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伸出手,感受着指尖的冰凉,不知何来,他想起了万佛寺几年前的那场大雪,那抹艳丽的红色。
她,现在会冷么?
“云公子。”离红药还未下地便喊了起来。
云澈往声音来处看去,离红药直接跳在云澈面前,不等云澈说话就说道:“阿浔在崔家!”
“崔家小姐告诉我的。”离红药又补了一句。
云澈不解。
“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又在少年军中帮过她。”
云澈点头就要走。
“你就打算这样救她?”离红药挡住云澈。
云澈点头。
“救了她之后呢?带回万佛寺?还是带回云家?阿浔现在是靶子,没了百门长的九州又开始重新洗牌,现在这些小门派抱团起来,意图撼动我们这样的百年大族,谁收留阿浔,谁就要被灭门。”离红药说的飞快,脸上浮现的怒意。
“不过蝼蚁,焉能撼动大山?”离红药从未听见过云澈说过如此无礼的话。
“蝼蚁?”离红药都要气笑了,“你在寺里呆的太久了,你看到了么?南明叔叔这些年扶持每一个以自己绝技开宗建派的家族,如今这些家族声势都不小,抱起团来,就是蚍蜉也能撼树了!”
云澈还是不说话,闷头就走。离红药看着云澈久久不能平静,南明家的势力没了,九州以此为机,各方势力开始登场,现在人人自危。
“现在帮阿浔无疑是自寻死路。”离红药明白的很,她是离家主,行动由止都要以宗族为先。
离红药跑上去,跟在云澈身后,捏着自己手里的剑。
“道理我都明白,可我就是要救阿浔。”离红药的眼里坚定
两人不顾一切,在崔家杀的人仰马翻,等到两个人剑斩厚石,掀开崔家家狱的时候,南明浔却已经不在了。
云澈发了疯的揪着被他打得不能行动的崔知洲,大声吼道:“人呢?人去哪了?”
崔知洲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离红药也红了眼睛,拿剑对着面前一众崔家子弟,站在前面的崔宗主也有些惊讶,摇着头说道:“一个时辰前她还在这里。”
等到云澈再次看见南明浔的时候,叶鹤鸣已死,南明家珍藏着的寒石棺摆在后山空地上。南明浔在混战的人群里,拼命搏杀,南明家最后的男人们掩护着仅剩的妇孺撤离,白芷挺着笨重的肚子倒在阶下痛苦的喊着:“孩子要出来了。”
而后又是一阵厉鬼盘桓,天空变色,叶家人死的越来越多。南明浔似乎还有些理智,把寒石棺推下了断崖,姜无忧一剑结束了云澈的少年时代。
当年九州大地之上的少年终于阴阳之隔,天各一方,用最残忍最决绝的方式成长起来,初冬的薄雪最终变成了大雪。
落了雪的大地,白茫茫一片,远处的街市里飘来北地粗犷的歌,伴着这样的雪总觉得有些刺耳,不及少女跳舞那日的乐声悦耳动听。
此后的十年里,寒浦年年落雪,却都是寒冷刺骨的,陪你看雪奔跑的人不在了,什么下雪不下雪的,又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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