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舅舅赶去看自己长姐,也带人离开了。
四下里寂静,只剩下白玄明手边吊炉上的药冒起了白气。
“云澈与南明浔呢?”叶鹤鸣坐起来,看着白玄明洗屈凌子。
“都受伤了,在我家养伤。”白玄明手下的动作不停。
叶鹤鸣一惊:“受了什么伤?严重么?”
白玄明漫不经心的说道:“比叶前辈严重些,两人被一箭穿心了。”
叶鹤鸣就要起起床冲出门外,白玄明把他按回去,手上的血水蹭在了被子上。
叶鹤鸣闻到白玄明手上的血腥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玄明坐回去,举起手里的屈凌子给叶鹤鸣看,暗黑色干涸的血混着尘土,附着在暗绿色的草药上,看起来有些肮脏。
“这是上边是叶前辈与南明浔、云澈两人的血。”白玄明似乎不想过多回忆当时的场景。
“你们在密林里到底遇到了什么?”叶鹤鸣受不了白玄明这样半吐半露的说话方式。
白玄明放下手里的屈凌子,用白水洗净手,端正地坐在叶鹤鸣面前,把一路上的艰难所遇之险,娓娓道来。
药开了,白玄明拿开盖,一股苦味直冲叶鹤鸣脑门,让叶鹤鸣更加愧疚。
叶鹤鸣从不欠人情,他的自尊是他立世最后的支撑。世家长子,名门之秀,他的自尊骄傲高于常人,由当年听闻白芷修为低下就不屑一顾,便可见一斑。
自己躺在床上,而让别人用性命救自己的事情,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鹤鸣沉默良久,苦笑道:“真是……傻子。”
白玄明减了炭火,添了草药进去,认真的摆弄着自己的手里的瓶瓶罐罐,淡淡的说道:“我当时也是这样说的。”
叶鹤鸣道:“为何不拦着她?”
白玄明笑起来,声音温柔,语速缓慢:“拦南明浔?还是拦着云澈?你是第一次认识他们两个人?”
“况且阿浔把我打晕了。”白玄明小声念道。
叶鹤鸣温言说道:“谢谢。”
“不必客气,我们算是刎颈之交。”白玄明拿着纸扇加紧扇着火苗。
“情敌、前大舅哥、情敌之妹、外加一个动了凡心的行者,人生际遇真是妙不可言。”叶鹤鸣喝着水摇头笑起来。
白玄明看着叶鹤鸣笑起来。
药好了,苦味弥漫整个屋子。白玄明倒在碗里,一手递给叶鹤鸣,叶鹤鸣喝下一口就要吐,撇嘴说道:“这个太难喝了。”
白玄明撇了一眼,摇着纸扇,眯着眼,不紧不慢的说:“和着人血的药能不难喝吗?”
叶鹤鸣语塞,端起碗一饮而尽。
三日之后,叶鹤鸣已经恢复如初,南明浔与云澈也要各自回家养伤。
叶鹤鸣随白玄明一同回白家探望南明浔、云澈。
南明浔还躺在床上,云澈已经下地走动,出去迎了叶鹤鸣。
叶鹤鸣坐在正厅,等着南明浔穿衣起身。等了半晌,只有南明璟来。
叶鹤鸣问道:“南明浔呢?”
南明璟说道:“刚开始穿衣。”
叶鹤鸣瞪眼道:“哪有这样的待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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