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言心虽将几人安顿好,但自己却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此时听到裴老夫人的训斥,脸色也有些难看:
“母亲,这件事情,您要问三丫头!”
说着冷哼一声,看向旁边一脸幸灾乐祸的柳眉:
“柳姨娘!你还不说三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眉脸上看戏的表情就这样僵在了脸上,没想到自己只是个吃瓜群众,事情竟然还能牵扯到自己身上:
“夫人,您这话从何说起?”
说着拿出帕子,轻轻抹了下没有一滴泪珠的眼角,有些哀怨的说道:
“三小姐虽自幼便在我身边长大,但可甚是乖巧,今天都没在这里看到她,夫人怎么还能将这事扯到三小姐身上呢?”
说着收起帕子,眼角已有些通红,“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裴老夫人面前:
“老太太,您可要为三小姐做主啊。”
柳眉这一招,让本还有些怀疑的裴老夫人顿时一脸怒气的看向尤言心:
“尤氏!你虽不是三丫头的亲娘,但也不能这般苛待府中的庶女。”
裴老夫人给裴若彤撑腰的原因自然不仅仅柳眉的这几句话,还有便是之前裴同甫告诉她,裴若彤深得四皇子喜欢。
这样的话,他们府上可是能够出一位皇子妃,更有甚者是皇后,再不济也能是个王妃。
一开始她也想到了大丫头和四皇子的婚事,但诚如儿子所言,一个受宠的皇子妃和一个不受宠的,两者对于家族的帮助自然高下立判。
尤言心虽不明白一向不喜柳氏的裴老夫人为何今日会这般维护对方和裴若彤,但是今天的事情可是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若说唯一的关系,大概也就是自己给裴安荷指了条明路,让对方先去休息片刻。
至于裴若彤和裴安荷在她院门口发生的事情,她虽已听丫鬟婆子们说清楚,但这件事可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想到这些,尤言心脸色也很是难看,直接坐在了裴老夫人下首的位置:
“母亲这就说错了,三丫头不在这边,完全是因为老爷命人将她关了起来。”
裴老夫人自是不信的,刚想要反驳,却听尤言心继续说道:
“母亲不相信也无妨,但是外面地上的血迹,可是三丫头打伤侍卫所留下的血迹,母亲可以让身边的丫鬟婆子去看看。”
裴老夫人见尤言心那副丝毫不惧的样子,心下已经相信了几分,但还是对着身边的汪嬷嬷说道:
“你去外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汪嬷嬷听完尤言心的话虽有些害怕,但接到了自己主子的命令,也不敢停留,急忙快步朝外走去,并且朝身边脸色苍白,抖如筛糠的小丫鬟们询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柳眉也从尤言心的话中反应过来,顿时满脸焦急的说道:
“三小姐受伤了?她人呢?还不快去请大夫!”
看着柳眉这幅着急的样子,尤言心嗤笑一声:
“三小姐现在可好的很,若不是她,老爷和二丫头眼下也不会躺在床上!”
“什么?”
“不可能!”
两道女声同时响起。
随后便见刚看完裴安荷急匆匆赶过来的方菁快步走到了房间。
“啪!”
在几人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方菁一巴掌抽在了柳眉的脸上:
“你个毒妇!”
方菁刚刚已看到了裴若彤的样子,女儿此时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脑后还有一个大包,顿时让她满心心疼。
当下听到自己女儿现在遭受的这一切都是眼前之人的孩子所为,顿时便与对方厮打在了一起。
“方菁你松手!”
柳眉眼角都泛起了红色,想让方菁松开她的长发。
方菁也是在气头上,伸出尖利的指甲在对方那张勾人的小脸上一抓。
瞬间,柳眉那张如玉的脸上,出现道道血痕。
察觉到脸上的痛意,柳眉也有了火气,直接一把扯住了方菁的头发,伸出手也朝对方的脸抓了过去。
尤言心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两人如同泼妇一般厮打起来,而旁边的裴老夫人先是训斥两人停手,但二人已打出了火气,哪里肯听她的话,顿时气得喘起了粗气,脸上也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
白昔只是静静的站在尤言心身后,仿佛是个不存在的人。
裴老夫人的视线扫到了正一脸悠闲的喝着茶的尤言心时,好似找到了出气筒,厉声呵斥道:
“尤氏!你作为相府的当家主母,你看看这成何体统!”
尤言心只是淡淡抬了下眼皮:
“这二人一人是老爷的心尖宠,一人是您的远方亲戚,我也不好插手。”
“你!”
裴老夫人怒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尤言心倒是没想到一向身体健朗的裴老夫人定会这般就被轻易气晕,但想着对方对自己女儿说的话,眼中划过一抹快意。
不过裴老夫人毕竟是自己的婆母,她倒也不能真的不管,便安排下人将裴老夫人送到了裴同甫旁边的客房中。
索性她的院子比较大,客房也多,不然还真的没办法安放这么多人。
至于还扭打在一起的方菁和柳眉,她才懒得搭理。
等将一切事情安排好,尤言心方坐在小榻上,等着大夫前来,此时她才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儿。
“昔儿……”
尤言心握住白昔的双手,示意对方坐在自己身边。
看着自家宝贝女儿那苍白的脸色,尤言心满心的疼惜:
“昔儿,莫怕,娘在身边。”
白昔只是将脑袋靠在对方的肩头,没有多言。
见罢,尤言心只当白昔是害怕,便轻轻拍着对方的脊背,好似哄婴儿入睡一般,嘴里还哼着小调。
很快白昔便在对方轻柔的声音中睡了过去。
看着趴在自己肩头睡过去的女儿,尤言心心中一片柔软。
在翡翠、吉祥和如意的伺候下,白昔被送到了屋内的大床上。
尤言心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姣好的睡颜,沉默片刻,走了出去。
见所有人都离开,零天方跳到了床边的凳子上问道:
“小祖宗,您睡了吗?”
“睡了。”
白昔回答。
零天见此,抽了抽嘴角,但也没再多问,不过他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小祖宗的手笔,不然怎么会这般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