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她还真不愿意叫顾长天皇上。
“去秦雪那学习礼仪了？”
顾长天随手摘下了一朵腊梅，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清香夹杂则寒冷钻入了鼻腔。
“恩。”
禄雅依然冷淡，并不想给顾长天什么好脸色看。
和帝王家的人打交道，谁若动心，谁便一文不值了。
这亏她已经吃过一次了，不想再吃第二次。
“发生了什么事？”
禄雅深吸一口气，淡淡道，“什么都没发生。”
她不想当一个告状的小人。
更不会愚蠢的去告顾长天恩人的状。
“朕看见了你婢女脸上的掌印。”
顾长天皱眉，“欺君之罪，你还要朕提醒你几次？”
“我与皇后说话的时候，杏花插嘴了。按照后宫的规矩，掌嘴三十掌，仅此而已。”
禄雅挪开了话题，“怎么？你对这些婢女的事情很感兴趣？”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明云。
“朕....对你比较感兴趣。”
顾长天说着，突然将她推到了身后的腊梅树干上，单手撑在她耳边，说道：“以后，别再对朕说谎了，恩？”
凝视着顾长天的这张脸，禄雅感觉自己的心跳顿时漏跳了半拍。
“...我自己能处理。”
禄雅挪开了目光，不想与他直视。
“既然需要处理，就证明肯定有事。朕也知道女人之间肯定会有摩擦，你可以不说，但别说没事。”
听着他这番霸道的话，禄雅皱眉，“难道我还要什么事都与你汇报？我说没事，就证明不想让你插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顾长天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现在整个人都在我的掌中，你让我别插手？觉不觉得有些可笑？”
禄雅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却没再说什么。
“朕，是你的主人。”
顾长天突然凑近了几分，“你听话，朕宠爱你，赏你。你若不听话....朕自然会换了你，屠了夏至国！”
“听明白了吗？”
禄雅从未想过，一句没事，竟会立刻勾起顾长天这般霸道的占有欲！
主人二字，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谁的宠物！
但...
她根本无法抵抗顾长天！
“朕在问你，听明白了没有！”
顾长天见她不说话，再次逼问！
“听...听明白了。”
禄雅咬着牙，满是不甘的回答。
“甚好。”
“但....”禄雅突然补上了一句，“自古以来，无数豪门大户都喜爱圈养猛兽。甚至以此为攀比的资本。根据记载，被猛兽反噬的也不在少数....”
“顾长天，你当真觉得你是我的主人？”
禄雅警告般的看着他。
“能被猛兽反噬的，只能证明他们根本就不配当这猛兽的主人。”顾长天淡然一笑，“而这世间，并无什么猛兽能伤的了朕。”
“倘若我告诉你，人心里藏着最可怕的猛兽呢？”
禄雅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就不怕把这头猛兽，释放出来吗？”
以至于...玩火自焚！
“你想说的是，你就是这头猛兽？”
顾长天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说道：“你在这深宫之中，连自保都是问题，你拿什么来当獠牙？”
“拿这张脸。”
听见这个回答，顾长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这张脸，已经让你这堂堂一国之君在意我了，不是吗？”
禄雅察觉到了他的一样，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鼓起勇气说道：“若你当真要当我主人，要这般束缚我，我定会叫你爱上我，以此伤你！”
用一张脸，去威胁一个薄凉的帝王。
她自己也知道，简直是蠢到家了！
但是除了这个办法，她实在是想不到任何可以自保、可以摆脱这种被控制的方式了！
“你觉得朕会爱上你？”
顾长天讽刺的笑了笑，藏在龙袍中的拳头，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几分。
“我不知道。”
禄雅十分诚实的摇头。
自从顾长天确信她不是禄雅之后，态度立刻来了大转变，她确信顾长天是薄凉的。
但他又偏偏为了这么一个女子，费尽心神的去找替身，甚至犯了癔症...
她真的不知道顾长天到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愿被当成宠物？”
顾长天将手上的腊梅插在了禄雅耳边。
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根本不在意她在说什么。
“我想当我自己。”
“还想要什么？”顾长天缓缓抽出了一把从未用过的软剑，把玩了起来。
禄雅看着软剑散发的阵阵寒芒，不仅一阵心颤。
难不成她赌错了？
顾长天是真的可以随时换了她？
“想要的也得不到，说出来没意义。”
禄雅硬着头皮的回答了。
“朕让你说，你就说。”
顾长天手腕一抖，软剑似乎弹出了剑气，顿时落了一地的腊梅。
而禄雅就站在这片腊梅花雨之间，美的不可方物。
“最想的，是离开这里。”
禄雅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道：“回到我的家中，回到那小竹楼里，平平淡淡的过我该有的人生。”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但是这些日子经历的一切，都让她身心俱疲。
最怀念的，竟是和顾无尘在一起的时光....
虽然她被顾无尘禁足，不得离开竹楼，可是就这样坐在竹楼里看着瀑布飞流，等着顾无尘捕猎归来，是那么的温馨幸福...
听见她说要离开，顾长天手中的软剑晃荡了一下，似是有些抓不稳。
“当然啦，我也知道，我不可能离开的了。”禄雅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进入这深宫那一刻，我就已经接受这个命运了。”
所以，不做替身，不做宠物，是她在这深渊里唯一的一点希望了。
“雅儿，和朕打个赌如何？”
顾长天突然将长剑狠狠甩出，擦着禄雅的耳边，刺入了她身后的腊梅树上！
“赌...赌什么？”
禄雅惊魂未定，余光看着那不断晃荡的软剑。
“赌你能不能靠这张脸，让朕爱上你。”
顾长天抽出软剑插回腰间，道：“赌你能不能让这张脸成为你的獠牙，能不能让朕...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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