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裴瑾毅看了玉佩一眼,对蓉月说道:“没出息!”
蓉月嘴角微微一抽,便低着头,什么也不说,这时就听外面的一个丫鬟道:“跟着小姐一同回来的随风侍卫过来了,说是要拜先生夫人!”
“让他进来。”温蕴笑着开口道。
“拜见裴先生夫人!”随风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侍从,手里拿着东西,对着裴谨毅和温蕴一礼。
“随风侍卫有礼了。”裴谨毅说道。
“这次来江南,殿下特意嘱咐我来替他拜问先生和夫人,听杨先生酷爱收集字画,这是一幅闻先生的画,殿下让我献于先生。”随风说着,让侍卫拿了字画上来。
“你说的可是杨子添杨老先生?”裴瑾毅颇有些惊讶的道,眼眸中流露出激动和惊喜。
“正是。”随风淡淡的说道。
裴谨毅拿着画小心翼翼的打开,生怕弄坏了画一般,然后一脸惊喜的说道说道:“意境深远,是杨老先生的画。”
这般说着,连带着裴谨毅看随风似乎顺眼多了:“多谢殿下了,也有劳随风侍卫了。”
“不敢当,这翡翠玉镯是殿下献给夫人的。”随风打开一个锦盒道,锦盒中一枚质地纯粹的翡翠,一看便知是上好的。
“多谢殿下,有劳随风侍卫了。”温蕴淡淡的笑道。
蓉月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这算什么,讨好她的父母吗?
刚这般想着,就听外头有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哦,有我的一份吗?”
一个一身锦袍的小少年缓缓走了进来,这少年眉如墨画,面如冠玉,此时正笑着看着随风。
“逸儿,不得无礼。”温蕴呵斥道。
“无妨,这个是送给小公子的。”随风拿起锦盘中的一个别致的玩意儿说道:“这是公输先生研制出的,就给小公子解闷吧!”
“那就多谢了!”裴清逸对着随风行了一礼,一举一动瞬间跟着一个大人相差无几。
随风看着这样小的一个孩子,都这般识礼,不由的暗暗赞叹,这裴家家风果真不同。
“东西送到了,在下就告退了。”随风行了一礼说道。
“有劳了,管家,你送随风侍卫吧!”温蕴笑着说道。
“是,有请。”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做出请的姿势。
“姐姐,大哥。”裴清逸看着两人开心的道。
“可有好好跟夫子学习?”裴清言道。
“当然。”裴清逸笑了笑说道。
“不过在学习期间,我可听了不少姐姐的事。”说着裴清逸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儿,笑了笑。
……
一直在家里连续宅了几天后,蓉月终于忍不住了,最后拉着云坠陪自己出去走了一趟。
“小姐,你说我们出去就出去吧!为什么还要乔装打扮呀!”云坠看着一身男装的小姐忍不住道。
“这不是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吗?”蓉月有些心虚的说道。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云坠看着这条街,还有不少擦着胭脂水粉的女人说道,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作为一个根深蒂固的江南人,她当然知道这条街有些什么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蓉月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她可不能告诉云坠她要去的地方,否则一定会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哦哟!小公子里边请,小公子新来的吧!喜欢什么样的呢?”老鸨一脸谄媚的笑道。
“来这儿,自然是找漂亮的人啦。”蓉月笑了笑说道。一点都不理会后面云坠那焦急的眼神。
“那小公子可来对地方了,里边请,这里不仅有漂亮的姑娘,还有俊俏的……”说着老鸨抛了一个媚眼,意思是你懂得!
云坠一听老鸨这话,就愈发着急了,直接拉着蓉月的袖子,示意她离开。
老鸨一见此,心下有些怀疑,问道:“这是?”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有些欠调教了,谁没有点爱好,你说是不?”蓉月摇着折扇看着老鸨笑了笑。
云坠眉眼一跳,她家小姐怎的如此不正经了。
老鸨看了一眼蓉月身后的小厮,这才发现这小厮生得眉清目秀,心下瞬间明了,立刻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公子还好这一口,刚好,我这里新来了一批…”
蓉月嘴角抽了抽,咳了咳说道:“那…给我开个包厢吧!”
