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何事?”骆菱用筷子狠狠地戳着碗里的馒头,头都不抬一下。
燕逢为骆菱重新换了个完好无损的馒头:“菱儿似乎有很大的怨气?生气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哟。”
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淡雅如风,有时候甚至还特别暖,但只有骆菱知道他内心有一种偏执,所以刻意保持心里上的距离。
抿了口茶后,情绪也恢复如常了:“小女子不敢有怨气。”
“父皇决定取消婚约。”燕逢也不再继续挑逗骆菱,正色道。
“什么?”骆菱听了后,激动得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燕逢一时之间分不清骆菱是喜还是悲,点了点头接着说:“他们不知道你还活着,也不知道你回来了。”
“除了我院子里的人,旁人也不知道我回来了,上早进来时遇见几个下人,都把我当成鬼了。”骆菱心里的不快被一扫而尽,同时也有一丝失落。
“如此便好。”燕逢自动认为骆菱的想法和他一样,“暂且先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十日之内,孤一定会让父皇改变决定的。”
骆菱虽然有自己的打算,但好歹现在婚约还未取消,还是得先听听燕逢的打算。
“太子有何计划?”
燕逢伸手将骆菱拉了紧贴着他,小声呓语道:“自然是查清真相,还你清白,咱俩完婚。”
“我,我也是这样想的。”骆菱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之所以没将自己回来的消息透露出去,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想趁此机会将计就计查出背后要加害于她的人。
无形之中,她能感觉到对手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凭她一己之力很难达查清。
但是又燕逢插手就不一样了。
之前她就是料定燕逢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才安心地放手去做。
听到皇上要取消婚约的消息,开始有些犹豫了,这是一个退婚的最佳时机,倘若查明真相,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原本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把所有当上太子妃后会面对的情况都想了一遍。
没想到破釜沉舟后,所有的担心都变成了多余。
要退婚就不能查明真相,但若不查出背后的人,以后的生活也会提心吊胆,骆菱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菱儿放心,有孤在,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亲也必须成。”看着发愣的骆菱,燕逢以为她是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骆菱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却没了胃口。
燕逢将手自然地搭在骆菱肩上,轻轻地拍着抚慰道:“孤今日来,就是想让你暂时不要将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其他的交给孤来办便可。”
“嗯嗯。”骆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敷衍地应和着。
“宫中事情尚多,孤不宜久留,你万事当心些。”燕逢一边嘱咐一边站起来,“不过,扮鬼倒是蛮有趣的,孤次日让荀邈给你送点东西来。”
骆菱无语,她是因为有趣才扮的鬼吗?真的是搞不懂这个太子的脑回路。
但面上还是一副懂事的样子,态度温和地说:“太子放心,我自有分寸。”
送走燕逢一行人之后,骆父才松了一口气。
燕逢让刘公公留下来,美名其曰是帮忙,实际上也是看着他,无论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施展不开。
骆蓉回去之后一直躲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敢再出来造作,倒是让整个府里安静了不少。
骆菱桌上的饭菜几乎没有动过,香儿过去收拾碗筷的时候都不禁大跌眼镜,这完全不像她平时的风格:“小姐,这些你都不吃了?”
骆菱摆了摆手:“都不吃了,收了吧,没食欲。”
一听她的语气,香儿就知道肯定骆菱遇上烦心事了,叫来雪儿接着收拾,自个儿跟骆菱回了房。
骆菱用被子蒙着脸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不知该从哪一头理起。
香儿以为她是想不开,连忙过去一把抢过被子:“小姐,你千万别想不开。”
“我像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吗?”骆菱懒散地坐起来靠在床边上,好笑又无奈地说。
她可是去鬼门关闯过两次的人,再怎么想不开也不至于再去走一遭,现在可是惜命得很,前提是以后的日子得有盼头。
“我还以为……”香儿默默地放下被子,攥着手指头看着骆菱。
“放心吧,我再怎么着也不会傻到自己去寻思。”骆菱欣慰地笑了笑,有一个如此牵挂她的人真好。
香儿挪到骆菱身侧,小声地问道:“是太子殿下惹小姐不高兴了?”
果然,只要是个女生都八卦。
“他倒是没有惹到我,是我惹到自己了,难搞哦!”骆菱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心结别人帮不了她,只能自己解。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切记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活着回来了。”
香儿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想为她排忧解难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听话地退了出去:“是,小姐,如果想找人说说话就叫我。”
香儿出去后,骆菱吹灭了烛灯,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骆菱的心也随着被黑暗吞噬,慢慢地闭上双眼,将自己融入夜色里,心也渐渐平静起来。
上一世遇到困难或是棘手的问题时,她总是喜欢把自己关起来沉淀,没想到重活一世,这个癖好还是改不了。
骆菱静下心来,将那一团乱糟糟的毛线拿出来细细的理着。
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嫁人的,就算不嫁给燕逢,骆父和元氏也会为她安排其他的亲事,与其嫁给其他不认识的男子,还不如乖乖地与他完婚。
况且燕逢是当今太子,要权利有权利,要金钱有金钱,长相完全可以甩二十一世纪的小鲜肉几条街,她应该感到满足才是。
虽然他有心理有点问题,但只要不惹到他,就没什么大碍。
重活一世,她已经不再期待什么情情爱爱了。
现在她的处境十分危险,唯一可以护她的,除了燕逢再无别人,相当于她和燕逢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要面对的也是同样的事情,想逃也逃不掉了。
事已至此,只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这婚,是不能退了,她一定要让背后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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