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菱料到了这是机密,便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如果燕逢愿意说,自然会主动告诉她,如若不能说,问了便是自讨没趣。
燕逢清晨到西厢房特意嘱咐下人不要吵醒骆菱,定是料到了她会睡到这个时候,他速度快一点刚好也能赶得回来。
驱马车从东宫到骆府,两刻钟左右就到了。
骆父一大早就派了管家在府门口迎着,站了一大早上也没有瞅见个人影,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才回去禀告骆父。
“老爷,这都一大早上了,也没见着小姐的影子,你说她会不会不回来了?”管家有气无力地说。
听到管家这么一说,骆父也便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往门口走去:“两日前太子到府上来都还特意说了,今日会同菱儿一起回来,君子一言九鼎,这不应该呀。”
没走几步就远远地看见了一行人朝这边走来。
骆父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骆菱和燕逢,身后跟着的还有香儿和荀邈。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骆父连忙上前行了个礼,随后才看向骆菱:“菱儿,你可算回来了,真叫为父担心。”
“骆老不必多礼,进屋再说。”燕逢奔波了一大清早,到现在为止,连口水都还没喝呢,“菱儿与孤在一起,定然是安全的,骆老也不必记挂。”
“是,草民多虑了。”骆父拱了拱手,额头间冒出了些虚汗。
骆父刚才看向骆菱的第一眼,明显就是责备,碍于燕逢在场,才临时改了话术,骆菱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想计较而已。
“先进去再说吧。”骆菱也不想站在门外说事,便附和着提议道。
燕逢的意思,骆父哪有那个胆子违背,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是草民疏忽了,太子快请进。”
看燕逢略显疲惫的样子,骆菱附在香儿耳边悄悄吩咐了几句,才跟着进了屋。
荀邈与香儿一并把行李送到了骆菱的院子。
才坐下去,骆父就急不可耐地问道:“菱儿,这是怎么事儿?可是真如你妹妹说的那样?”
妹妹?又是骆蓉那个不安分的!
“哦?妹妹又跟爹说什么了?我还真有些好奇。”骆菱冷漠且疏离地答道。
前天在“葬礼”上,骆父的表现还让骆菱有了些许触动,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一个人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没那么容易改变。
只凭骆蓉的一面之词,骆父竟真的来质问她了,连证实的过程都没有,甚至连做做样子都懒得。
虽然她不知道骆蓉说了什么,但铁定不是什么好话。
骆父愣了几秒,似乎是没料到骆菱的态度会是这样:“你的事难道你不清楚吗?还来问你妹妹说了什么?”
“呵!”骆菱冷笑了一声,“是啊,我的事不应该我最清楚吗?爹不问我,反倒去问了旁人。”她才不愿意承认骆蓉是她妹妹呢。
“这……”骆父被骆菱的一席话哽住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骆菱没再继续找不痛快,这个时候沉默是金,默不作声地为燕逢倒了一杯茶。
“菱儿?”元氏扶着肚子从门口进来,看见坐在椅子上是骆菱,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许久未见,骆菱还真的有些想念元氏了,除了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还有一种浓浓的情感在里头。
穿越到古代来,元氏是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也是毫无保留为她付出的,她自然很珍惜。
看见元氏憔悴的面容,骆菱的眼眶不禁红了几分,情不自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轻声唤道:“娘,是我,我回来了。”
元氏一把抱住骆菱:“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娘是吃不好睡不好,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期盼你像往常一样跑到我的床边给我个惊喜。”
“娘。”骆菱的语气里夹杂着浓重的鼻音。
骆父怔了怔,同一个女儿,为何对他就没有这番浓情蜜意。
良久,元氏才松开骆菱,贪恋地抚摸着她的脸道:“这才多久没见,菱儿又成熟了些,还瘦了。”
骆菱摸了摸自己的脸,轮廓比前段时间更加分明了,若是元氏不说的话,骆菱自己都没有发觉。
“娘更漂亮了,虽然多了些憔悴。”骆菱也学着元氏的样子,摸脸摸她的脸说道。
被骆菱这么一逗,元氏终于是扬起了笑容:“你这丫头,还是一样的嘴甜。”
“那也只对娘亲甜。”骆菱像只温顺的小猫咪,往元氏怀里蹭了蹭。
看着骆菱的这副样子,燕逢不由得口干舌燥,抬起茶水抿了一大口。
咽下去的时候急了些,呛到了喉咙,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骆菱以为燕逢是有什么话要说,便把目光移向了他。
这种情况着实让燕逢有些尴尬,但却一丁点都没有表现出来,淡定地起身亲自把元氏扶到骆父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岳母大人身子重,站久了容易累着,有话坐下说。”
从与骆菱相处以来,他就感受到了元氏对她的重要性,自然也是关照有加,这一刻,他没有太子的威风,只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准女婿。
元氏听到燕逢这句岳母大人,直接笑得合不拢嘴,脸色也比一开始红润了些。
骆菱完全没有预料到燕逢会这么突然,硬是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瞧我,见到娘光顾着高兴,都忘了让娘坐下了,真是一点都不贴心呢。”骆菱凑到元氏身边撒娇似的说。
元氏拉着骆菱的手,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这不是有人替你贴心了嘛。”说着用眼睛瞟了瞟燕逢。
“娘。”骆菱故作害羞地捂住脸。
“好了好了,娘不逗你了。”元氏高兴,什么都好说。
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亲切地互动着,完全把骆父遗忘在了一边。
骆父从没想过是他的原因,只当骆菱故意针对他这个当爹的,原因就是怪他把她们两姐妹一视同仁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
骆蓉是庶女,享受着嫡女才该有的待遇,骆菱自然是心里不舒服。
可惜,骆菱从来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
“咳咳……”骆父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似是想引起骆菱和元氏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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