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雅满脸通红的扔下这句话,踉踉跄跄的想要离开,但是右腿一疼,整个人摔进了顾长天的怀中。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顾长天稳稳的接住了她,却勾起唇角,眼底满是调笑。
“我没有!我只是想要回去....”
禄雅连忙解释,话还没说完,却听见顾长天轻声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家?”
禄雅愣住了,不知所措。
她来到夏至国的时间不长,但是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夏至虽然口口声声说她是长公主,他们是家人。
但完全把她当作联姻的棋子而已....
这里,的确不是她的家。
“可是,我的家在哪?”
禄雅眼底泛起一阵苦涩,摇摇头。
天地之大,却没有一处容身之所。
提起家这个字眼,她能想到的就是那条瀑布,那个洞穴,洞穴里的竹楼。
还有....顾无尘。
唯有那里,才有几分家的味道。
也不知道顾无尘此时在何处,过的如何?
“整个苍国,都是你的家。”
顾长天伸手握住了禄雅的小手,温暖而轻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禄雅仓促的将手抽了出来,耳根都红了。
她只是禄雅的代替品,只是夏至国的棋子。
若嫁给顾长天是无法抗拒的事,那么她唯一可以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
“你会知道的。”
顾长天说着,突然伸手,拂去了禄雅发丝上的桃花花瓣。
禄雅抬眼,看见了他满脸专注的模样,眼底全是温柔。
“后日启程。”
顾长天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声音里写满了坚定。
禄雅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说什么好像都没用。
“公主殿下,该换药了。”
桃花将身披黑色披风,踏雪而来。
他遮蒙双眼的红绑带飘扬在空中,格外耀眼。
“好,我随你去。”
禄雅看见他出现,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和顾长天独处的时候,她总感觉....自己不像是自己了。
思绪,情绪,都完全不受控制。
桃花将刚打算将禄雅搀扶起来的时候,顾长天却先一步将她抱起。
“朕送你去。”
他淡漠道出这四个字,抱着禄雅走出了凉亭。
“不,不用那么麻烦,你继续在这里赏雪赏花便好。”禄雅连忙拒绝,但顾长天恍若未闻,一路抱着她来到了御医坊。
“公主殿下,得罪了。”
老太医拿起小剪刀仔细的剪开了禄雅肩膀上的纱布。
但是纱布掉下来的那一瞬,太医和顾长天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只见昨天还血肉模糊的伤口,今日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这等愈合能力,无比惊人!
“难道你们夏至国的创伤药,如此了得?”顾长天皱眉,看向了太医。
就算是习武之人的体魄,也做不到那么大的伤口一天就结痂!
等这血痂掉落,伤口就愈合了。
“不,不是的....”太医连忙摇头,满脸茫然的说道:“这创伤药虽然是皇室特制的,但是效果也绝对没有如此神乎....”
禄雅看着自己的伤口,突然想到了遇到砍柴人的那天,她用自己的血替砍柴人解了蛇毒。
难不成....自己的体质有些特殊?
禄雅将这疑惑压在心底,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既然已经结痂了,那是不是不需要换药了?”
她光着肩膀被三个大男人围着看的感觉,还挺不好受的。
“啊,是的。”
太医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既然已经结痂,那么耐心等血痂掉落即可。”
得到了太医的肯定,顾长天立刻把禄雅的衣物整理好,又想到了些什么,对太医说道:“那么她的腿呢?也看看。”
他来到夏至国的时候,禄雅的右腿已经是受了伤的。
如果说肩膀的伤口都那么快愈合了,腿伤呢?
太医连忙拆开禄雅腿上的夹板,伸手摸了摸她骨头的断裂处,脸上的震惊更浓了几分。
“这腿虽然还未完全痊愈,但是骨头已经在愈合的状态中了....不出一个星期,应该可以卸下夹板了。”太医有些汗颜,“长公主这个体质,老夫还真是从未见过....”
“腿伤换好药,上好夹板。”顾长天的面色突然变的冰冷了起来,淡漠的说道:“至于长公主体质的这件事,朕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太医身躯一震,立刻点头开始处理了起来。
桃花将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怀璧其罪。
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禄雅这体质的神奇之处,加之利用,后果难测。
“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吗?”
顾长天看向了禄雅。
她心中微颤,摇了摇头。
当然,也没有告诉顾长天解毒的事情。
她要自保。
“也就是说....最近才开始这样的?”
顾长天微微眯起双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禄雅心中一惊,刚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却被顾长天捕捉的一清二楚。
“每个人都会受伤,若是你从小如此,自然会知道自己的这个体质。”
顾长天淡淡的说着,“既然你不知道,只能证明是最近才开始发生的....”
他越说,禄雅便越心惊。
同样的,也有些好奇。
“公主殿下最近....可曾服用过什么仙草仙丹?”太医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
仙草仙丹?
禄雅摇了摇头。
但是顾长天的身子却僵硬了一下。
莫非....是顾无尘的心头血?
“顾长天,你很在意这个吗?”
桃花将终于开了口,淡漠的说道:“难不成你对公主的血肉有什么想法?”
要知道,江湖上的一些邪道魔教,认为食用一些体质特殊人的血肉,自身也会得到这个能力,甚至还能长生不老....
“若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桃花将淡淡的说着,不是警告,是阐述事实。
顾长天皱起眉,心中烦躁了起来。
他从未对禄雅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被桃花将这么警告,惹来了他的不悦。
“等成婚了,她便是朕的妃子了....朕想对她做什么,便做什么。”
“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