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镖拿在手上感觉发黏,青竹有种不好的兆头出现在脑海当中,寻常的吹镖只有冰冷的触感,那是在杀人的时候才会有的杀气,这个吹镖的主人,可能认为吹镖能要了他命的几率不大,所以,黏腻的东西是……
传说在天界有种花,血红色,花瓣似弹簧一般弯弯绕绕,由窄渐宽,花瓣层层叠叠,不计其数。
此花名曰煞血毒,花瓣可以制作点心,泡茶,可以清热解毒,明目养心。但花蕊却有剧毒,只须一朵,将其用纱布捏出汁液来,涂抹于铁器(必须在铁器上才能散发毒性,用铁质餐具,服食者必中毒),一个时辰之后,就可让受伤之人立即中毒身亡。
花毒!
此毒无解,若青竹反应慢一点,就没有机会思考这些了。
然而,就在此时,他也没有时间判断这是从哪吹过来得了,他发现,手上的扔不掉,像长上了似的,这时,远处又飞过来一个,他一下腰,吹镖擦着他的眉毛飞过去,他冷眼看着周围,什么都没发现。
莫筝惊了半晌,也反应过来了,她没有从路奔跑,而是直接从花坛上踩着花飞奔过去。
“你没事吧?”
青竹摇摇头。
然后用力,吹镖还是甩不下去,莫筝看出来,掌心向上,飞出来无数片桂花花瓣,花瓣很快变成桂花水,红白相间,不断的冲刷着青竹的手,桂花水冰一样凉,青竹不住的打哆嗦。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吹镖“啪”一下掉在地上,青竹松了口气。
莫筝正想说什么,就被青竹捏住胳膊往右边一边旋转一边挪了数步,方才站稳,在这过程中,两枚飞镖从他们眼前飞过去,盯在了一棵小树上,树叶掉落,青枝枯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小树就化成了一堆碎木屑。
莫筝说:“还好你刚才没有摸到飞镖尖锐部分。”
青竹淡淡地说:“我摸到花毒了。”
“啊!”莫筝差点吓死,然后又松口气,“还好,我的桂花水可以解毒,你不会有事的。”
青竹颔首,皱眉看周围的环境。
这时,从远处飞来三枚吹镖,即将来到两个人面前的时候,一个变出青竹剑,一个变出双刃大刀,三两下将吹镖打落在地上。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正想一起离开,没想到,刚踮起脚尖,又三枚飞过来,打落,又三枚,打落,一连飞过来十几个三枚吹镖,虽然都没有伤害到两个人,但这般着实把青竹和莫筝气得半死。
但不管两个人怎么怒骂,怎么让那个人出来,就是看不到人影。
尽管都已经猜到是灰衣男子在搞鬼,但看不到,敌人在暗,自己在明,真是不太好对付。
在花园里生了半天的气,青竹气的脸色铁青,未避免伤到莫筝,只能提议先离开花园。
莫筝将吹镖全都收集起来,以免有人捡去中毒。
就在两个人走出花园的时候,一只灰色猛禽盘旋而来,叫唤两声飞向远处,青竹怒气冲冲地一掌打上去,没打到,狠狠的垂下手,倒吸了一口冷气。
等回了正厅,和青竹坐在长方梨花木两边,喝了口水,看青竹依然攥着手腕蹙眉,问他:“你刚才用那么大力气干什么?”
青竹说:“不是。这只手总是会疼,阴天的时候,或是,阴天之前,也不知是为何。”
莫筝叹口气,明明是自己脾气大,气地手腕疼了。
不过,她还是很担心的,走了过去:“我看看。”
青竹把手给她,捏了两下,反复看了看,说:“你以前受过伤,骨裂过,后来好了,只是留下了后遗症。哎,你怎么从来没对我说过呢?”
“没甚大事,不用大惊小怪的。”青竹自己捏了两下,说不太疼了。
莫筝叹口气:“我是你妻子,这样,别人会以为我不关心你。”
“对,我都忘了,我们是假夫妻。”
“抱歉,我有时候觉得我太自私了,为了阿嫣,非要和你一起绑着。”
“我们都不想被追求者干扰,合作关系罢了,没有什么自私不自私。”青竹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阿嫣这孩子,你最好还是不要管太多了。”
“为什么?我是她姑太姥姥,她唯一的亲人,我不管她,谁管她?”