“好勒!芙蓉,招呼着!”说着,一个穿着暴露,身材丰满的女子摇着折扇走了过来,说道:“公子请。”
话音娇柔无比,加上自身条件极好,也引来不少人的关注。蓉月跟着她上楼,瞬间感受到许多道嫉妒的目光向她投来。
“姑娘可认识一位名叫花泽的男子,他是在下的一个朋友,若是姑娘认识,烦请告知。”
“公子可是姓裴?”女子顿了顿脚步,看着蓉月道。
“是。”蓉月回道。
“公子跟我来。”说着女子带着蓉月向拐角处一个包间去,刚打开包间的门,蓉月就听到花泽的声音:“芙蓉美人儿,你回来了?”
“花泽公子,别来无恙。”蓉月走了进去,看见花泽此时胸膛微露,正拿着酒杯饮酒,这画面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托你的福,大难不死!”花泽看着蓉月淡淡的说道。他就知道这女人没这么好心,肯定另有所图。
“芙蓉姑娘可否先出去?”蓉月看着身旁的女子问道。
“自然。”芙蓉点点头道,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这点规矩她还是懂得。
“说吧!想要什么?除了娶你,一切都好说。”男子挑了挑眉看着女子道。
蓉月嘴角抽了抽,看着衣衫半解的男子不自觉的说道:“你为什么总穿着品如的衣服?”
“谁?我穿的是我自己的衣服。”男子嫌弃的看了蓉月一眼。
“对了,你怎么摆脱那几起强奸案的?”蓉月眨了眨眼道,她只记得自己跟南宫熠寒提了一下这小子的身世,说他有抱复社会的心理。
“我在说一遍,我什么都没做,那些东西只是那些女人的臆想罢了,她们都是清白之身,所以我自然没事了。”花泽咬了咬牙说道。
“那你对我的意外伤害呢?”蓉月皱了皱眉道。
“你男人差点弄死我!要不是当时我还牵扯着案件,估计就没命了,谁知后来证明我无罪。”花泽现在想着自己经历的那些,内心就忍不住发寒。
果然,蓉月听完这通解释后,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是吗?我也想要!”
南宫熠川:“……”
众人也跟着沉默了几秒,蓉月看着面前的男子或许是因愤怒而散发的冷意,不由的笑了笑道:“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有能耐单枪匹马去挑战北晔国师,引来这么大的仇恨!他生龙活虎的时候你都没怕过他,如今他都这样了,你反倒还受他威胁吗?”
不是因为你嘛!众人心里颇有些欲哭无泪,特别是南宫熠川他彻底搞不懂蓉月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有些后悔今天的决定了,或许他就应该今天给蓉月解惑,免得她这会儿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这是…闹哪样?
“这样了?哪样了?”北晔国师似乎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能发现自己的身份,看着她这幅淡定从容的样子,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是夫妻!骨子里如出一辙的性子。
“你一直把刀横在我脖子上手不酸吗?赶紧动手吧!”蓉月冷冷的说道。
“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北晔国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南宫熠寒皱了皱眉,难得语气中透着一丝怒气:“蓉儿,别闹。”又对北晔国师道:“放了她,我放你走!把天水丹也给你!”浸入骨髓的冷意瞬间蔓延至所有人的心。
北晔国师也沉寂下来了,似乎再考虑,毕竟天水丹于他而言,不亚于一次重生的机会。但此时却完全没料到被女子的举动!
