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真聪明。”男子淡淡一笑,也没有多余的解释。
“这算什么?”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
南宫熠寒轻轻替蓉月擦拭着泪水,轻柔的嗓音响起:“别哭,你以后就知道了,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我不要以后,我现在就想知道。”蓉月坚定的说道。
“好,我告诉你。”男子扶着额头,似是颇有些无奈,淡笑着说道:“当初我确实知道陈侯的反叛之心,离开京城一方面确实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至于为什么不带你,因为相对于北境,京城更安全一些,陈侯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所以我也更放心一些。”
南宫熠寒解释道,但女子似乎根本不愿意买账,南宫熠寒只好又笑着说道:“何况我确实没料到我的王妃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本事很多,所以说起来把你留在京城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何况我此去北境确实有别的事。”
终于听到重点了,女子这才舒展了眉头,秀气的眉毛轻挑,问道:“什么事?”
“我以前练功得来的伤已经好了。”南宫熠寒看着女子晶亮的眸子浅笑道。
“当真?”蓉月颇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右手搭上了他左手的脉,果然发现脉象不似从前那样,“你这次去遇到了名医?”蓉月惊喜的道。
“名医倒是没遇到,不过就是抢了北晔国师的宝贝夜灵丹,所以还和他打了一顿,受了重伤,至于后面的失忆完全是因为疗伤的时候,夜灵丹在疏散我经脉内淤积的血所致。”南宫熠寒道。
“难怪那人不远万里的来找你拼命!”蓉月心中有些了然,“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再一次回归到事情的本源。
“我要是告诉你我要去北境抢北晔第一高手的夜灵丹,你确定不会悄悄跟着我?”南宫熠寒反问道。
“你要是跟我说清楚的话,呃……我也许就不会……”女子支吾了半天,这才发现原来有的时候自己都不是那么相信自己。
“好了,我还不了解你的性子,本来想以后跟你好好解释的,你偏不听。”南宫熠寒笑道。
蓉月沉默了,似乎好像事情的真相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复杂,“你当初去找北晔国师的时候你有多少把握?”总能一击把握问题的重点。
南宫熠寒想了想道:“七分。”
“还好我们都没事。”蓉月深吸了一口气,扑在了男子怀里,感受着这熟悉的温度,还好他平安回来了,还好他成功了。既如此,那一切都好。
南宫熠寒看着怀中的女子微愣了一下,抱着她的手微微僵了僵,不过也是一瞬间恢复了原样,喃喃自语道:“我们都会没事的。”
见她不再追问,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有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
似乎弄明白事情后,蓉月的生活也渐渐回到了正轨,除了处理宫务之外更多的时间就是陪着南宫熠寒,有的时候两人也会一同去宫外走走。
或许这样才是生活本该有的样子,安静而又让人舒适,蓉月很想这样一辈子。
因是嫁入王宫,所以不可能像寻常家的女儿时常回家看看,只能遥寄一封书信去慰问家人的安康,虽然南宫熠寒也时常安慰她说是年末得空陪她回去看看,但她也知道哪有那么容易。
“王妃,收到夫人的信了。”云坠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跑进来道。
“我看看。”蓉月接过了信,很快,蓉月就一脸惊喜的对云坠说道:“姑姑到京城了,如今在别院。快给我准备些东西,我要去看她。”
“大姑娘?是,我这就去准备。”不亚于蓉月的惊喜,云坠道。
“慢着。”男子清亮的嗓音响起,看着主仆二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不由的笑道:“蓉儿,都这么晚了,明日再去吧,姑姑一路风尘仆仆过来,肯定是需要休息的。”
“哦!倒是我疏忽了。”蓉月一脸懊恼的道,又说道:“好,我明日再去,你和我一块去吗?”似乎很早以前答应过姑姑让她单独见见南宫熠寒,又因着种种,没机会实现。
“你先过去吧!我得了空就过来。”南宫熠寒温和的笑道。
“好。那我去准备一下明日要带的东西,你刚处理完政事,就自己休息一会儿吧!”蓉月笑着道,看着男子一脸无奈的神色,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一会儿真好去叮嘱小厨房做晚膳,你就一个人先歇会儿。”
“好。”听着女子柔和的话,南宫熠寒这才点点头。
待蓉月走后,屋内的男子瞬间恢复了昔日的冷色,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墨风。”
“殿下。”墨风很快进入屋内,静听男子的吩咐。
“查到裴谨音这次来的目的了吗?还有她身边都有些什么人?明天多安排些暗阁的人跟着王妃。”南宫熠寒道,声音中隐隐透着一抹厉色。
“还未查到,不过可以确定她身边的人实力都不在微臣之下!”墨风说完,眉宇间隐隐透着一抹忧色。“殿下,其实可以不让王妃去见她的?”
