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你可知姜还是老的辣,你用的激将法是凡间的,我不吃这一套。”
申墨笑了笑:“娘,你误会了,你不在这个家一百多年,听不到您的唠叨,我们……”
老人家没忍住,问:“怎么?”
“我们都习惯了。耳根子真是清静,也不用侍奉您,没有你,我们日子过得也挺好,其实,你回不回来都一样,不对,最好别回来,否则,我们平静的生活就被打乱了。”
说完掐了一下梅有的胳膊,梅有忍着没喊出声,怒气冲冲地甩了申墨一个耳光,申墨的脸被打地歪向一边,同时,梅辛“啪”地拍了一下手,申墨捂住脸,松开的时候,脸上就出现了鲜红的指引,她不可置信的指着梅有,嘴唇像开锅的豆腐,颤颤巍巍,半天了,才声泪俱下:“你,你竟然打我!她不愿回来,怪我么?咱女儿为了学她爱听的《湖静心悠曲》,手都磨破了,磨破了!她铁石心肠,无动于衷,不是亲孙女,就能这样吗?”
“让奶奶看看你的手。”
梅辛咧嘴,心里想,事先并没说,她手破的事。非常惭愧,她练习的不太刻苦吧,手心还是嫩嫩的,一点皮都没伤到,这怎么给奶奶看?
小手背在身后,不肯让看。
“乖孙女,让奶奶看看。”
小辛看了眼申墨,申墨颔首,她把小手伸开,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何况是老人家,当即心疼的流了泪,抽泣着:“奶奶的宝贝孙女,你怎这么傻呀?你这不是拿刀子扎奶奶的心吗。”
“那,奶奶,您还走吗?”
“嗯。看在我孙女的面子上,我就先住几天。”
申墨说:“住几天?”
“我想住几天休几天!”这儿媳妇是不想让她留下来呀,越不想让她留下来,她越不走,本来还以为是激将法,没想到,竟然是**了心不要她这老人,不然,儿子是不可能打地那么狠的,一看,儿子气地满脸通红,浑身哆嗦。
“哦!奶奶不走啦!奶奶,”小辛拉着黑兔精的手,进了大门,边走边说:“奶奶,咱家胡萝卜很多,都给你留着呢……”
申墨和梅有也走了进去。
时莫语和段洛还没迈门槛,红褐色的天空便乍然闪现了一个灰色朱喙鸟的身影,段洛回头仰头看到,眉心一拧:“是他!”
时莫语说:“竟然追到这来了!”
时莫声问她:“怎么回事,你还有仇怨与谁?”
“他想杀了我和阿竹,也不知受了谁指使。”
能在牢房来去自如,必定不是普通的兽神,段洛生气,可也不是一点理智都没有,只有分析才能了解,知彼才能打得赢这厮。
武云白心里琢磨,怎会无缘无故有人要杀表哥和时莫语,难道是姑姑,可是,姑姑也没有理由杀表哥呀,抛开他不是亲生的,武乐城也不能没城主,不,不可能是姑姑。
几个人都各自寻思着,那边的朱喙猛禽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四个,分别落在时莫语,段洛,时莫声,武云白面前,也不言语,变出佩剑就出招,速度很快,不过,都是伸手敏捷的,反应快,没有人在最开始就吃了亏。
时莫语双刃大刀不慌不忙,和他的佩剑相撞相抵,刀身来回翻飞,明晃晃的强光,凌凌而落的桂花花瓣,配合她的武功身法,没让他占到任何便宜,不过,她越打越觉得不对,这兽神给人一种非常机械地感觉,她知道,分身之术,只有一个是真身,如果,他想杀了自己,不应该用幻影。
段洛在打斗的时候也觉察出他的动作像事先编排好的,不管用什么招式,他都只有拿着剑或左右或上下的砍,看起来有章法,其实并没有规律可循,却偏偏赢不了,也输不了,就是纠缠,让段洛脱不开身,也根本没有机会看看莫语那边的情况。
段洛喜欢速战速决,于是,一边躲避他的佩剑,一边后退,找准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将竹剑内的竹叶纷纷洒洒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再略施小小法术,这幻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化成了只朱喙鸟,不甘心的拍打几下翅膀,然后逐渐消失。
段洛赶紧去帮时莫语。
时莫声也取得了胜利,看到段洛帮时莫语,他看了看那边打地正酣的武云白,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去了时莫语那边。
在他心里,武云白根本算不得什么,即使,小妹永远不会喜欢他,他也会不遗余力保护小妹不受伤害。
武云白以为,时莫声看自己了,他眼神充满担忧,她还是有希望的,哪曾想,他的眼神不是为她。
这般一思一想,怒意横生,武云白疯狂地敲鼓,强大的光波震地朱喙猛禽耳根发麻,看了眼那边这样打斗的几个人,嗓音低沉地说:“表姑娘,上神的吩咐是,让你打伤我。”
“姑姑?是姑姑派你杀表哥和时莫语。”
“不是,上神没让我杀任何人。”
“什么意思?”
