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说了。”骆父追上前来,神色有些慌乱。
骆菱摊了摊手,毫不在意地说:“我可什么都没说。”
“爹,你怕她做什么,她与太子的成亲时间都还没定下呢就在这儿给你摆架子,要是过门了,岂不得骑到你头上去。”骆蓉故意用激将法,把骆父拉到她们那一边。
骆父叹了口气,又不好明说,只得隐晦地提了句:“那也是菱儿和太子的事,轮不到我们来讨论。”
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是个聪明人都该听得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罗姨娘立马收起了笑容,警惕地打量了骆菱身后,瞥见燕逢的瞬间,魂都差点吓没了,幸好有骆蓉搀扶着,要不然就瘫坐下去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当着太子的面讨论太子……
一根筋的骆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故意故意地说:“爹,再怎么着,姐姐也是你的女儿,不必这样小心翼翼,怎么管教是你的事儿。”
骆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下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骆蓉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道,“姐姐,爹已经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去做什么好事了,连装死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就等着家法伺候吧。”
见骆蓉一直喋喋不休,骆父终于狠下心来说:“够了,你少说几句。”
而后怒气冲冲地看向罗姨娘:“你这个做姨娘的也是不称职,还不快把她带下去好好管教管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来。”
骆菱怎会听不出来,骆父说这话表面上是呵斥罗姨娘母女俩,实际上是在帮助她们脱身。
这就是她的的好父亲!骆菱在心里呵呵了一声,如若原主知道了,肯定得难受死了。
一开始的时候,骆菱就给元氏打了预防针,所以她一直在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没将骆蓉她们说的话放在心上,全程也没怎么说话。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平安剩下孩子,而且她知道骆菱一定会处理好的。
骆父的声音将罗姨娘从恍神中唤了回来,半推半就地拉着骆蓉往后走去。
“娘,你别拉我,还没说完呢。”骆蓉满脸的不解。
“别说了,快走。”罗姨娘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恨铁不成钢地说。
燕逢迈着稳健的步伐,从一边绕到骆菱和元氏身前,铿锵有力地说道:“有孤撑腰确实了不起,怎么,你们有意见?”
骆菱凑在元氏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元氏的面色瞬间好转起来,均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听到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声音,骆蓉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脚像定了钉子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任由罗姨娘拖着走。
罗姨娘就跟没听见燕逢的声音一样,头也不回。
她可是花费了不少精力,才买通了看守她的那几个侍卫,才刚出来没两天就遇上燕逢,可以说是倒霉到家了。
遇上也就算了,她还说了那么多不中听的话,谁知道燕逢接下来会怎么处置她,当然只能先走为上。
“站住,孤让你们走了?”燕逢的语气冷了几分,“好大的胆子,连孤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
一股强大的威压从身后传来,罗姨娘瞬间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头顶上方也是乌云密布,压抑得很,脚和手都使不上力气来,整个人软绵绵的就往地上坐了下去。
被放开的骆蓉像一只断线的木偶,直冲地上砸去,在快要倒地的时候,骆父快速地跑过去将其扶住。
“看来骆老是不把孤放在眼里了!”燕逢黑沉着一张脸,简洁明了地说。
骆父双脚打颤,没稳住身形跪了下去:“草民不敢。”
按理来说,见到自己父亲这般模样应该是心疼不已,但骆菱却无比的畅快,她相信原主应该也是。
燕逢没有搭理骆父,而是凌厉地看向罗姨娘和骆蓉,沉声道:“小小的妾室都敢欺压到正室头上来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虽然不是对着骆父说,但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好一个暗影含沙,骆菱不得不自愧不如,这方面,她还得向燕逢多学习学习才是。
“民女知错,请太子赎罪。”罗姨娘清倌出生,能在骆府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也是有些手段的,知道硬刚不行,马上软下来认错。
骆蓉还沉浸在惊慌中没有回过神来,一脸懵逼地看看罗姨娘,又看看骆父,最后把目光停留在燕逢身上:“太子殿下,您真的不知道民女的心意吗?”
看她们失魂落魄的样子,元氏就觉得心情舒畅,忍不住想要说两句,被骆菱拉住了。
此时此刻的她们,只管看戏就行了。
“知错犯错,屡教不改,不重罚你一次还真当孤的人好欺负!”燕逢直接忽略了骆蓉说的话,一丁点情面都不留。
罗姨娘这才意识到自己摊上大事了,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可怜兮兮地看着燕逢,满脸都是委屈,再配上她那娇柔的身躯,任哪个男人看了都心疼。
“民女既然做错了,无论什么样的惩罚都愿意接受。”
燕逢丝毫不为之动容,铁面如山地说:“依孤看来,这骆府似乎是关不住你,不如到皇家的牢房坐坐可好?顺便再让邢使伺候伺候你?”
一听牢房,罗姨娘的脸唰地就白了,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请太子赎罪。”
越看罗姨娘吃瘪,元氏就越觉得大快人心,对燕逢这个女婿也越来越满意,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笑出声来不太好,但还是没能忍住。
骆父跪在一旁,脸色臭到了极致,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尤其是罗姨娘那副样子让他心疼得紧。
“太子不要跟妇人一般见识,你就看在菱儿的份上,放过罗儿吧。”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为罗姨娘求了情。
听到这句话,骆菱除了替原主心寒,别无它感。
燕逢邪地笑了笑:“正是看在菱儿的份上,才要好好招呼招呼她,不吃点苦头,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越说声音越低沉,像暴怒前的雄狮一样。
“爹是认为罗姨娘没错了?”骆菱上前一步目不转睛地看着骆父,就像在看一个不相关的人。
骆父迟疑了一会儿,久久没有说出话来,眼里复涌现出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