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日里明嘲暗讽说我家是做梦,如今却又换了说辞。”姚公衍趾高气昂的说着话。
“不是所有人都是站在光明高处的,总有人站在泥坑里卑微如蝼蚁。嘲笑别人的勇气,这是常事,他们不过是无聊人世中聊以**罢了,也不是坏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那些无关紧要的,自己内心够坚定就不会在意这些。”南明璟摸着姚公衍的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姚公衍的头发,为他摘出来头发里藏的小树枝。
姚公衍不服气道:“我今日得志就该狠狠炫耀一番,打他们的脸。”
南明璟正色道:“他们也不过就言语嘲讽而已,也没有真正的为难你。”
姚公衍摇头道:“不懂!”
南明璟笑的像山风过松柏,温煦和润:“你长大了就懂了,你终归会和他们握手言和的。”
姚公衍似懂非懂的眨眨眼睛,不再说话,觉得南明璟愈加高大。
南明浔笑道:“哥,‘未知他人苦,莫劝人大度’,你这样劝人有点过于武断了。”
南明璟偏头一想,点头表示赞同道:“是我过于武断了。”
谁知姚公衍却急忙抢话道:“南明公子……不,师兄说的没错!”
兄妹两个人看着这个瘦弱单薄的少年笑了起来,春风慢拂,衣衫轻动。
馄饨上桌,冒着热气,南明浔看着碧绿的葱花,食指大动,拿起勺子慢慢喝了起来,热汤下肚,感官被无限放大。耳听得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临街店铺吆喝迎客,楼下细腰绿裙的卖布女说着南方软语,清脆如铃儿叮当作响。卖菜赶车的小哥险些碰了路边的簪环摊子,惹得簪环相碰,翠玉碰银钿好不热闹。间或还有店主呵斥野狗,小孩子交相往来互唤伙伴的名字。
香粉味儿混着蜜饯的甜腻,夹杂着干草味扑面而来,落日余晖正洒在南明浔的后背上,暖暖的一片。
南明浔一笑:“这下才觉得有崔知洲这种贱人的世界还是挺美好!”
南明璟白了南明浔一眼,说道:“休要再提他!”
南明浔说道:“不要紧张,入了咱们家门迟早也是要见他的,躲不过的。”
南明浔拍拍一脸黯然的姚公衍道:“阿衍,若是有人欺负你,就算打不过也要打,打不过就叫师兄师姐一起打他!若是师兄师姐也打不过……”
“没那样的人,没有你师兄师姐联手还打不过的人!”南明浔把一个馄饨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姚公衍趴在碗边,冲南明浔使劲点头,眼睛里的泪水缓缓流进馄饨里。
南明浔急忙把碗拽开道:“别哭,你鼻涕都进碗里了。”
南明璟拿出方巾,给姚公衍擦着鼻涕,说道:“我南明家子弟第一条,就是不哭。南明家子弟泪不轻弹,男女皆是。”
姚公衍说不哭就真的不哭了,大口大口的吃着馄饨,旁边的姚家父母笑得满脸褶子给其他子弟递馄饨,忙碌间隙回头看着儿子笑得更开心了。
姚家父母坐在姚公衍身旁,一边看着儿子大快朵颐,一边问南明璟道:“公子,寒浦可是大寒之地,可要带厚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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