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敲门声仍在继续,顾长天将禄雅按在床上,自己披上衣服去开了门。
冷西决一门心思的砸着面前的门,心中描绘着无数个禄雅开门时的画面。
只是当面前的门真正打开的时候,出现在冷西决面前的人却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禄雅。
见到冷西决的那一刻,顾长天的双眸瞬间迸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顾长天早就猜到那些人口中的御主就是给禄雅九曲珠的少年,却假装不认识的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冷西决一早便知道,禄雅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起来的,对顾长天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
“我来找禄雅,我有事情要同她讲。”
听见冷西决是来找禄雅的,顾长天的脸色瞬间阴沉到发黑。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冷西决眼见顾长天想要关门,忙上前一步,将脚卡在了门缝之中。
顾长天阴沉着一张脸,瞥向冷西决卡在门缝中的那只脚,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废了你这只脚么?”
冷西决喉间微动,他承认顾长天的气势的确骇人,也可以肯定,顾长天不会顾及他到底是谁,只要他想要关上这扇门,就会毫不犹豫的甩上大门根本不会顾及他的脚。
“我要见禄雅,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顾长天正欲关门的动作微顿,眉宇紧蹙。
“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
冷西决坚定的点了点头,双唇微动说出了三个字。
“桁渊渡。”
顾长天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正巧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身便见禄雅穿戴整齐的从他身后走了上来。
禄雅错过顾长天看向门外的冷西决,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果然又见面了,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冷西决点了点头,看向了挡在他身前的顾长天。
顾长天阴沉着一张脸,将半合的门打开,跟着禄雅一起走进了屋内。
禄雅将桌子上的烛台点燃,橙黄色的光亮瞬间充斥满整个房间。
望着柔和的烛光,禄雅笑道:“这烛火倒是比地上的烛火明亮了许多。”
冷西决坐在了禄雅对面的椅子上,正如之前在破庙之中的那样。
火光横在了他们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烛台里的烛油是从一种生活在地底之下的蛇身上取出的蛇油,比蜡烛的光亮更强,也更耐用一些。若是你们喜欢,等你们出去的时候可以带一些回去。”
禄雅含笑着望着冷西决,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烛火再明亮,却也不敌星光和月光让人心醉,这么稀罕的东西,怕是禄雅受之有愧。”
冷西决自小生活在外界,并不是什么温室中的花朵。
他只是需要一个助力,能够助他完成大业的一个助力。
算上这一次,他跟禄雅明明只见过三次。
可他就是知道,面前这个脸上带着假笑的女人,就是那个能帮助他完成大业,结束沧澜国几百年苦难的那个人。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就不算受之有愧,不仅仅是烛油,还有你想要的桁渊渡,我都可以双手奉上。”
冷西决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透过烛光凝视着对面的禄雅,鱼饵已经抛出去了,鱼儿到底会不会上钩,就全看鱼儿的打算了。
禄雅嘴角上扬,单手托腮的笑看着冷西决。
“桁渊渡虽然稀有,但也只是存在于传说当中的虚无之物,你用虚无之物来跟我谈条件,不觉得有些可笑么?”
“沧澜国对外界来说也是虚无之物,可如今你们不就在这虚无之中么?桁渊渡的确确有此物,只是寻常人即使找到了桁渊渡也没有办法把它带走。”
禄雅的神情微不可查的一动,笑道:“这个条件,也是你同我做交易的筹码?”
“不,这个条件我可以告诉你。桁渊渡,必须由拥有沧澜国皇室血脉的人摘取,否则即便在时间之内摘下了桁渊渡也会瞬间化作飞灰。”
禄雅与顾长天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条件在传说之中并不曾出现。
神情微敛,禄雅抬眸看向冷西决。
“你开出的条件我接受,那么现在说一说,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冷西决没想到禄雅竟然会这么快就接受了他的提议,双眸之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惊愕。
“我……希望你当我的王后。”
禄雅神情微愣,在确定冷西决并没有开玩笑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相对的,顾长天的脸却阴冷到了极致。
冷西决望着两人,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禄雅笑够了,一双美眸扫过顾长天杀气腾腾的脸,收敛起了笑容。
“请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这个请求。”
“为什么!”
禄雅冲顾长天挑了一下眉,笑道:“你也看见了,我的皇夫就坐在我面前,我又怎么能答应你,做你的王后呢?”
冷西决明白了禄雅的意思,如果可能,他真的希望禄雅能够真真正正的成为他的王后。
可就在刚刚,在顾长天开门的一瞬间,冷西决就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奢望罢了。
冷西决神情黯淡的笑了笑,“我并不是想要你真的成为我的王后,只是暂时的。我刚刚接任御主的位置,朝中狼子野心者意图让自己的女儿坐上王后之位,彻底把控沧澜国。若是让他们继续把持沧澜国朝政,今后将会有更多你们这样的外来人受到迫害。或许现在影响的只是一些周边的城镇,可若是再过几十年几百年,沧澜国必定会影响到你们的国家。”
禄雅放在桌子下的手被顾长天握的生疼,强忍着疼,禄雅问道:“你若不想让那人的女儿做王后,大可以娶别人,为什么一定是我?”
冷西决无奈的笑了笑,视线定格在了禄雅的袖口上。
“那颗九曲珠是我的伴生之物,里面凝有我的一滴心头血,此物便是你是我命定之人的象征。当年我只是对你心生好感,便将这珠子随手送予了你,阴差阳错,这珠子在你身边多年,沁染了你的气息。若是我要随便娶一个女子,定然会遭到朝臣反对,但若我娶的人正是我命定之人,他们便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