南宫熠寒思索了片刻,才说道:“不行,她会发现的,而且我想把她留在身边,绝不是禁锢她!”顿了顿,“楚修璃到哪儿了?”
“快了,应该只会比公主晚两天。”墨风说着,又想起一件事,说道:“不过莫太医被关在凌云殿的暗室,一点都不愿意配合。”
“晚点我过去见见他。”南宫熠寒刚把话说完,就看到窗外女子一脸笑靥如花的模样,似乎马上就要进来,南宫熠寒就说道:“你先去吧!”
依旧看着窗外的女子,迟迟挪不开眼,直到被女子发现,蓉月看着南宫熠寒看着她,随性的向他招了招手,不过随即看到男子一脸不解的样子,就后悔了,甚觉得自己很傻。
随即转过眸子,收回视线,南宫熠寒看到她这般,也只无奈的笑了笑,直到她带着侍女进来摆膳,这才听她说道:“你刚刚干嘛偷看我?”
裴瑾毅看了玉佩一眼,对蓉月说道:“没出息!”
蓉月嘴角微微一抽,便低着头,什么也不说,这时就听外面的一个丫鬟道:“跟着小姐一同回来的随风侍卫过来了,说是要拜先生夫人!”
“让他进来。”温蕴笑着开口道。
“拜见裴先生夫人!”随风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侍从,手里拿着东西,对着裴谨毅和温蕴一礼。
“随风侍卫有礼了。”裴谨毅说道。
“这次来江南,殿下特意嘱咐我来替他拜问先生和夫人,听杨先生酷爱收集字画,这是一幅闻先生的画,殿下让我献于先生。”随风说着,让侍卫拿了字画上来。
“你说的可是杨子添杨老先生?”裴瑾毅颇有些惊讶的道,眼眸中流露出激动和惊喜。
“正是。”随风淡淡的说道。
裴谨毅拿着画小心翼翼的打开,生怕弄坏了画一般,然后一脸惊喜的说道说道:“意境深远,是杨老先生的画。”
这般说着,连带着裴谨毅看随风似乎顺眼多了:“多谢殿下了,也有劳随风侍卫了。”
“不敢当,这翡翠玉镯是殿下献给夫人的。”随风打开一个锦盒道,锦盒中一枚质地纯粹的翡翠,一看便知是上好的。
“多谢殿下,有劳随风侍卫了。”温蕴淡淡的笑道。
蓉月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这算什么,讨好她的父母吗?
刚这般想着,就听外头有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哦,有我的一份吗?”
一个一身锦袍的小少年缓缓走了进来,这少年眉如墨画,面如冠玉,此时正笑着看着随风。
“逸儿,不得无礼。”温蕴呵斥道。
“无妨,这个是送给小公子的。”随风拿起锦盘中的一个别致的玩意儿说道:“这是公输先生研制出的,就给小公子解闷吧!”
