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人就到了藏经阁,南明浔看着这栋矗立了百年的阁楼,想起楼里的人,思绪万千,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意不平些什么。
南明浔入神的看着阁楼里唯一亮起灯的窗口,脸上没了恣意的神采,眼里也没了光亮,嘴里喃喃道:“原来世间万般不由人,命运丝缕不在己。”
南明浔在云澈身后放下了灯笼,进了藏经阁。南明家的子弟见师姐纷纷行礼,南明浔寒暄几句就让他们出去了。
南明浔站在屋外,幻镜还在,透过镜面南明浔看见了李岫岩,他醒了,独自坐在墙角,失神的望着墙壁,南明浔开口道:“我乃寒州寒浦南明氏,南明浔,阁下何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李岫岩一跳,李岫岩很快稳住了神,阴阳怪气道:“呦呵,名门贵女,我?我无名无姓一坏人。”
南明浔冷声道:“李岫岩,你父亲给你起的名字就这么不值得一提?”
李岫岩一惊,旋即不屑一笑,目露凶光道:“你也配提我父亲!为了权柄你那个所谓光明磊落的百门长父亲都干了什么?!合伙灭我满门、事后来我家惺惺作态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敢提自己的名姓?!”
南明浔知道解释也是徒劳的,若提出陆靖安只能雪上加霜。
南明浔换了话题,问道:“你为何偷聚灵石?”
“我不说你又能耐我何?”
南明浔声音平淡:“若我父亲杀你满门,以他当日和如今的势力怎能让你长大至今?若我父亲杀你满门,他又为何大张旗鼓的为李宗主张罗后事?当时的九州人人自危,这是向灭你的人满门的宣战,当时我父亲当年自保尚且勉强,为何做出如此蠢事?当年他不过是到晚了,你父母死的时候,你家报信的子弟不过刚到我家府邸而已!”
李岫岩厉声道:“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虚伪!离西野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卸下我岑州朝川李家的徽旗,你父亲就是同流合污!九州内乱结束,你父亲一句既往不咎,若不放手生死自便,堵住悠悠众口。真是好心机!”
南明浔像是被针刺一样,惊了一下:“离西野?”
李岫岩面色阴鹜:“当年截杀我们的人用的是离氏剑法,而离西野一年后与你父亲联手铲除异己,你告诉我南明牧风没有参与其中!你告诉我他从不知道!”
南明浔静静听着,她已经分不清楚事情的对错了,她相信她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人,她亦相信离西野的为人,但是高大如父亲亦低下了头,她又该如何分辨呢?
南明浔咬着牙道:“他们不会!”
李岫岩报以冷笑,并没有相信她的打算。
南明浔不想跟他纠缠了,冷声道:“你还是继续说自己为什么偷聚灵石吧,还是你想继续重复那一日的场景?一次又一次!”南明浔的话轻飘飘的,但是却有万钧之力。
李岫岩紧张起来,开始大骂南明浔:“这就是你们的所谓名门做派?一次又一次的看当年你们的杰作是不是很开心?看看你们那个道貌岸然的样子!还好意思说我无耻?!呵,百家之首!”
南明浔静静的听着,心中愈加憋闷,她当然不会继续折磨李岫岩,她同情李岫岩,她明白如果换作是她,她南明浔不会处理的比李岫岩更好,她也许会比李岫岩更甚,目睹了那样的场景谁又能安然过一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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