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为何,南明浔已经在塔顶破了结界,待了多时了,书都看完了,云澈都未察觉。南明浔见聚灵石亦是藏于此处,青石的光芒被佛光压制,没了戾气,平稳放着。
南明浔见书方知为何称之为邪术,招数之狠,出手不留余地,殒身耗血失魂都只为得到狠绝的力量。
南明浔此时方知谢天杰为了阿浅付出了什么!全部,谢天杰有的全部。没有可以轻轻松松便拥有惊世之力的方法,凡走捷径必要付出代价,谢天杰抛弃了自己所拥有的自诩正派的名声、自己的命、自己修炼多年的内丹,只为了冲破结界回到九州,见一见故乡里他心爱的姑娘。
这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说荒凉也荒凉,说繁华也繁华。这一生有人相陪,便觉花团似锦,短到转瞬即逝;若无人倾听,便觉荒凉且长,长到痛不欲生。
正在南明浔心内感慨时,云澈出现在了她了身后皱着眉,南明浔嘿嘿一笑,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被自己弄乱的屋子,二人设置了结界又回去重新落座,各做各的事。
不出半个时辰,南明浔的声音从书架之后传来:“云澈,我可以问你母亲的事么?”
云澈听见声音,嘴角似乎挂着笑意,听完却又消散不见了。
无人应答,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南明浔见怪不怪了,兀自抄着经文,一行毕,书架那边便有声音幽幽传出来,道:“八岁那年她就去世了,如今我记不清她的样子了,只记得她很爱笑,很爱我。她死后没有几年我就来此修行了。”
南明浔道:“为何年少来此修行?家规不够么?还要来遵守戒律?”
云澈道:“为了寻一个答案。”
南明浔不解道:“什么答案?”
云澈道:“我也不知道。”
南明浔笑了起来:“果然是修行之人,说起话来都属吞吞吐吐的,是为了显得佛法高深?看来我这等凡夫俗子是及不上了。”
南明浔为了不冷场继续说:“云澈,你可去过北方?”
云澈道:“我曾随父亲去过寒浦的。”
说起故乡风物,南明浔愈发起劲道:“可见过寒浦的漫天大雪?”
云澈道:“并未。”
南明浔道:“寒浦的雪下起来漫天遍野都是素白的,有时能下好几天,晨起看去天地一体,壮观极了。”
云澈也不说话,就听南明浔继续说了寒浦分明的四季,吃起来口齿留香的果子。
突来的叩门声打断了南明浔的话,只见一个小和尚进来双手合十行礼道:“师兄,南明姑娘可在?”
南明浔自架子后走出来:“我在,何事?”
小和尚说道:“又有人上山来找你切磋了。”
南明浔不耐烦道:“又来?都不练功的么?!就知道比来比去,无聊,不去不去。”
自南明浔杀了谢天杰以后,名声大震,少年无畏又初出茅庐,人人都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轮番上万佛寺找南明浔比试,起初南明浔还是很有兴趣的,比的多了也就烦了,都劝出去好几拨人了。
小和尚道:“这次来的人是经州云狄季宗主的独子,季成枫。”
南明浔和云澈皆诧异,三人面面相觑。
百门之中自是百门长的南明家为尊,但南明牧风向来不结党,不重壮大门派人数,故收弟子甚严,以品行取人,夫人孟静熏是无门之辈,就连属意的姻亲也是以医道为长的白家。要论百家中门生子弟人数,自是季氏最多。论财力,云狄地处南方沃野,寒浦地处北方大荒。因此要说季氏比南明家强盛也不为过,而季氏家主季元衡更是自是甚高,一向与人不睦。其子一向不常出来露脸,因此,对这位季成枫,大家都是听过而没见过。
南明浔眸光沉了沉,想了片刻,觉得事情恐不简单,对小和尚道:“把这事告诉我哥哥和师兄,我且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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