“那就多谢了!”裴清逸对着随风行了一礼,一举一动瞬间跟着一个大人相差无几。
随风看着这样小的一个孩子,都这般识礼,不由的暗暗赞叹,这裴家家风果真不同。
“东西送到了,在下就告退了。”随风行了一礼说道。
“有劳了,管家,你送随风侍卫吧!”温蕴笑着说道。
“是,有请。”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做出请的姿势。
“姐姐,大哥。”裴清逸看着两人开心的道。
“可有好好跟夫子学习?”裴清言道。
“当然。”裴清逸笑了笑说道。
“不过在学习期间,我可听了不少姐姐的事。”说着裴清逸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儿,笑了笑。
……
一直在家里连续宅了几天后,蓉月终于忍不住了,最后拉着云坠陪自己出去走了一趟。
“小姐,你说我们出去就出去吧!为什么还要乔装打扮呀!”云坠看着一身男装的小姐忍不住道。
“这不是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吗?”蓉月有些心虚的说道。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云坠看着这条街,还有不少擦着胭脂水粉的女人说道,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作为一个根深蒂固的江南人,她当然知道这条街有些什么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蓉月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她可不能告诉云坠她要去的地方,否则一定会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哦哟!小公子里边请,小公子新来的吧!喜欢什么样的呢?”老鸨一脸谄媚的笑道。
“来这儿,自然是找漂亮的人啦。”蓉月笑了笑说道。一点都不理会后面云坠那焦急的眼神。
“那小公子可来对地方了,里边请,这里不仅有漂亮的姑娘,还有俊俏的……”说着老鸨抛了一个媚眼,意思是你懂得!
云坠一听老鸨这话,就愈发着急了,直接拉着蓉月的袖子,示意她离开。
老鸨一见此,心下有些怀疑,问道:“这是?”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有些欠调教了,谁没有点爱好,你说是不?”蓉月摇着折扇看着老鸨笑了笑。
云坠眉眼一跳,她家小姐怎的如此不正经了。
老鸨看了一眼蓉月身后的小厮,这才发现这小厮生得眉清目秀,心下瞬间明了,立刻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公子还好这一口,刚好,我这里新来了一批…”
蓉月嘴角抽了抽,咳了咳说道:“那…给我开个包厢吧!”
“好勒!芙蓉,招呼着!”说着,一个穿着暴露,身材丰满的女子摇着折扇走了过来,说道:“公子请。”
话音娇柔无比,加上自身条件极好,也引来不少人的关注。蓉月跟着她上楼,瞬间感受到许多道嫉妒的目光向她投来。
“姑娘可认识一位名叫花泽的男子,他是在下的一个朋友,若是姑娘认识,烦请告知。”
“公子可是姓裴?”女子顿了顿脚步,看着蓉月道。
“是。”蓉月回道。
“公子跟我来。”说着女子带着蓉月向拐角处一个包间去,刚打开包间的门,蓉月就听到花泽的声音:“芙蓉美人儿,你回来了?”
“花泽公子,别来无恙。”蓉月走了进去,看见花泽此时胸膛微露,正拿着酒杯饮酒,这画面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托你的福,大难不死!”花泽看着蓉月淡淡的说道。他就知道这女人没这么好心,肯定另有所图。
“芙蓉姑娘可否先出去?”蓉月看着身旁的女子问道。
“自然。”芙蓉点点头道,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这点规矩她还是懂得。
“说吧!想要什么?除了娶你,一切都好说。”男子挑了挑眉看着女子道。
蓉月嘴角抽了抽,看着衣衫半解的男子不自觉的说道:“你为什么总穿着品如的衣服?”
“谁?我穿的是我自己的衣服。”男子嫌弃的看了蓉月一眼。
“对了,你怎么摆脱那几起强奸案的?”蓉月眨了眨眼道,她只记得自己跟南宫熠寒提了一下这小子的身世,说他有抱复社会的心理。
“我在说一遍,我什么都没做,那些东西只是那些女人的臆想罢了,她们都是清白之身,所以我自然没事了。”花泽咬了咬牙说道。
“那你对我的意外伤害呢?”蓉月皱了皱眉道。
“你男人差点弄死我!要不是当时我还牵扯着案件,估计就没命了,谁知后来证明我无罪。”花泽现在想着自己经历的那些,内心就忍不住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