“上神的心思,我怎敢妄自揣度。打我,我负伤逃走。快,一会儿我的幻影承受不住,他们都会过来打我,我就无法脱身回去和上神复命了。”
“姑姑有没有话带给我。”在动手之前,武云白一定要弄明白,否则没机会见到他,不知该怎么往下进行。
姑姑一定有命令。
“上神只是让我告诉您,一切都要循序渐进,稍安勿躁,你越恨一个人,就越应该让她消失的慢一点,只有,生不如死,才能给你带来心底由内而外的快乐。”
朱喙猛禽说完,就被武云白狠狠地拍了一掌天灵盖,他身子摇晃两下,怒指武云白:“你等着,你们都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完就仍变成朱喙猛禽飞向远方。
那边,幻影也被打的消失了。
时莫语好像受了轻伤,武云白眼看着时莫声关心地询问着,上下打量,眼睛里尽是不放心,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这已经不是哥哥对小妹的关心了,只有真心喜欢一个人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她呢,换成是她,他不会这样的。
伤心欲绝,从前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成语。
现在,她感受到了这滋味了。
仿佛有刀子扎进心脏,又狠狠的搅动,刀子上还抹了辣椒水。
慢慢来?不,她等不了了,她想马上就要了她的命。
但现在,她必须忍着。
努力做出紧张地样子,走过去:“小姑,你没事吧。”
时莫语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小伤。别在这站着了,进去吧。”
段洛说:“回也回来了,还进去做甚?”
“老人家并不是真心留下来,她在和申墨赌气,我想必须要弹勾魂曲,勾回老人家对这个家的心,也是为寻找三大乐章做努力,于公于私,我都一定要这么做。”
“不行!”
时莫声愤怒地看向和自己异口同声的段洛,“真虚伪,你巴不得我小妹多弹几首勾魂曲,为你们段家卖命。”
时莫语不悦道:“时莫声,这事和你没关系,不要插手行不行。是我自己愿意,没有人逼我。”
段洛没理时莫声,皱眉对时莫语说了:“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我说不许就是不许!走!”
时莫声嗤笑了一声。
他才不相信,段洛说的是真心话,他就是想害小妹,就是!
时莫语来了倔脾气:“阿竹,我拜托你想想武乐城好不好,浩劫说不定哪天就来了,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段洛攥紧拳头,愤恨地推开了大门。
他保证,阿筝不会有事,可是,这么每次都要伤心一次,也实在揪心,然而,武乐城,他怎可不顾不管。
这般忧心,一上午也没说几句话。
时莫声却正想着如何阻止时莫语。
武云白想的则是如何找个机会,对时莫语下手,要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仨都坐在那一边品茶,一边思虑着,时莫语自己疗伤之后,和梅辛玩拍手游戏,逗的梅辛咯咯直乐,这让段洛情不自禁地弯唇,只是,想起武乐说,阿筝不能给他生孩子,他神色不由得暗淡。
看在时莫声眼里,这突然的态度转变,就成了他想害时莫语的最好证明。
这时,梅有被申墨捏着耳朵从房间里龇牙咧嘴地走出来,梅有一边躲一边说:“有客人在呢,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你还知道有客人,刚才怎不给我留面子?”
“哎呦!疼!那不是演戏么,我的手就从你下巴划了过去而已,那声不是咱闺女做的吗?”
“你真打到我了。你看!”申墨侧脸,让她看脸上的红印,很委屈,梅有心怜的给他揉揉:“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咱们再也不演这样的戏了。”
申墨说:“娘留下来了,也值得。只是,不知道能留多久呢。”
时莫语说:“老人家进了这个院子,我就有办法,等着吧,就在今晚夜半,我让老人家的人和心都留下来。”
时莫声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嘬了口茶,把茶叶都嚼进了肚子里。
申墨说:“有这样的好方法,真是太感谢了。”
“我的东西不见了,你们谁看到了?”黑兔精一面低头找一面问。
申墨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娘,你丢了什么,我帮你找。”
黑兔精说:“梳子。”
申墨叹气:“在您头发上。”
“可不是么,我给忘了。”老人家回房间梳好了因午睡而有些凌乱的头发都,看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干净又精神,才出去见人。
“奶奶,吃萝卜。”梅辛端着一碗白萝卜块儿,跟翡翠似的,还挺好看。
“谢谢乖孙女,你比你娘孝顺多了。”
申墨撇撇嘴。
“可是呀,奶奶想吃野果子,吃着酸酸的,甜甜的。还是几年前吃过一次,就是不知道该找不找得到了。”
时莫语问:“什么样的野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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