怪地男人呢。
“说对不起没有用!”阿筝抱着胳膊撅嘴,不假思索地道:“就惩罚你给我们做好吃的吧。”
“好!”阿竹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问了阿筝想吃什么就走出房间。
为了以防有外人向时莫声通风报信,经过商量不能让阿竹阿筝以本来面目示人,
所以在出了房间之后阿竹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仍然好看的天神都要嫉妒,
有两个丫鬟走过来,看到他,红裙一脸花痴的议论:“哎呦,这是大少爷的朋友,以前怎么从没来过?”
白裙说:“来没来过怎么,你还想……”“去你的,是你想!”“我才没有!”
她们的话都被阿竹听得清清楚楚,他冷冰冰地走过去,那目中无人却帅气逼人的样子真是让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阿竹走很远了,突然听一个丫鬟说:“来擦擦口水。”
“滚,我自己有手帕。”
阿竹在心底呵呵两声,这时,同样变了模样的阿筝走了出来,两个丫鬟都看得呆住了,同时也知道自己没戏,都是边叹气边往前走。
阿筝“哎”了一身,想和她们说两句话,又一想自己不能暴露身份,只好把目光转向阿竹:“等等我呀!”
阿竹站住脚,等她过来,两个人手拉着手走了出去。
红裙非常羡慕地说:“我怎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啊!”
白裙撇撇嘴,什么也没说。
*
“大哥,阿竹做好饭了。”阿筝在门外喊了一声。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过去。”
“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时莫云说完,就抱着阮萌走了出来,阮萌有些不好意思,“让……”差点就说小姑了,阿筝的身份是时莫云朋友的妻子,应该叫弟妹,“让弟妹见笑了。”
“不会不会。”阿筝笑着说。
从这里到客厅也就二十米远,阿筝一直跟在大哥大嫂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被他们打动,不禁又要落泪,强自忍着,坐下来。
这时,阿竹拿着一碟造型各异颜色不同馅料不同的饺子走过来,放桌上,阮萌笑着看了看表情惊讶地阿筝:“这是专门给弟妹准备地吧?真是有心了。”
阿竹说:“我是自己瞎琢磨,这样的包子吃起来开心,咱们都吃。”
他说完坐下来,给阿筝挟了一个绿豆沙的,放了很多糖,都甜到阿筝心里头去了。阿竹有给他盛了碗解腻地粥,放了一些蔬菜丝,清清香香地,入口即化,阿筝吃了好几个包子,喝了好几碗粥,撑地靠在椅子上抹肚皮,一边打嗝一边担心地说:“我要是天天这么吃,胖了怎么办呀?”
阿竹寻思了一会才想起来怎么说:“我不嫌弃。”
阿筝满意地笑笑:“你说的哦,大哥大嫂,你们都要为我作证。”
阮萌说:“行,要是他嫌弃你,我和你大哥就打他。”
屋子里还有等着收拾的丫鬟,即使没有也要提防隔墙有耳,阿竹只能低声和阿筝耳语:“娘家人欺负我你不管么?”
“哪有,这是的对你的警告。”阿筝像一只凶狠的小猫。
阿竹笑笑:“如此我要好好对待你了,否则我可打不过他们。”
“可不是,你要乖乖地。”阿筝挑了挑眉。
一会到自己家,还能从早到晚都能和阿竹在一起,阿筝非常高兴也非常满足,
日子流水一样,再加之冬天日短夜长,一天又一天就这样匆匆地过去,阿筝越发的不想离开了,
而且,给大嫂开药方也确实不能走,但也不能不小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走了嘴,有暴露的麻烦,他们都不怕时莫声他们,只是,还不是时候。
阿筝仔细检查了两遍药方,正想交给在身旁等待的时莫云,又改变了主意,问坐在对面发呆地阿竹:“走啊,咱俩给大嫂抓药去?”
阿竹看她,蔫蔫地说:“抓谁?”
阿筝叹气:“抓药,给大嫂抓药。”
“哦。”阿竹心不在焉地站起来:“拿走吧。”
走出大门,阿筝问他:“怎么了,哪不舒服,是手腕还是锁骨窝?”
阿竹摇头不语。
“你不要不说话啊,这样我怎会知道你怎么回事呢?”
“我没事,就是觉得心里很不安,总觉得山雨欲来,逃不掉。”
阿筝说:“我也有,不过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担心。至少现在没有呢对吧,我们只想现在的事,走啦,大嫂还等着了药呢。”
阿竹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出一条街,拐角几十米刚好是药房,买完药出来,还要买砂锅,昨天不小心摔碎了,
阿竹一手拎着一串药跟着,行了半条街,就看到了“红妆院”,不用问,看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阿竹嗤之以鼻,对男人也对在门口嘻嘻笑笑的女人。
他看一眼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正准备跟上阿筝,却看到了非常熟悉的背影,
那一身橙衣的男子在一个模样美颜的女人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摘下腰上的钱袋解开绳子挂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咯咯地笑着,目送男子离开,尽管离得很远,也能看出来他就是时莫声。
阿筝也看到了,不禁皱眉:“时莫声怎么还是老样子,做了城主也不知道收敛。”
阿竹撇嘴哼了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他就是那种不正经的人,什么身份都不能束缚他。”
“算了算了,不看他,也不说他,咱们买完锅就回去。”
阿筝说完一看,前面不远就是卖锅碗瓢盆的摊子,当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时莫声走了过来,往一个乞讨地老妪碗里扔了几个铜钱,然后潇潇洒洒地走了,也不理跪在地上磕头道谢的老人。
阿筝将老人搀扶起来,问:“老人家,您的家人呢?”
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没有,儿子不回来在外流浪,我没有家人。”
阿竹奇怪地冷冷道:“他不回来?”
“不回,我也找不到,不这样就饿死了。”老人眼睛闪烁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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