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牧风吩咐女儿道:“等宾客散尽,你先去玄州请慧真大师,顺便把咱们家的幻镜带上送去万佛寺,让他们加强戒备。”
南明浔点头离开。
南明牧风眼睛里涌出了深深的担忧,他隐隐的觉得风雨要来了,南明牧风扭头看着沉浸在新婚之喜的爱徒,还有一旁刚及弱冠的儿子,捏了捏拳头,眸光凶狠。要是有人想毁坏这样的世界——这个有他妻儿爱徒的世界。那他就尽管来,他的剑仍旧锋利如昨,他还未老。
南明浔走至席间,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行礼道:“南明姑娘。”
南明浔回过头去,眼前之人是季成枫,南明浔回礼道:“季公子,别来无恙。”
南明浔看至一旁一个容貌与季成枫相似,但满脸写着桀骜的中年男子,腰间那把长剑更是闪着冰冷的光。南明浔又行礼道:“季宗主。”
季元衡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嗯,姑娘是?”
季成枫道:“这是南明家主的掌珠,南明浔。”
季元衡道:“姑娘就是南明‘双树一花’中唯一的那朵‘花’?”
南明浔总觉得他阴阳怪气,但还是客气道:“都是别人谬赞,我等是小辈怎能与各位宗主相比。”
季元衡道:“听闻,你与小儿比试过了?可曾赢了?”
得,正戳季成枫伤口上。
果不其然,季成枫得脸色难堪得很。
南明浔道:“不曾赢。”
季元衡冷笑道:“不曾赢?我可是听阿药说成枫输的得很惨,还被南明姑娘踹下山崖。”
季成枫脸色更加难堪,低着头紧咬下唇。
南明浔心道:这是替儿子来报仇的?
南明浔便道:“季公子也拍了我一掌,修养多日才好,所以也算不得赢。”
季元衡意味深长的看了季成枫一眼,讽刺道:“拍了一个受伤之人,还被人把剑架在脖子上,还算的上是平手,南明姑娘果真是心慈之人。”说罢起身就走了,众人纷纷避让,南明牧风迎过来,客套之后,季元衡便落了座。
季成枫呆呆的站在原地,死死咬着下唇,握紧拳头。
南明浔要安慰他,刚要开口,季成枫打开她的手,气冲冲的走开了。
南明浔目瞪口呆道:“这是个什么爹啊!”
唐溪远一手拉着孟疏柔一手抱着自己的糖罐子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往别院跑去,孟疏柔奶声奶气的问:“阿远,我们去哪?”
唐溪远道:“去看新娘子。”
到了大师兄的别院新房门前就被门外的丫鬟拦住了,唐溪远就在门外喊道:“周嫂嫂,我是十三师弟,唐溪远,我可能进来看看你?”
姜无忧听到,便说进来吧。
唐溪远拉着孟疏柔高兴的跑了进去,把自己的糖罐子放在铺着红布的桌子上,跟着孟疏柔行礼。
姜无忧被这个圆圆的小孩子逗笑了,便问:“阿远,你为何带了糖罐子来?”
唐溪远道:“送给嫂嫂的,大师兄待我很好,今日我就拿最心爱的东西给嫂嫂。”
姜无忧点着唐溪远的鼻子道:“阿远还真是乖。”
一旁的孟疏柔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姜无忧的嫁衣发愣,眼里都是艳羡。
姜无忧对孟疏柔道:“你呢?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孟疏柔。”
“可是喜欢这衣服?”
“嗯,我能摸摸么?”
“可以啊。”姜无忧把孟疏柔揽在怀里,孟疏柔摸摸嫁衣上的绣凤,说道:“真漂亮!”
唐溪远挺直了胸膛,说道:“以后我也会给阿柔穿上这样漂亮的嫁衣。”
姜无忧笑起来,问道:“阿远,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唐溪远笑道:“我知道,我要娶阿柔的,阿柔可愿意嫁我?”
孟疏柔甜甜的笑道:“愿意。”
姜无忧也把唐溪远一并揽在怀里,两个小孩子对视着,两双眼睛干净澄澈,就像是隆冬寒浦的大雪,无忧无虑,纤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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