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浔好久没有这样感觉了,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慢起来,自己的身体向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倒去。
南明浔投出一个迷茫的眼神,轻轻的看着濒临崩溃的云澈。
云澈抱着南明浔狂奔在雨里,御剑一路往渝苏奔去,他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姑娘,他的双手在不自觉地颤抖。
“白玄明!白玄明!”云澈在白家发了疯似的呼喊白玄明的名字。
白家弟子围住云澈见有人受伤引导着去治伤的、去通报的乱作一团。
一个黑衣素服的男子拨开众人走过来,冷冷问身旁之人:“出了什么事?”
一个白家老仆轻蔑的撇着嘴:“我不知道,这是我们大公子挚友,许久不见了。”老仆没有看这男子,自己带着人径自离开了。
今年新收的年轻弟子悄悄问师兄道:“那老仆为何对二公子如此无礼?”
“这你有所不知,这二公子是私生子,十年前才被找回,起名白决明。”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当时那个妖女刚死,她的同党唐溪远被诛杀,这样的大事自然盖住了这件不算光彩的家门私事。”
白决明走到云澈面前,与他一同安顿南明浔。
“快去找大公子!”一个同门伸手粗略的诊断了一下,面色没了初始时的淡定。
白决明面若冰霜,没有笑意,才不过青年,脸上竟有些沧桑之色,“她怎么了?”白决明坐在一旁,冷冷的看着面前焦急的云澈。
“不知道。”云澈手足无措,拉着南明浔的手,死死攥住。
见这样的情景,人称“冷面郎君”的白决明的脸竟然浮现了惊讶之色,“她是?”
白玄明猛然的打开了门,身边之人刚想禀报什么,白玄明没有停留,直接来到床前,探脉诊病。
白玄明诊完脉,像是被针扎一样弹开了手。一向沉稳的白宗主面露惊骇之色,看着云澈,须臾,白玄明吩咐道:“都出去。”
潮水般涌动的白家人,又像潮水般退去。
“决明,你也出去。”白玄明对坐在一旁的白决明说道。
白决明行礼出了门。
关门声响起,诺大的屋子只剩三人,白玄明冷声问道:“她是极北之人?”
云澈点头。
白决明声音里有些颤抖:“我们是死敌,你为何救她?!”
“能不能救?”云澈双眼通红,声音有些颤抖。
“她是谁?!”白玄明还在问,迟迟不肯回答云澈的问题。
“能不能救!”云澈的眼神凶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白玄明说道:“能救,也不能救。”
白玄明把南明浔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她是陆氏当年的病,有陆氏血脉的人靠近鬼墓就会这样。霜丛花还记得么?需要这味药。崔家的药上次你们救……烧毁了。南明家的更别说了,家都烧过一遍了,花草更是无存。只剩断崖下有。”
“好。我去。你护好她。”云澈起身就往外走。
“你当年真的下过断崖?”白玄明扭头看着云澈的背,多年未见,他变得健壮了许多,他的背更见宽厚了。
云澈还是不说话,也没有动。
“能让你情绪这样起伏又拼命保护的女子,我不信世界上除了南明浔还有第二个人。她的魂魄尚存?在这具身体里?”白玄明终于说出了那个让人讳莫如深的名字。
“一日便回,照顾好她。”
这下轮到白玄明不说话了。
“我从不求你,只此一次。”云澈回头看着白玄明,那目光里的凄惶哀求让白玄明动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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