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银霜所说,秋冬一般会在酉时前往养心殿,途中会经过御花园,正是禄雅他们下手的好时机。
桃花将早早的便埋伏在秋冬的必经之路上,为防万一,禄雅躲在另外一丛草丛后面。
两人静心等待,不多时便见一抹玫粉色的身影由远而近。
秋冬极尽扭捏的来回摇摆着腰肢,一只手好似不知疲惫的抚抹着自己鬓间插着的一支白玉雕花凤簪。
一旁服侍的婢女见了,不住的夸赞道:“娘娘的这只簪子可真好看,衬的娘娘您肤白胜雪,放眼这宫中也就只有娘娘您能配的上这么好的簪子。”
秋冬眼中尽是得意,笑道:“那是自然,这簪子可是皇上亲赏的,这宫中可是独一份,别人就是想与本宫比也没处比去。”
禄雅遥遥见着秋冬头上那发簪,白玉倒是好白玉,只是玉中沁着些许若隐若现的红线,想来这白玉来路怕是不干净,阴邪之气极重,这秋冬日日戴在头上,时间久了这邪气侵体怕也活不长久。
顾长天怎会将这种邪性的东西赏予身边人?只怕是有些人有了前车之鉴,并不打算让这秋冬活的太长久了。
“这天也忒热了点儿,你去御膳房,叫他们用血燕给本宫做些冰糖燕窝再叫他们拿冰给本宫镇着送到养心殿来。”
如今秋冬圣眷正浓,伺候她的婢女自是不敢怠慢,忙退了下去快步向御膳房去了。
此时正是好时机,桃花将趁着秋冬赏鱼的间隙蹿到秋冬的身后一掌就将秋冬给打晕了过去。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禄雅冲桃花将点了点头,便从花丛中钻了出来冲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他们也是幸运,那秋冬自己把身边的侍婢给遣唤走了,不然恐怕事情还不会这么顺利。
禄雅方才也观察了这秋冬一阵,稍微适应了一下,便学的有八分相似。
养心殿前负责守卫的侍卫打老远就见到了那一抹艳丽的玫粉色,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低声与旁人交谈道:“我在这宫中也当值了许久,还是第一次见哪位妃子穿的如此俗气。”
身边的侍卫向禄雅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道:“你可小声点儿,这位主儿现在可不好伺候,当心她听见了,也叫人将你杖毙了。”
那侍卫一听吓的讪讪一笑,当真不敢再多话了。
禄雅临近养心殿前时调整了一下情绪,前几日这秋冬下令杖毙了自己昔日姐妹的事情早就已经在宫中传开了,这对禄雅来说,是最好的保护。
双眉紧蹙,禄雅甩了甩手中的丝帕,扭身踏上了养心殿前的台阶。
边走边娇声咒骂道:“这台阶怎的修的如此高,可真是要累死本宫了。”
走近侍卫的时候还作势用手绢挡了挡鼻子,嫌恶道:“哎哟,你们这身上都是什么味儿啊,臭死了,滚滚滚!别在本宫眼前碍眼,真是晦气!”
那两名侍卫见‘洛妃’似乎心情不好,再想到那被杖毙的宫女,互相看了一眼,赶忙给‘洛妃’让了路。
“皇上正在里面等着您呢,洛妃您请。”
禄雅倒是没想到,这秋冬的身份竟然这么好用。
佯装不屑的瞥了那侍卫一眼,禄雅便大步跨进了养心殿中,毫无一点儿优雅可言。
见禄雅进去,侍卫紧随着从外面关上了养心殿的大门。
禄雅环视了一圈,养心殿中的陈设还如禄雅在这住时一般,甚至就连砚台所放置的方向,都是当初禄雅习惯的位置。
想起陪侍顾长天的那段日子,禄雅心中更是思念顾长天,就连脚下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刚一走近侧殿,禄雅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那药味从侧殿中悠悠传来,就连空气都被染上了些许苦涩的味道。
禄雅心知顾长天已然昏迷不醒,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灯火通明的侧殿中,寂静的可怕。
禄雅缓步上前,终于在床榻上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顾长天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禄雅快步上前走到顾长天身边,先是探了探鼻息。
冰凉的手指在感觉到从顾长天鼻腔当中喷吐出的温热以后,禄雅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些许。
不管怎样,只要顾长天还活着就好。
禄雅的确不信皇太后会有意加害顾长天,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确定顾长天性命无碍,禄雅这才执起顾长天的手腕为他诊脉顺便翻看顾长天的眼睛,看看他如今情况如何。
禄雅两指搭在顾长天脉搏上,发现顾长天的脉搏很是正常与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奇怪,这身体,好像没有什么毛病啊。”
禄雅不信邪,又去翻看顾长天的眼睛,禄雅的两指刚刚翻开顾长天紧闭的双眼便见着顾长天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直直的望着她,禄雅后脊刹那间窜上一股寒气,惊的向后倒退了一步。
一般这榻前都会摆放一块垫脚的木板,禄雅这一退后脚便落了空,身体竟不受控制的向后倒栽了过去。
这情形,禄雅要是强行改变身体下落的方向,保不齐就会扭到腰,若是任由这么栽倒下去,也只是摔一跤罢了。
寻常人此时怕是要惊慌不已,可禄雅的嘴角却扬起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静谧的空气中产生了一丝波动,一双有力的臂膀搂着禄雅的腰将人往怀中轻松一带。
天旋地转之后,禄雅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头仰面,正巧对上顾长天那一双冷若冰霜的双眸。
禄雅含笑,随手执起顾长天倾泻而下的一缕发丝打趣道:“怎么?不装了?”
顾长天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怀中坏笑着的女人皱了皱眉头。
“这张脸,真丑。”
禄雅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瞪了顾长天一眼。
“男人果然都是看脸的,我若是长的这般模样,你便说我丑。我瞧你爱的根本就不是我,爱的是那副好看的皮囊才是。”
看着在自己怀中耍着无赖的禄雅,顾长天阴沉的表情转变成了无奈。
“就当为夫错了可好?为夫是说这人皮面具太丑,没说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若是没有为夫,你现在怕是已经摔在地上了。”
禄雅转头冷哼,竟是没有半点儿要领顾长天情的样子。
“你若是让我摔了,如今怕是已经被我的软剑给千刀万剐了。”
禄雅捏着顾长天的发丝,搔了搔顾长天的下颚问道:“怎么认出我来的?”
顾长天低头在禄雅的唇上落下了浅浅的一吻满意的笑道:“你身上的味道为夫怎么可能认错,你刚进侧殿,为夫便知道是你来了。”
禄雅被顾长天的话逗羞红了脸,挣扎着从顾长天的怀中坐了起来,禄雅微微正色道:“我刚刚检查你的身体并无大碍,难道你之前一直都是装的么?”
提到此事,顾长天脸色微沉,盛满柔情的双眸瞬间寒霜满布。
“为夫不是装的,太后给为夫下了蛊虫,若不是依靠着为夫血脉之中那仅剩的一点儿断肠红的效力,恐怕为夫就真的只能任由他人摆布了。”
禄雅听此,心下大惊。
“太后竟然给你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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