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浔扭头对云时清道:“子不知父,父不知子。先生你可知道云澈喜欢什么?可问过他生母走了这许多年,他心底是何滋味?”
南明浔一口气说完,满座皆惊。云夫人一脸不可置信,愣愣的站在原地,忽而大笑起来,似乎在嘲笑自己,笑得眼泪涌上来,云泱急忙上去扶着母亲。
云时清勃然大怒,喊道:“来人,把他们带走。”进来的云家子弟即刻就要动手,南明浔拔剑就喊:“谁敢?”
云澈夺过南明浔手里的剑,眼神坚定,拉起南明浔的手腕,南明浔一愣,抽出腰间的短剑,云澈挥舞长剑一路吓退各路弟子,跑入南方的冷风里,留下满地恩怨和诺大的庭室里含混不清的哭笑之声,云澈拉着南明浔一路跑向云家后山,冷风吹起南明浔的长发扫过云澈的脖子,菩提花的味道淡淡的飘来。
秋日未落完的竹叶在脚下沙沙作响,飞下来竹叶划过少年们的脸,云澈回头看南明浔,她张牙舞爪的挥舞短剑虚张声势,风乱了她的鬓发,耳环被风吹得来回摇晃。天暗无光,可这都不妨碍她独自明媚,把自己的影子映在另一个人的记忆碎光里,成为他每每回想就悸动的暖阳。
南明浔一脚踹翻跟上来的云家弟子,云澈削断光秃秃的竹子阻挡追来的人。越过山石溪涧,云澈拉着南明浔的跑到花田,云家子弟还是紧追不舍,云澈拉着南明浔一头钻进花海里,仿佛一石落入大海激起连绵的飞花乱窜,这些将尽的花拼了命的随风扬起,在昏暗的天空里各自飘零。
云澈拨开前方的花枝,拽着南明浔用尽全身的力气,像是赴一场盛宴,带她一路向北,逃向更冷的天边。云沉天阴,流光暗藏,万物半凋,百花已残,实在是个让人郁闷的日子,但是有一个不问归处陪你奔跑的人,足以铭记一生。
菩提花香、无名花香、干燥的泥土味儿、竹叶上淡淡的草味混在空气里,这些味道都锁在一个名为南明浔的姑娘的相关记忆里。
南明浔喊道:“云澈,我们去哪?”
云澈道:“往北走,去寒浦。”
南明浔收回短剑,拿回自己的长剑,反手抓住云澈的手,头也不回的御剑向北。
南明浔笑着问道:“我们去大荒深处看雪怎么样?”她似乎以自己为子下一场大棋,自己既是执子人又是棋子,每走一步都在嘲讽人间无趣。
云澈道:“好。”
到达大荒深处天边尚有余光,背后的追兵早就在出风州的时候就没了踪影。大片的鹅毛雪还在下着,地上的雪已经三尺厚,踩在地上咯吱作响。
南明浔晃了晃胳膊,云澈回头,不解其意,南明浔抬起手,云澈的手还在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云澈会意急忙松开了手,道一声:“唐突了。”
(https://www.yqwxw.cc/html/132/132466/89632053.html)
www.yqwxw.cc。m.yqw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