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声巨响从耳边传来,童糖从梦中惊醒。
她还有点懵,没能一下子从梦里回神,就看到有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
来的是个奴婢,她瞧着很慌乱,“大事......大事不好了!”
她咽了口口水,“老爷......老爷他!”
童糖掀开被子,“他怎么了?”
“他......他死了!”
“什么?!”
床前的白布鞋还没踩稳,童糖撑着身子起身,“怎么回事?中午不是还好好的?”
“您快自己去看看吧!”
天色已暗。
一路上都很安静。
童糖快步来到书房,推门进去,就看到童老爷倒在书桌上,脖子上插着一把从后颈通入的刀。
“怎么会......”
她上前待要查看,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她刚回头,身边的丫鬟却忽然撞了过来。
“你做什么?!”
童糖大怒!
自己整个人被撞在童老爷身上,而等她一转头,那丫鬟已经不见人影。
她这才察觉不对劲。
房门猛地被人打开了,站在那里的人指着她,道:“抓住她!她杀了老爷!”
栽赃嫁祸。
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公堂。
管家跪在地上,“回官老爷,今日小姐与老爷确实发生过争执,小姐也确实放言说,让老爷去死。但是……”
官老爷惊堂木一拍,“如此一来,便是有人听到了!童氏,你如何解释?”
童糖的身份尊贵,是不能跪着审的。
她坐在椅子上,扭头拒不回答。
“放肆!公堂之上,你竟敢如此不配合!”
童糖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这是怀疑老爷我的清誉!”
“你若不是收了钱办事,为何来的这么及时?我看你们都是一伙的,串通好设此局。”
“胡言乱语!”
“实情我已同你们说了,信不信待由你自己去考证。”童糖起身,道,“我不久留了。”
刀身迅速划过来。
架在她的脖子上。
童糖往前走的步子一顿,目光冷冷地看过去,落到一个年轻男子身上,“挡路。”
“还未问完,请您回去。”
“滚。”
“抱歉。”
男人低下头,刀却依旧架在她脖子上。
童糖气得发笑,“好哇!这就是你们对皇室的态度?!光是这一条,我就能禀明圣上摘了你的脑袋!”
年轻男人道:“请您回去。”
他油盐不进,颇为难缠。
还是官老爷先怂了,“这......有话好说,好说......林羽,还不收刀!”
林羽不甘地看了她一眼,将刀收回刀鞘中。
“林羽是吗?我记住了。”童糖咬牙,回头道:“还有你!昏官!”
“辱骂朝廷命官可是......”
“命你个头啊!”
“......”为何你如此暴躁?
童糖甩手,道:“麻烦你动动脑筋,既然有人报官,说明他在我去之前已经死了,在那之前,一整个下午我都在房间里午睡,可以替我作证的奴仆不计千数!”
童糖道:“是有人故意引我过去,想直接嫁祸于我。但她却没想到有人早了一步。若非侍女先发现了他的尸首,接下来的动作怕是要将我迷晕,把这个锅背得彻彻底底。”
“呃......”
好像有点道理?
童糖凶巴巴地回头,“这件事性质恶劣,有辱皇室声誉,待我禀明圣上,再做处置。”
“站住!”
童糖回头,听到人说:“那既然不是你,还有谁会下此黑手杀了童大人!”
童糖侧眸,眼底一片冰凉,“与我父亲有仇的人,比如,柳仁堂。”
王府。
书桌上的纸张乱飞,窗口吹来的清风,惊醒了梦中人。
言墨泽从梦中睁开眼,还有片刻的不清醒。
他揉了揉脑袋,恍惚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梦,但想不起来了。
“爷。”
管家忽然出现在眼前,言墨泽侧眸看着他,“何事?”
“府里的下人刚刚来报,说娘娘被人抓走了。”
“什么?”
言墨泽站起身来,眉头紧皱。
自己这个妻子不让人省心他是知道的,但哪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抓王妃?
管家看他生气了,连忙说道:“爷请息怒,是王妃家中出事了。童大人昨夜被人刺杀,被撞个正着,听说官兵去的时候,王妃正在屋内,因此娘娘现在的嫌疑最大,恐怕不会轻易放人。”
“那帮糊涂蛋。”
言墨泽丢下这样一句,便快速让管家备了马。
马蹄声踩在小巷子的道路上,哒哒哒地很是急促。
索性他平日里骑马的水准不错,匆匆忙忙赶到衙门口,便察觉一阵风迎面扑来。
他坐在高大骏马上,一手勒着缰绳,背脊挺直,看着衙门的门缓缓被打开了。
“娘娘您慢走。”
三四个捕快围着她,贴着她最近的是个矮个子的男人。
贼眉鼠眼,瞧着很是奸诈,正在恭维说:“今日之事,还请娘娘不要介怀,老爷也是替人做事,心中自然是向着王爷府的。”
看童糖的神色是懒得搭理他们。
一如既往地极为高傲。
“嗯。”
言墨泽看着就来气。
他不等人发现自己,翻身下马,三两步走到人面前,一把抓住了童糖的手。
“见过王爷!”
周围的人都吓得立马跪了下去。
童糖的目光却是直直撞了上来。
那一瞬间。
清冷的眼眸中藏着冷漠,无数次从那眼中看到的灿烂星珠,早已化为须有。
童糖瞥了一眼他的手,歪头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言墨泽一时语塞。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气。
童糖故作淡定也好,强装无事也好。
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可这一股气就是聚在胸口,提不上来也咽不下去。
她为何总是这样?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事情掩盖过去,若无其事地欺瞒所有人,甚至她自己。
就像……
就像过去的刘雪梅一样。
也许是她这个样子太像自己的初恋情人,言墨泽甚至有点糊涂了。
“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才是。”她和刘雪梅是不一样的,再怎么相似,也不能混为一谈,“发生这种事,你起码应该带个口信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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