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雅神情微愣,不知道少年此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见禄雅一脸迷茫的模样,少年掩面轻笑。
“看来你还未曾注意到。”
少年的声音如同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一般,听着便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以至于少年走到禄雅身边,禄雅才惊觉到对方的靠近。
似是留意到禄雅突然紧绷的身体,少年对禄雅笑道:“不用如此紧张,我只是将那珠子唤出来给你看看罢了。”
自从禄雅习武以来,对外界的感官就异常敏锐,寻常人靠近她十米之内她便有所警觉,可就在方才,那少年已然近身她才有所察觉。
若不是这少年的武功比禄雅高出太多,便是这少年有所奇特之处。
禄雅双眸审视着少年,在对方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敌意。
确认过少年的确并无恶意,禄雅眼中的戒备才放下了许多。
见禄雅不再戒备自己,少年嘴角含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禄雅身边虚空一晃,再张开手时,掌心之中便多了一枚红色的珍珠。
火堆炽热的火光映照着珍珠,却并没有在珍珠表面形成反光。
那火光就如同照进了无底深渊一般,在接触到珍珠表面的同时,被吸了进去。
禄雅望着少年掌心当中静静躺着的珍珠,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说这珠子,是我放在夏至国寝宫中的那一颗?”
少年微微点了点头,伸手轻柔的执起禄雅的手,将那颗赤红色的珍珠放在了禄雅的掌心之中。
“这就是我当年送给你的那一颗,看来这些年,你一直都小心收着,这珠子上的气息很温暖。”
禄雅望着掌心的那枚珠子,那上面还残留有少年的体温,那珠子禄雅曾观察过,当时并未感觉跟其他的珍珠有何不同之处。
可是经那少年的手触碰过后,禄雅却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好像自己突然之间跟这颗珍珠有了一种莫名的联系,她甚至能从这颗珍珠上感觉到一种善意的温暖的气息。
“你是说,这珠子一直都跟在我身边?”
许是考虑到禄雅的感受,少年又重新坐回到了火堆的另一侧。
“不错,这九曲珠若是离开你太远,便会自动追随你的气息,回到你的身边。只是你还未曾与这九曲珠滴血,效果会差一些。”
一颗珠子竟然会跟随着人,简直闻所未闻。
若不是少年一脸坦荡不像是在扯谎,禄雅甚至都要怀疑对方是在有意捉弄于她。
面对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禄雅转头看向身边的顾长天,想要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却发现,顾长天此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一双如墨般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少年身边的老妇人。
禄雅从未见过如此神情的顾长天,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了一丝慌乱。
她伸手拽了拽顾长天的衣袖,轻唤道:“顾长天,顾长天……顾长天你怎么了?”
然而顾长天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禄雅神情微动,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在禄雅大力的扯动之下,顾长天终于回过神来。
他的眼神从老妇人的身上移开几秒钟后才重新聚拢,然后迅速的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禄雅瞳孔一缩,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顾长天面前,焦急的问道:“顾长天,你怎么了?”
禄雅的手碰触到顾长天后背的瞬间,便被一股冰冷的气息包裹住了。
顾长天的背后,竟然已经完全被汗冷汗浸湿了。
凌乱的气息逐渐趋于平稳,顾长天抬起头,赤红色的双瞳看向火堆对面的老妇人,怒喝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禄雅随着顾长天的视线看向老妇人,她刚刚也在场,那老妇人从始至终就只是那样坐着,并没有做什么可疑的动作。
可看顾长天此时的表现,分明是觉得是那老妇人对他做了什么。
火光映照在老妇人的脸上,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
“年轻人不要如此心浮气躁,老人家不过是挑一挑火堆。这边塞夜间寒凉,若是这火堆灭了,想再升起来就难了。等着的功夫,怕是双脚早就冻僵了,那滋味,可不好受呢。”
对于老妇人的话,顾长天却好似充耳未闻。
禄雅从顾长天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暴戾的气息,在顾长天打算起身奔向那老妇人之前,禄雅一记手刀将顾长天打晕了。
伸手接住了顾长天瘫软的身子,禄雅侧眸看向火堆对面的一对婆孙。
“他已经晕过去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了吗?”
禄雅将视线汇集在那燃烧的火堆之中,一脸森寒的说道:“问题应该出在这火堆里吧?你们予我有救命之恩,我虽不想伤害你们但也并不代表我会任由你们摆布。”
老妇人缓缓抬起头,含笑着看向禄雅。
火光映照在她发亮的双眸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老妇人的眼中发光发热。
“这火堆中添加了沧澜国特有的幻溪草,这幻溪草有增强人情绪波动的功效,方才此人对我婆孙二人心生戒备,他这种情绪被无限扩大,才有要同我二人动手的举动。平日里越是对情绪把控严格的人,效用也越是明显。”
老妇人眼中含笑,看着昏迷的顾长天。
“看来此人平日里必定是一个深藏不漏之人。”
禄雅深邃的双眸审视着面前的老妇人,在确定对方并没有说谎以后,心中却是无法估量的震惊。
她竟不知,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草药。
“那为什么我没有事情?”
她与顾长天一同踏入这破庙之中,两人坐的位置也靠近,顾长天如此小心之人都会中招,没道理她会没有事情。
禄雅回想着自己与顾长天的不同之处,低头看向掌心之中的那枚赤红色的九曲珠。
“这九曲珠虽然珍贵,却并没有能解这幻溪草药效的本事。”
老妇人的话否认了禄雅对于九曲珠的猜想,一双晶亮的眼睛,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激动,看向禄雅。
“这幻溪草长在沧澜国境内,却对沧澜国中人无效,我这样说,丫头你可懂得了?”
对沧澜国中人无效?
禄雅缓缓抬起头,看向老妇人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受幻溪草的药效影响,是因为我是沧澜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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