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城,
“嗯。”
刘逸渐渐醒来,见自己居于古房之中,而且左臂与与左腿皆包扎起来,便知自己未死,当下便喊道:“来人。”
“军师,军师您醒了,太好了。”
只见门外之人听到喊声连忙闯入房来,正是之前的董夫长,只不过此时的董夫长全身多处包扎起来,在看到刘逸大喜道。
“董夫长,你还活着,很好,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刘逸见来人乃是董夫长不免有些吃惊,但还是连忙问道起五原情况。
“军师,那日一战,我等只有不足百人幸存下来,袁也都尉阵亡了,所幸的是百姓都安然无恙得入城,在军师昏迷的这三日,皆靠田都尉站出来指挥,其令张郡守领兵一千招募三千青壮之士守助了九原,而田都尉则是领兵四千与五原挡住了鲜卑大军。”
“如此便好。”
只见刘逸脸色苍白,嘴皮干裂,在董夫长的帮助之下坐立起来靠着墙壁。
“对了,军师还有一件大事,关将军派人送来书信,鲜卑内乱,关将军已然击败南下朔方之敌。”
董夫长似乎想起什么连忙说道。
“什么?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只见刘逸先是一惊,随后眼中精光一闪说道,
“这是军师昏迷的第一天,传来的消息。”
“城外鲜卑可知否?”
“应当未知,若不然城外鲜卑必然会退军。”
“好,立刻召田豫前来。”
“诺。”
待董夫长领命下去,刘逸眼中不断闪烁起精光。
半盏茶的时间,只见田豫随董夫长而来。
“军师您醒了太好了。”
田豫见刘逸苏醒大喜道。
“有劳国让担心了,逸已无大碍,此来有一事与国让商议。”
“军师有何吩咐,豫定当领命。”
“现城外鲜卑尚未知晓朔方内乱,魁头亡命之事,此乃我等之机。”
“军师何为?”
“如可令人如此……。”
“这……,军师欲施四面楚歌之计?只是我军之中恐怕无人会鲜卑歌曲。”
只见田豫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在下乃是朔方人,从多次与鲜卑打过交道,此事在下可行。”
董夫长闻言连忙说道。
“好,如此有劳董夫长领五百军士学习,以待后用,国让,汝令人将云长之信抄上一千份,明日将此信射入鲜卑大营。”
“诺。”
待董夫长离开,田豫留下了来看着刘逸说道:“军师,四面楚歌固然可为,但我军兵力微弱恐怕难以击败鲜卑之敌。”
“国让果然将才也,只此一计当然不可,但是若是十面埋伏加以虚实之计呢?”
“何解?”
“待明日汝出城之后,敌军得知消息必然大乱,而此乃我等分兵的大好机会,而今夜汝可令人通知王羽、张兴,后日与五原西北之地阻拦鲜卑残军,而待后日凌晨之时汝可令部下分兵十部,分虚实,虚者,百骑与五十会鲜卑之歌者,马后栓上树枝追赶,而五原城外多是平地,实者领骑兵一千携五十会鲜卑之歌者,而后日凌晨汝亲自领两千骑兵携百名会鲜卑歌者前去挑战。”
“虚虚实实,敌军闻朔方鲜卑大败,又见在下前去挑战,恐我等援军已至,以为在下乃是诱敌,而在闻鲜卑之歌必然思乡,战意全无,撤军乃是必然,而我等在十面杀出,使敌军彻底大乱,此真乃好计,军师之才,豫拜服。”
“哈哈,若吾真有大才,何至于如此?”
闻言刘逸也不免开玩笑道。
“军师此言,在下可不认同,自古便不曾有人可以将事务坐到毫无破绽,而且若非军师拼死阻拦,这上万百姓恐怕早就死伤无数,此非军师之责。”
“吾亦是知晓,待此事事罢,吾会亲自去拜祭这些将士。”
“如此军师暂且休息,豫先行安排。”
“去吧。”
“诺。”
待田豫退下,刘逸眼中闪过数日之前那些熟悉的画面,右手不由紧握,眼中不免已然润湿。
翌日,凌晨只见五原城门大开,一千名骑兵冲向鲜卑大营。
“当当当。”
“不好了汉人来袭营了。”
那些鲜卑哨兵在看到汉军冲来,连忙鸣金示警。
“怎么回事?”
只见阙机闻声连忙出营问道。
“首领听闻是汉军前来袭营,将士们已然前往抵挡。”
“汉人袭营?随我前去一观。”
而见在阙机领人而来的时候,只见由田豫带领的一千骑兵在离鲜卑大营不足八十步连忙一个转弯,手持箭刃纷纷射向鲜卑大营,这可把鲜卑将士惊到了,八十步就算是骑射但是这想射入营内杀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咚咚咚。”
果然只见箭刃纷纷射在营墙上,也有不少箭刃射入营中,但并未射杀一人。
“哈哈哈,这些汉人如此何为?”
“咦,首领这箭刃上有书信?”
“对,这些箭刃上好像都有。”
“快看看是什么?”
不少将士闻言纷纷捡拾起箭刃打开书信一看,瞬间懵逼,这是汉字他们看不懂。
“这写了什么?”
“俺不认识?儿郎们有谁识否?”
“等等,我学会汉字,我先看看,这……这……。”
“怎么了,你快说啊。”
“就是快说啊。”
只见不少小首领围着他问道。
“各位首领,这上面是朔方守将写给他们军师的书信,上面写道,写道,柯蛮叔侄阵亡,慕容首领谋反,击杀魁头,现正领军向王庭赶去,而扶罗韩首领失踪,这……这……。”
“什么?”
“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
只见阙机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连忙问道。
“大首领,你快看看。”
只见一名小首领将手中书信递给阙机,而阙机疑惑的接过书信一观,脸色瞬间一变。
“此信不可信也,吾久读汉书,汉人最善用诡计,而此乃汉人之计也,欲使我等军心大乱,不可信也。”
阙机强装淡定的说道。
“大首领,可是这信中所言一旦为真,哪我等便将无家可归,现我等族中多为老弱妇孺,如何能敌慕容雄大军。”
“就是,大首领不知魁头大人可以信件送来。”
“对,不知魁头大人可有信件送来。”
“未有,不会我想不日便有信件送来,各位不必惊慌,此真汉人之计也,尔等难道不曾察觉尔等已然心急如焚,思乡心怯否?”
阙机见诸位首领全部心思大乱,连忙出言道。
“这……。”
众首领纷纷对视一眼,确实如阙机所言,他们已然大乱。
“诸位,我等且稍待两日,待大人送来书信,汉人之计必然不攻自破,尔等便知真假,而且魁头大人拥兵三万,而慕容雄只有一万军士,柯蛮跟更是我等鲜卑第一勇士,又怎会如此轻易便会便汉人斩杀?”
随着阙机一番言语,这些首领慢慢冷静下来。
“尔等且回营稍待,整顿军士,我等不可不攻自破,让好人得逞。”
“诺。”
虽然诸位首领冷静下来,但听到阙机之言也只能领命下去安顿其他已然知情的鲜卑军士。
而看着离开首领,阙机额头已然布满冷汗,原本于魁头约定的十日一次的书信往来,现在仔细算来,今日便是最后一日,如今他不由祈祷书信赶快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