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蛊虫入瓶,明云的相貌也开始发生了改变。
晃动了一下手里的瓶子,明云的嘴角缓缓上扬。
她转头看向床上的禄雅,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深邃渊邈的双眸。
明云神魂大惊,双手一抖,手中的瓶子虚空坠落。
禄雅看准时机伸出手,那瓶子刚刚好落入她的掌心之中。
眸光流转,禄雅单手撑在榻上慵懒至极的看着手中的瓷瓶。
“这就是传说中的换头蛊啊!”
禄雅两指捏着瓶子悠哉的把玩,一双眼眸却看向了明云。
此时的明云,已然恢复了一两分钟原来的相貌,她双目惊惧的看着禄雅,呆愣的站在原地,还没从禄雅突然清醒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别这么害怕,朕又不会吃了你,只是这换头蛊如此稀有,世间仅此一只,光咱们两个欣赏恐怕太过暴殄天物,不如……我们多找些人来一同观赏观赏如何?”
禄雅戏谑的笑容刺痛了明云的双眼,她猛然回神伸手便要去抢禄雅手里的瓷瓶。
“不行!还给我!还给我!”
明云不过是个毫无武功的普通人,且在宫里养尊处优这么久,身体早就已经不灵活了又怎么能跟日日习武的禄雅相比。
禄雅两指捏着手中的瓷瓶,似掉未掉的模样,引的明云不断向她发动进攻。
可每一次,瓷瓶都堪堪从明云的指尖划过,就是抓不到。
几次三番下来明云也意识到禄雅分明就在戏弄她,自己若是硬抢,是无法从禄雅手里抢到瓷瓶的。
双眸之中寒光一闪,明云从腰间拔出那把刚刚用来割腕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向禄雅捅了过去。
见明云拔出了凶器,禄雅也收起了戏谑的神情。
眼见明云手持匕首向自己捅了过来,禄雅双眸一沉,身体向侧方一斜,那匕首擦过禄雅的脸颊而过,扑了个空。
明云见一击不成,刀刃一转,意欲横扫。
禄雅双眸半眯,周身发散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两指发力,以指御刃。
明云只觉手中的匕首在被禄雅的手指碰触过后嗡鸣不止,震的她虎口一麻,手中的匕首骤然脱落离手。
“啊!”
明云惊慌的想要再次拾起掉落的匕首,禄雅却不会给她那个机会。
双眸寒光一闪,禄雅双手擎住明云的肩胛骨和肘腕处借力飞身一跃。
明云顿时如身坠千斤,扑倒在榻上,双手被禄雅擒于背后,竟然动态不了分毫。
“你放开我!我可是苍国的皇贵妃!你竟然敢对我不敬!就不怕引起两国纷争么!”
禄雅冷笑,冰冷的双眸扫过明云因为愤怒而扭曲不已的脸。
“你对朕下毒,还意欲刺杀于朕,你都不怕引起两国纷争,朕为什么要怕?你现在还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顾长天交代,怎么跟朝中百官交代,怎么跟苍国交代吧。”
明云先是一顿,神情从愤恨转为惊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本宫,本宫没有下过毒。行刺?本宫也没有,是你!是你要对本宫不利!本宫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明云试图将自己所有的行为变的合乎情理,嘴里恶毒的咒骂着禄雅,竟是丝毫悔意都没有。
禄雅听的心烦,从怀中抽出一方丝帕塞进了明云的嘴里。
“事实俱在,你还是趁现在想想怎么用你的这些说辞去说服那些朝中百官吧。”
禄雅毫不客气的将明云扔在了地上,对门外吩咐道:“来人,将她压去养心殿,那里自然有人知道怎么让她说实话。”
门外的侍卫应声进来,一左一右钳制着明云,根本就不给明云留有丝毫挣脱的机会。
桃花将从房顶之上翩然而下,禄雅与其四目相对。
两人相对无言,却胜似千言万语。
……
养心殿中,几位朝中的重臣都候在殿中,虽说他们是奉旨入宫,却不知道顾长天突然召他们进宫到底所谓何事。
顾长天低着头处理着案上的奏折,就好似养心殿中并无旁人一样。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都不能参透顾长天此举的意思。
常公公见两名未央宫的侍卫压着俪皇贵妃前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不等对方说话,便急忙的进养心殿通报去了。
顾长天见常公公进来,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可是女君派人来了?”
常公公缓了缓神道:“皇上料事如神,来人的确是女君的人,而且他们……他们……”
“他们还压着俪皇贵妃。”
“什么!”
殿中的朝臣惊呼一声,皆觉得此事荒唐。
“女君的手下为何压着俪皇贵妃,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常公公自个儿也是不知道,哪里回答得了朝臣的问题。
“这奴才也不知道啊……皇上,这人……”
常公公也知道自己慌了神坏了规矩,神情有些紧张的看向顾长天。
“让他们进来吧。”
常公公松了一口气,忙应声道:“奴才这就去叫他们进来。”
未央宫中的侍卫都是从夏至国军队当中挑选出的精英,各个身经百战,气势逼人。
俪皇贵妃被这两人架着,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俪皇贵妃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
人已经被压到了养心殿,想要跑是不可能的了。
明云跪在殿前,余光扫了一眼站在两侧窃窃私语的朝臣,突然哭了起来。
“皇上!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啊皇上!这夏至女君仗着自己是一国之君便随意攀诬臣妾,臣妾人微言轻,可到底还是这苍国的皇贵妃啊。臣妾不愿受这不白之冤,还请皇上一定要为臣妾讨个公道啊。”
明云哭的梨花带泪,甚是我见犹怜。
朝臣眼见着明云被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给拎了进来,如今又听明云颠倒是非黑白的一顿哭诉,便都信了几分明云的说辞。
被顾长天召进宫的都是些经验老道的朝臣,能在这诡谲莫测风云变幻的官场纵横这么多年的人,一个个的都是人精,自然不会因为明云的片面之词就认为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柳傅尺极力推崇与夏至结盟一事,此事事关夏至女君,他自然要站出来说上两句。
“皇上,臣见俪皇贵妃似乎颇为委屈,这一路走来,怕是许多宫人都已经看见了。若是任由此事就这么传了出去,怕是有碍女君的威严。此事怕是不可只听俪皇贵妃一人之词,还请皇上将女君请来,咱们询问一二,也免得因为误会辱了女君的名声。”
明云本以为柳傅尺站出来是为她讲话的,却没想到柳傅尺竟字字句句都偏帮着那夏至女君。
暗自瞪了柳傅尺一眼,明云正欲开口争辩,却听养心殿外传来一清丽之声。
“不用叫了,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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