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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昔看来,苏宁兰对原主及宁云海的怨恨可以理解,哪怕对方养大了自己,但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前几天还有人因报杀母之仇刚刚被判处死刑。
当然,虽能理解苏宁兰,但生恩与养恩有时候真的没办法比较,你若是真的怨恨,为何还要留在苏家?过着大小姐的生活?
所谓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不过如此罢了。
苏宁兰看着白昔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脸上原本洋溢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后很是自然地说道:
“小姐,早上好,我来叫您下去吃早餐,上学。”
说着就要给白昔一个拥抱。
白昔有些不习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退回了房间。
接着“嘭”的一声,米白色的雕花大门被关了个严严实实。
“啊!”
苏宁兰惊呼出声。
按照原主的记忆,虽不能确定那些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苏宁兰,但白昔可不是原主那般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苏宁兰的恶意,虽经过遮掩,但却不可能瞒得过她。
对方对这具身体充满了怨恨,但白昔现在暂时并不准备做什么,哪怕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会实现原主的心愿,但这并不代表,白昔会对没有向自己出手的人动手。
白昔关门,一是不想看到苏宁兰那张虚伪的面孔,二是她实在太困了。
在之前的日子里,她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习惯了这种状态,很难一下子改变,更何况这次是被讨厌的人吵醒。
白昔打算趁现在苏宁兰还没开始作妖,先补个眠。
至于苏宁兰口中的学校?
那是什么?能有床舒服吗?
白昔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床上,上下眼皮相触的瞬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门外的苏宁兰眼眸深处显过狠厉,随后眼眶中慢慢蓄满泪水,甚至于用手狠狠的捏了下鼻头。
宁云海上楼看到的就是身材有些瘦弱的苏宁兰,正低着头站在那扇米白色的雕花卧室门前。
走近一看,少女眼眶中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鼻头微红,嘴唇狠狠的咬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宁云海看着眼前的苏宁兰,眼眸微微深了几分。
“兰兰怎么了?”
伸手揉了揉苏宁兰的头发,宁云海低下头,轻轻将其脸颊上的泪痕拭去,温柔的问道。
苏宁兰身子微微一僵,随后手忙脚乱的将眼泪擦干净,然后露出大大的笑容:
“先生,我没事,刚刚只不过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说着还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里可是房间中,怎么会有风沙。
苏宁兰的理由很是蹩脚,但宁云海却仿佛相信了对方的解释,没有多问。
看看苏宁兰,又看了看旁边的大门,宁云海嘴唇微微张了张,随后叹息一声。
“那兰兰我们先下去吃早餐吧。”
说着宁云海轻轻拍了拍苏宁兰的肩膀,朝楼下走去。
苏宁兰在宁云海碰到自己的时候,身子微微一僵,盯着身边的门,有些欲言又止。
然而宁云海只是温柔的看着对方。
苏宁兰咬了咬嘴唇,随后急忙挽住宁云海的手臂:
“先生快点,兰兰饿死啦。”
说着摇晃着宁云海的手臂,撒娇着。
宁云海笑了笑,轻轻抚摸了下苏宁兰的头发,带着对方朝一楼的大厅走去。
苏宁兰微垂着脑袋,脸上有些羞涩,但眼中却满是厌恶。
这个小贱人竟敢如此对待自己,要不是她的爸爸妈妈早早去世,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等寄人篱下的地步。
想到这里,苏宁兰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两人下楼,一楼的餐桌上已摆放好了精致的早餐。
宁云海是一个习惯吃中餐的人,而自小在这个家中长大的宁白昔自然也是喜欢吃中餐。
而苏宁兰自小因父母工作繁忙,早餐基本是三明治加牛奶,对于花卷、馒头、小笼包、蒸饺等,一开始还有些兴趣,但过了新鲜劲也有了很多不耐烦。
但苏宁兰明白,自己若是表现出来,可能会遭到宁云海及宁白昔的嫌弃,那么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对于苏宁兰来说,留在宁家,虽痛苦,但这里也是离仇人最近的地方,只有留在这里才能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雪恨。
宁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苏宁兰看着对面动作优雅流畅的宁云海,又看了看自己面前桌布上的油渍,眼眸中有些嫉妒。
若宁云海知道苏宁兰有这种心思,心中必然会有些无语。
宁家并不是从宁云海这一代发家,宁家的财富传到宁云海手中是第三代,宁云海从小更是有专门的礼仪老师教导。
“先生,我吃好了。”
苏宁兰学着对方的动作,将碗中的粥喝完,随后朝对面的宁云海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十四岁的苏宁兰此时正在读中学二年级。
宁云海虽有说过要让苏宁兰转学,但是苏宁兰死活不愿意,他也不好为难对方。
在宁云海心中是无所谓的,对于这个养女,心中虽有愧疚,但多余的也便没有了,毕竟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微微闪了闪,又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眼前的早餐。
宁云海将口中的包子慢慢咽了下去,随后对着苏宁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让小刘送你去学校。”
“谢谢先生。”
说着苏宁兰朝宁云海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你这孩子。”
宁云海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宁兰拎着自己书包,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楼上。
宁云海有些疑惑的问道:
“兰兰怎么了?”
看了看楼上白昔的房间,宁云海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宠溺。
“昔昔想多睡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吧。”
苏宁兰看着宁云海眼中的宠溺,心中满是怨恨。
下面发生的这一切白昔自然并不知晓。
白昔此时正在和这个世界的天道进行友好的沟通。
如果忽略两人的姿势的话。
恢弘的大殿上方,白昔歪坐在一张银色的软榻上,身后碧绿的发丝无风自动,但若仔细观察,便可以看到,这发丝有些干枯,甚至于显得过于毛糙。
大殿中央,正跪着一位身穿紫金色长袍,发丝浓密被高高束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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