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无愧？”
“无愧。”
禄雅眼神澄亮。
“既然无愧，为何不露出真容？”
听见顾长天的反问，禄雅心中一惊。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自己是易容过的了？
可是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桃花将给自己做的易容，应该是天衣无缝才是！
但....就算易容了又如何？
她依然问心无愧。
“此貌，便是真容。”
禄雅淡淡的吐出这句话，内心很快镇定了下来。
她没有想起以前的记忆，她需要保护自己。
顾长天突然伸手抚上了禄雅的脸。
但是那模样，却不是爱抚。
更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禄雅的心脏也随着他的举动越跳越快，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被顾长天揭破了她的易容，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欺骗了他.....
就在禄雅心乱如麻的时候，寝宫的大门突然被什么人一下推开！
“砰！”
巨响将禄雅吓了一跳，也打断了顾长天的举动。
“公主殿下，裁缝已经到了，要替你测量腰身订制喜服了。”
桃花将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汇报着。
但是当他目光触及到禄雅衣衫不整的模样，拳头紧了紧。
这个细节，被顾长天看的一清二楚。
“夏至国的人，都不懂敲门？”
顾长天声音淡漠，写满了质问的味道。
“我效忠于公主，不臣服于任何人。自然无需跟你敲门禀告。”
桃花将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难道苍国没有好的侍卫佣人服侍你？”
空气中，火药味逐渐弥漫了起来。
顾长天眯起狭长的双眼，突然对禄雅笑道，“雅儿，既然裁缝到了，不如一起去看看喜服，挑选你喜欢的款式，然后让绣娘绣出来。”
“款式这些随意就好，我不想过去。”
禄雅下意识的摇头，却被顾长天一把横抱了起来。
“你是朕的妃子，怎能随意？”
顾长天看着怀中人，轻声说道：“嫁给朕，自然要最好看的模样。”
那高调的样子，像是在故意炫耀着什么。
桃花将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禄雅一想到喜服这些便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自己即将要嫁给顾长天的事实，更不愿去面对这些！
“可是我真的不在意....”
她话说到一半，却感受到了顾长天投来的视线。
认真，霸道。
完全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禄雅讪讪的闭上了嘴，剩下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顾长天满意的勾起了嘴角，目光扫了桃花将一眼，离开了寝宫。
“奴婢参见长公主殿下。参见长天皇上....”
来到绣房，绣女裁缝们立刻行礼。
“免礼。”
顾长天看着这满屋子红彤彤的喜服，心情显然不错，淡然道：“有什么款式可挑选？都拿出来给公主看看吧。”
“是。”
裁缝们应了一声，立刻拿出许多新款的喜服，一边展现一边解说着，“这件是经典的百鸟朝凤图，但用了金丝刺绣....这件则是天蚕隐银丝....”
禄雅看着如此多做工精美的喜服呈现在自己面前，顿时一阵眼花缭乱。
但....她心中同样也出现了一个所有姑娘都会有的幻想。
这喜服，若是穿戴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模样？
这个想法一出来，禄雅自己都吓了一跳。
难不成，她真的想要嫁给顾长天？
“喜欢这件？”
顾长天见她眼神一直盯着面前那件喜服，伸手挑了出来，眼神微凝。
这件，是顾无尘封禄雅为后的时候，亲自设计的喜服。
上面不仅绣着百鸟朝凤，甚至还有一条五爪金龙。
要知道，自古以来，只有皇帝身上的龙袍，才能绣五爪金龙。
但是顾无尘就是在这喜服上绣了。
由此可见，他对皇后的宠爱到底达到了怎样一个地步。
也正因如此，其他王朝的皇后们也都不乐意了，纷纷吹枕边风，也要这么一套喜服。
正因如此，这件名为金龙朝凤的喜服，流传到了各大王朝。
甚至夏至国的裁缝们，也都纷纷效仿。
“啊？”禄雅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也没有细看眼前的喜服，胡乱的点点头，说道：“就这件吧。”
顾长天握紧着手中的喜服，心中的烦躁翻天覆地而来。
他很想问问她，是故意的吗？
故意挑选了顾无尘为她设计的喜服。
故意把这些细碎的伤疤扯出来，再重新割开。
“....你不喜欢这件？”
禄雅似乎察觉到了顾长天情绪上的异样，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但是她却不知道，她这询问在顾长天听来，却更像是一种挑衅！
“不喜欢。”
顾长天深吸一口气，看着喜服上的那条金龙，对裁缝说道：“将这五爪金龙，绣九条！”
九条金龙，九五至尊。
唯帝王穿得！
此话一出，绣女们对视一眼，纷纷对顾长天跪下磕头！
“长天皇上，这喜服出自苍国，奴婢们也只是好心送来给公主殿下挑选，绝无冒犯之意啊！皇上恕罪啊...”
她们哭天喊地，不断的磕头，脸上满是惊恐！
在他们看来，绣九条金龙肯定是顾长天的气话！
“顾长天，为何要为难她们？若你不喜欢这件，再挑就是了！何必为难下人？”禄雅见她们磕头磕额头鲜血淋漓，连忙看向顾长天。
“....朕没有怪罪你们。”
顾长天皱眉，重复了一次刚刚的话，“朕只是说，将这金龙，绣至九条而已！这个要求难道你们做不到？”
听见他语气中似乎真的没有怪罪的意思，绣女们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裁缝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皇上，这九条五爪金龙，只有龙袍才能绣呀....”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顾长天冷冷打断了。
“朕最后重复一次命令，绣九条金龙，听明白吗？九龙！”
“....是！”
婢女们再也不敢多言，只能低头应下。
直到顾长天带着禄雅离去，她们才面面相觑，松了口气。
“咱们真的绣九龙啊？”一名年轻绣女还是有些忐忑。
“都下命令了，能不绣么？脑袋不想要了？”
“....长天皇上这么做，定时极爱长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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