“放开我!”蓉月一时气急,用手扳开他的剑,而北晔国师也反应过来,一掌对着蓉月打过去,却被南宫熠寒拦住,同时,顺势把人儿往自己怀里一扯,在还处在震惊中的众人也瞬间加入了战斗。
而此时的蓉月状态却不太好,虽然挣脱刀锋,但手却受伤了,刺目的鲜红顺着手掌缓缓滑落。因为疼痛和失血的缘故,小脸也惨白惨白的。
南宫熠寒神色微凛,立刻替蓉月止住了血,而那边的打斗声也戛然而止,北晔国师就算实力再强大如今也是寡不敌众,何况还受了伤。
虽说被擒住了,但脸上的不甘却没有少一分,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脱落了,蓉月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对方似乎已经年过半百了。
“南宫熠寒,我一直以为你是天底下最冷情的人,这丫头比起你也毫不逊色呀!”北晔国师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脸上不难看出一抹愤恨,“不过你也不用开心得太早!那丫头也……”
声音戛然而止,只余下怒视,“关起来!”南宫熠寒不在看他一眼,只是抱着蓉月离开了。
到了凌云殿,为她清理了伤口,问道:“疼吗?”蓉月只凝视着他,却没有说话,南宫熠寒抬起头,看着她:“怎么了?”
“你恢复记忆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以前的他看她都只是纠结,而现在则多了几分熟悉的情意。“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今天上午,服了莫烨然的药。”南宫熠寒笑了笑道,明显感觉到女子今日的不同寻常。“好好休息吧,我去处理下北晔国师的事,一会儿过来陪你!”又嘱咐道。
看着男子离去的身影,蓉月微微阖上了眼,该问的话始终没能问出口。
……
北晔国师是北晔人,为了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风言风语,南宫熠川就嘱咐封锁了所有消息。
“人呢?”南宫熠寒道。
“被关在暗阁。”南宫熠川看着南宫熠寒这么快出来微微有些惊讶,也很快答道。
南宫熠寒便往暗阁走去,暗阁顾名思义是南宫一族训练暗卫的地方,也一直被南宫子弟视为黑暗之地。不仅是因为惨无人道的训练,更是因为里面那些非人的折磨手段。
北晔国师的身份摆在那里,自然是还没有人动他,“殿下。”南宫熠寒刚走进去,便有人引了上来。
北晔国师看着南宫熠寒的到来,冷冷一笑,“看起来天曜殿下没打算让我活着呀!”
“借你的话,有胆量来惹怒我,就要有胆量承受!”比起往日的冷冽,更多了几分狠戾。
“是因为你的那位王妃,堂堂天曜之主,谁能想到这般机关算尽,不惜千里迢迢远赴北境诱我出局,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呵呵…”北晔国师冷冷的道,嘲讽之意尽显。
“跟你无关。”南宫熠寒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你以为你真的能留下她吗?那丫头已经这样了,那些人会袖手旁观吗?”北晔国师说道,“那丫头的身体也快撑不住了吧!很多东西注定是要还的,世间安得双全法,而你……注定孤独一生!这也是你南宫一族的宿命!”
“既然都来了这里,就体验一下南宫一族的暗阁吧!不必留情面!”从里到外的寒意瞬间让所有的人心头一凛,嗜血的杀意似乎也因为最后两句话被彻底激起。
南宫熠寒走出暗阁后,就问道:“莫烨然呢?”
“莫太医已经走了,他说,殿下的事他不会管了,他已经失去一个云霆,不想在失去另一个。”墨风低着头道,虽然他也不支持南宫熠寒的决定,但主子的决定他只能支持,这是他身为暗卫的本职。
“把他抓回来,若是他不愿意,就绑回来!”南宫熠寒冷冷的说道。
说完,不知是带着怎样的沉重,南宫熠寒又回了凌云殿,此时女子正躺在软榻上似乎是睡着了。
“蓉儿。”南宫熠寒轻轻的唤了一声,却不曾想到女子睡得浅。
“你没什么对我说的吗?”蓉月缓缓睁开了双眸道。“陈侯的事情,你只身前往边境的事情,去挑战北晔国师的事情,我不傻,南宫熠寒。”
“你是谁呀!你可是天曜的一代圣君,北境守着的数万将士,还有每年选拔出来的驻边大臣,包括从小被训练出来的天生的将领南宫熠成。你有什么理由放弃留在京城而选择去边境?仅仅是为了让陈侯放松警惕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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