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坐在大堂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关师爷站在一旁,双手笼袖。
“大胆,见了本府还不跪下!”张南一拍惊堂木。
凌风却还是直直的站在那里,斜了张南一眼,冷冷的道:“本来,你是我的叔伯,我向你跪礼也属理所当然,但是现在,你扪心自问,你还有何脸面受此礼?但如果说你是朝廷命官的话,你又是一个官场败类,所做所为又为人所不齿,就更没脸受人跪拜了。”
“大胆,你……来人哪,给我……”张南大怒。
这时,关师爷俯身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张南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来人哪,将罪人顾凌风的讼状呈上来。”
关侯又轻轻的在张南耳边道:“大人,原告的讼状我昨晚就准备好了,但是今早起身,却发现状纸不翼而飞了。”
张南皱眉道:“竟有此事?”
关侯轻声道:“我也奇怪。”
张南一拍惊堂木,“把原告胡府的下人胡三带上来。”
胡三跪在堂下,低着头。
“胡三,本府问你,两年前,此人是否曾闯入胡府?”
胡三看了看凌风,点了点头道:“回大人,当时那人蒙着脸,小人不敢肯定。”
“胡志高被杀当晚,你是否亲眼看见他从胡志高房里跳窗而出?”张南又问。
“回大人,小的不曾看见。”
张南怔了怔,然后一拍惊堂木道:“大胆胡三,你前后两次言语不一,你不是曾在讼状上画押,说亲眼看见顾凌风从窗户跳出吗?”
胡三摇了摇头道:“大人,天那么黑,我怎么可能看得清是谁?再说,我几时曾画过押?”
张南愣了。
“来人,将胡府护院贾方带上来。”
贾方也已跪在堂下。
“本府问你,胡志高被杀当晚你可曾追过凶手?”
“回大人,有。”
“你仔细看看,那人是不是你旁边这人。”
贾方看了看顾凌风,然后摇了摇头道:“那人蒙着脸,小的没有看见他的脸,无法判断。”
张南呆住,然后转头轻轻的对关侯道:“当时不都说好了要他们指证顾凌风吗?他们怎么在这个时候反悔了呢?”
关侯眯着双三角眼,然后轻声道:“大人,我想他们都已被人收卖或胁迫,已经不站在我们这边了。”
张南望着大堂,又看了看顾凌风,然后道:“此案尚需调查取证,先将顾凌风押入大牢,改日再审。”
……
后院,张南问关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关侯想了想道:“此人果然手眼通天,不但能将胡府的人买通,还能从我眼皮子下将讼状盗走,此人不简单啊。”
张南:“你说这人会是谁?”
关侯:“想必就是将顾凌风救走的那名女子。”
张南脸色变了:“她是什么人?为何有如此本领?”
关侯道:“她不是人,她是修炼千年的异类。”
“异类?是什么?”张南惊道。
“不清楚,但她的修为实在高深,而且修炼的不是一般妖狐之类的修行之法,竟象是修炼的天清之法门。”
“天清之法?什么意思?”
“修行之法有多种,妖狐之修行是聚山川大地之气,天长日久,凝而成丹,是为道成,但天庭之修炼迵异,气有三清三浊,所为天清地浊,所以天庭之修炼以天元之清气修行,进度神速,功力也极为纯正。”
“哦?”张南似懂非懂,“那这么说。她是天庭而来?”
“至少与天庭有点关系。”
“那,此事棘手了,我们总不能与天为敌吧?”
“那也未必,我们且慢慢看她到底想怎样,也许我的猜测有误。”关侯道。
“如果我们不能将他摆平,那么我们就麻烦了。”
“大人放心,此事就交给我吧。”
“好吧,尽快将此事处理好。”
“是,大人。”
第二天一早,张南象往日一样,伸了个懒腰,然后准备起床。
他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夫人,却吃惊的发现她的脸上有一道道黑痕,竟象是被毛笔画上去的墨汁。
他推了推她道:“夫人,你的脸怎么了?”
夫人嗯了一声,微微睁眼道:“怎么了?”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道:“你的脸怎么那么黑?”
张南道:“你是说,我……我的脸也是黑的?”
他冲下床,跑到铜镜前。
铜镜里,他的脸就象是一幅褪色的山水画。
他瘫坐在梳妆凳上。
知府夫人此时也已走了过来,然后,就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尖叫。
这天晚上,他调来了府衙的四十个弓箭手和四十个长枪手,传令下去,只要有人夜闯府衙,杀无赦。
整个晚上,他都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三更过,他终于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一下坐起,看了看他的夫人。
还好,并无不妥。
他松了口气,下了床。
气还没松完,他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桌上,有两缕长发。
他发疯般的扑了上去,没错,是长发,从他和夫人头上剪下的长发,下面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再不放人,今晚让你好看。”
“来人,传关师爷速来见我。”他大声道。
关师爷来得很快,他看着面前的纸条,眼睛开始抽搐。
“今晚,我亲自会会她。”关侯道。
“你?”
“对,我就在门口守着,我看看她是否有通天彻地之能。”关侯眯着眼道。
张南心总算定了点。
关侯的本事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他曾亲眼见他将一只绑得严严实实的狗从上锁的铁箱里变得无影无踪,他知道他有着凡人所没有的法力。
所以,他一直对他很看重。
天还没黑,关侯就已将人手安排好了。
张南点了点头,这种安排,就是一只蚂蚁也无法爬进来。
所以这晚,张南睡得很踏实。
他似乎忘了,恋尘并不是一只蚂蚁。
关侯坐在门前,两只眼睛就象是毒蛇的眼,散发出蓝幽幽的光。
夜,很静,静得让人心慌。
厢房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那是张如玉的房间,声音是张如玉发出的,这尖叫在半夜听来,简直比鬼叫还吓人。
黑暗中突然冲出一人,那是袁捕头,他一脚踹开了张如玉的房门。
张如玉的房里还燃着灯,她的人坐在床沿上,正在拼命的尖叫。
如果不是听到她的叫声,袁捕头绝不相信这人是张如玉。
因为她的头光光的,一根头发也没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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