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个……”
太医的后背上已经满是冷汗！
恐怕谁也无法回答顾长天的这个问题啊！
溺水之人本就凶多吉少，禄雅能够醒来已经是万幸了，神志不清的话，恐怕一辈子都是这样子……
“回答朕！”
顾长天怒吼，他想不明白，自己想要和禄雅好好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
除了双方的背叛和伤害，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天灾人祸，夹杂在他们两人之间！
“皇上，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雅贵妃这辈子……可能都是这般模样！”
终于有太医微微颤颤的站出来，说了实话！
“这辈子都是这样了？”
顾长天只感觉心脏狠狠一收缩，眼底的疯狂和猩红不断涌现！
不，他无法接受！
他的路一定是健健康康的！
懂得与他斗嘴，懂得如何气他、忤逆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具精美的木偶一样，毫无生机任人摆布！
“是的，除非奇迹降临在雅贵妃的身上……”
太医们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生怕顾长天暴怒之下把他们全都斩了。
要知道这些天来顾长天的行事方式，已经完全称得上暴君两个字！
就因为百姓们讨论了妖妃，讨论了雅贵妃相关的谣言，全部斩杀！
这些天来斩杀的百姓，加起来甚至已经超过四位数！
皇城内血流成河，百姓们叫苦连天……
“杀，全部都给朕杀了！”
顾长天的双眼已经一片通红！
“庸医，全部都是庸医！治不好朕的雅儿，朕留这你们有何用处？杀，全杀！”
顾长天像是疯了一样的下令！
侍卫们对视一眼，心里都暗自叹了口气。
这样的场景，在这些天里已经见怪不怪了。
包括在早朝上，有什么人只要忤逆了顾长天一句，都是杀无赦！
上至在任数十年的朝廷命管，下至刚刚上任的九品芝麻官，全部都是杀无赦！
顾长天已经完全杀红了眼！
有人说，是他的心病越来越严重了。
也有人说这根本就是他被妖妃蛊惑心智，完全草菅人命！
或者说，他自己已经被妖魔上身了！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都给朕杀了！杀干净！”
顾长天已经在咆哮！
“是……”
侍卫们无可奈何，应了一声之后，都咬牙冲向那些手无寸铁的太医。
“不，不要啊！皇上，微臣还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让贵妃娘娘恢复神智！”
眼看着侍卫们手上明晃晃的大刀就要落下，一名太医惊慌失措尖叫起来！
“什么办法？”
顾长天一听，心脏立刻紧缩起来！
现在只要是都让禄雅恢复神智，哪怕是恢复到失忆的时候，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去！
早在不知不觉中，禄雅已经成为了他活着唯一的希望！
他的心病，一直都在影响着他！
“微臣曾听说……在西域那边有一株寒神草，此草能够清明神智，无论是什么情况导致的神志不清或者失忆，只要服下此草，都能够立刻记忆！”
话音落下，场面突然变得死一样寂静。
并不是因为这太医所说的寒神草。
而是因为，西域！
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是三岁的孩子，都明白西域和苍国之间的不共戴天！
既然这草药生在西域，那么西域的人绝对不会会其流落到苍国！
“你疯了吗？这是西域的草药！而且就算是在西域，寒神草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就和我们的断肠红仙草一样！西域的人怎么可能将之交给我们？”
立刻有太医站出来反驳，认为这个提议简直就是荒唐！
“但是这个草药的确能够治疗神志不清！而且是无论什么情况造成的，它都能治！”
提出这个建议的太医显然很激动，或者说是很怕死。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匍匐着爬到了顾长天的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皇上，微臣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开开恩……这寒神草，是真的可以治贵妃娘娘！”
说完，太医不住的磕头，砰砰砰的，地面上很快鲜血淋漓一片。
顾长天似乎有些动容。
他深吸一口气，眼光看向了其他太医。
“你们可曾听说过这寒神草？”
声音里，带着些质疑的味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的有些多疑了。
太医们对视一眼，都没有回答。
“不回答者，死！”
顾长天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怒吼声响彻整个养心殿！
“铿锵！”
侍卫们猛地抽出腰间长刀，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些太医，劝道，“我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皇上的问话！”
“唉……”
终于是有太医叹了口气，忍不住开了口，“这寒神草，的确是如他所说的一般，可以治疗任何情况造成的神志不清，包括溺水之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顾长天心神一动，他就知道这样的草药，定是会有一些不寻常之处。
“只不过寒神草和我们苍国的断肠红仙草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甚至自古以来只出现在史书的记载上……几乎没有什么人真正见到过。至今为止我们也无法确信，寒神草和断肠红，到底是否存在。就算真的存在，西域也定会将之当作镇国草药，是不可能将它交给我的……”
太医神色吞吐，显然很为难。
在大家眼里，这寒神草是不可能得到手的。
那个太医之所以说不清楚，完全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但他却不知道，如果被顾长天发现这个草药根本就不存在的话，他们的下场只会死得更惨……
倒不如刚刚侍卫们把他们一刀了结算了！
“所以，有过传说，但并不知道是真是假，对吗？”
顾长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但也就是这种喜怒无常，让下人们更加心惊胆战。
谁也不知道过两天下一秒会不会突然暴怒，然后下令把他们全部斩杀！
“是的……的确有过寒神草的传说。而且，的确是在西域。”
一名年长的太医突然说道，“而且……这寒神草，还有个说法。只生长在死神之地。”
“死神之地？”
顾长天挑眉，颇有些感兴趣。
“是的。”
那名太医点头，“寒神草的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必须必须是极阴之地，而且充满了杀戮的气息，才会有可能诞生出寒神草……而那西域曾经有个战场……”
说到这里，太医不敢说下去了。
那个战场的事情谁都知道。
就是当年苍国和西域的第一次开战，也是最惨烈的一次开战。
双方都派上了足足十万的兵马，其实本意，是联姻。
本意是将苍国的公主嫁到西域去，那十万的兵马甚至是苍国带过去的嫁妆，以示诚意。
可谁想到刚到西域，刚抵达那片战场的时候，苍国的人才知道自己步入了圈套，才知道西域的人原来早就在此处埋伏了！
那一战杀得天昏地暗，杀得血流成河！
从白天杀到黑夜，再从黑夜杀过了白天！
双方都死伤惨烈，甚至公主都跳下了马车，手持双刀战死沙场！
那名公主，就是开国帝王的亲生女儿。
按照辈分来算的话，也算是顾长天的太太奶奶。
整个苍国，只有顾长天和她，是使用双刀的。
但即便是西域的人提前有埋伏，苍国的人或许是心怀悲愤，也或许是抱着战死在异国他乡的心情之下，格外的英勇！
十万大军，硬是与对方的二十万埋伏者同归于尽！
这么算下来的话……
那一场战斗，在那一片战场上，足足死了三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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