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浔把小姑娘放在床上,拍着她唱起昔日孟静熏为她唱起的歌,见小姑娘终于睡了,拉好被子。
出了屋门,落叶萧萧,遍地凄凉,南明浔叹了一声:“云澈,我们的安稳日子恐怕要结束了。”
云澈从身后抱住她:“这次我在。”
南明浔扭头笑着:“你何时话这样多了?还总是说这样的情话。”
云澈有些不好意思,南明浔额头抵在他的下颌,握住云澈的手,“也总算不是一个人颠沛流离了。”
两人回屋,又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天地才重归寂然。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云澈隔日就将姐弟俩送回青溪教养。
南明浔照旧卖着胭脂水粉,回身转回来,一个相似的少年面容让她几乎肝肠寸断,南明浔跟着跑过去,眼见着少年一行人走远拐了弯。南明浔抓住少年喊道:“师兄!”
少年回过头来,不怒反而挂着笑,那温润的笑与周如玉别无二致。
“姐姐,你似乎是认错了人。”少年声音如空谷清风穿过竹笛,悦耳动听。
“我……”南明浔眼睛里含着泪,“你像我一个故人。”南明浔放下了手,无措的端详他。师兄怎么会活着,当年,是自己亲手杀了他。
“那是我的荣幸了。”
少年推手行礼:“我是寒浦周弦思。”
南明浔一怔,又是一股酸涩涌上眼睛,“抱歉,小公子,打扰了。”
“无妨,那……在下告辞了。”周弦思等南明浔点头,方才转身,腰间配着周如玉的那把“消雪”,比其父更有雪意梅彻之姿。
南明浔独自缓慢的穿过人流如织的街道,十年恍如一世,少年佩剑成人,稚童束发学剑。岁岁有纵情少年,年年有击节长歌。
“阿浔,师兄带你去玩,不要哭。”白衣周如玉扶起被南明璟扔在雪堆里的南明浔,温暖的手拍掉南明浔衣服上的碎雪。
把她背起来,“你不是要摘叶子么?摘吧。”周如玉温和的笑着,南明浔伸手拽叶子,震落的碎雪掉在周如玉的睫毛上。
“哥哥是坏人!”南明浔冻红的小手拿着叶子。
周如玉放下南明浔,还是那样温和:“阿璟在外边陪你冻了一上午了,他让你摘他最喜欢那棵树的叶子已经是很宽容了。”
“还是他嘱咐我过来找你的。”周如玉把南明浔裹进斗篷里,抱着她走回去,南明璟跺着脚、哈着气,等着两人。
南明浔伸着小胳膊,“阿璟抱。”南明璟有些怒气,还是从师兄怀里接住了南明浔。
“叫我兄长!怎么能叫我名字呢?!”南明璟训斥道。
南明浔得意的拿着手里叶子晃晃:“嘿嘿!”
“师兄你看她气不气人!”南明璟对周如玉没好气道。
周如玉大笑起来,呼出的白气飘远了。
“阿浔。”云澈回来看见失魂落魄的南明浔,忙叫她。
南明浔一愣,抬头看见云澈,扯出一个笑:“回来了?两个孩子哭了么?”
云澈环住南明浔,往房子走去,“桐儿似乎是察觉什么,有些要落泪的样子,又说想起你的教诲,没有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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