“反正,就别管了,我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劝的,你知道我从来不爱管闲事。”
阿嫣说莫筝也管不了她,他听着别扭又不高兴,替莫筝感到委屈,不是亲的,从小抚养长大,怎么就没资管她,真没良心。
莫筝摇摇头:“不对!她是不是说什么了?你告诉我。”
青竹本来也是不想说的,寻思一下又觉得,阿嫣说话着实太让人伤心,他听了心里都挺不舒服的,不好好管教可是不行,就把阿嫣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莫筝。
*
“竹千儿,你跟着我想干什么?走开!”阿嫣不耐烦地快步在前面走。
竹千儿说:“谁跟着你了,我是正好从这条路走而已。”
阿嫣站住脚,竹千儿也站住脚,深深地看了阿嫣一眼,动动嘴唇,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了过去。
阿嫣握紧拳头,跺了下脚,嘴里又气又骂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只是没发出声来。
“阿嫣。”莫筝将刚才的一幕都看在眼里,叹了口气,等过了一会才召唤她。
阿嫣回头,愁眉苦脸地:“姑太姥姥。”
“一会来我房间。”
*
阿嫣一进门,见到面色肃然的莫筝,有点意外,喊了她一声,莫筝冷声道:“跪下!”
“我……”
“跪下!”莫筝又说了一遍。
阿嫣只好跪下,抬头看着莫筝:“姑太姥姥,您生什么气呀?阿嫣没做错什么。”
莫筝说:“你没做错,你自己说了什么,以为我没听到么?就这么跪着吧,好好反省反省!”
阿嫣倔强的说:“我做错什么了,你让我反省?你得说明白了,不然,我不服。”
“你?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就让我跪下,认错,我根本没做错认识事,您不能不讲理!”
“你今天早上说什么了?忘了?”
阿嫣回忆了一下,也没想起自己说了什么,生气地说:“您是长辈,您让我跪,我跪就是,想让我认错,不可能。”
莫筝气的哭起来:“你还犟嘴,看来我是真的不能管你了,对呀,你说的对,我也不是你亲姑太姥姥,也没有资格管你。罢了,你起来吧。”
她一说,阿嫣立即就明白过来了,跪着挪到莫筝面前,哭着说:“我错了,姑太姥姥,是我错了。我早上,一时心急,口不择言,我也是无心的。您不是亲的,但我从来没不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人呀!您原谅我好不好,要不打我,骂我,千万不要不管我呀,你不管我谁管我呀!哇……呜……”
她一面哭,一面抓莫筝的衣裳,鼻涕一把泪一把。
莫筝皱皱眉:“行了,你多大了还这样哭,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起来!”
“您管我吗?”阿嫣抬走,眼泪汪汪地。
莫筝也听出她是认真的认错,也就心软了,拉她起来:“管,我能不管你吗?只怕你嫌我烦。”
阿嫣嘟嘴:“哎呀,还不是怪姑太姥爷,害得我一着急,就……”
“说走嘴了没事,只要你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就行了。”顿了顿,又说,“千竹儿,你还喜欢吗?”
阿嫣低头,又抬头:“不喜欢了!”
“真的?”
“真的。”
“真的,就不用我去说了,唉,我也少费了口舌,这般,我就去琴馆了。”
阿嫣没说什么,走了出去,过一会,又回来了,说:“没必要和他说什么,真没必要,您去琴馆吧。”
莫筝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
千竹儿正在房间里练字呢,莫筝走了进来,他放下笔,抬头看莫筝,莫筝说:“字写的不错。”
“不好,不好,随便乱写的。”
“谦虚了。阿嫣就不是这样的,我一夸她,她就说当然什么的,夸不得呢,夸了就自满,所以总是不能进步,总是笨笨的,脑袋不灵光。”她说完还叹了口气,看着宣纸上的字。
千竹儿急了:“谁说的!阿嫣挺聪明的。”
“聪明是聪明,可惜没人爱呀,有什么用呢?”
“谁……”千竹儿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声,就住嘴了。
“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那个人还不愿受委屈,不理她了。”
千竹儿说:“这事,也不能怪我,馆主的要求真是太过分了,让我叫他太姥爷,我凭什么当孙子啊?”
“你想不想娶阿嫣呢?”
“想是想的……”
“你娶了阿嫣,就得跟着阿嫣称呼我们,阿嫣叫我们什么,你就得怎么叫,就怕你习惯呢,让你提前适应适应,哪知你竟然还不乐意。唉,青竹那个顽固的家伙,我算了好几次,他是多不容易才答应啊,你呢,让人失望啊。”
千竹儿一想,也是啊,确实成亲之后就该改口,这也不是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怎么就没想明白?
他想通了,可又想起来,是阿嫣先提出的分开,想去又怕阿嫣不理他,刚才还吼他的,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我想,她在气头上,我们还是都冷静冷静,过后我再去找她。您看这样行吗?”
“随你吧,不过,别拖太久。让你改口,也挺为难你,你就从现在开始,称呼我们馆主和馆主夫人,千万别叫哥哥姐姐了!”
“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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