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澄接过那张小小的纸片,脑子里“嗡”地炸开了,他不顾一切地跑出去,任警备员在身后怎么叫都不回头。
陆辞出去发现车不见了,把祝秦之骂一顿后,只得再往外走去打车。她气冲冲地走着,脚步不自觉地放快了几分,“哎呀!”陆辞撞到一个人身上,那人顺势抱住她:“阿辞,我来接你了。”陆辞从他怀里挣脱,抬头道:“盛骋,你怎么还在这?”
“陆辞!”贺景澄追上来,眼睛盯着陆辞的脸,像是要把她看穿。
“贺警官?”陆辞突然一阵头痛,脑海中有一个小男孩的身影,那身影不知怎么的与贺景澄重叠,她正奇怪着,头又是一痛,差点摔倒,盛骋伸手扶住她:“怎么了?”
陆辞推开盛骋,揉了揉眉心:“没事。”又看向贺景澄,“有事吗?”
盛骋不动声色地将陆辞拉到身后,贺景澄看了一眼盛骋,盛骋将整个头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样子来:“我……我……没什么,我就是来告诉你,项链我会帮你找到的。”
“啊?”陆辞连连摆手:“就为这事儿?贺警官不必麻烦,丢了就算了吧。”
贺景澄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又说了一遍:“我会帮你找到的。”他往后退一步,转身走了。
“哎,”陆辞抬了抬手复又放下:“奇怪,他不会认出我了吧?”盛骋在一旁没有说话,陆辞用手肘戳戳他:“发什么呆呢,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手疼?不好意思啊,没拿捏好轻重,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盛骋目光沉下去:“不必。”
陆辞疑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一整天闷闷不乐的,是不是祝秦之骂你了?”
盛骋没再说话,祝秦之又开了车回来,在对面喊他们。
陆辞在车上睡了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她梦到了贺景澄躺在血泊中,心没来由的一抽:“预知?”
祝秦之侧过头:“醒啦?你嘴里一直说什么呢?”
陆辞把身子直起来:“没什么。”
祝秦之靠到陆辞耳边,笑道:“那我怎么听见你一直喊人家贺警官的名字呢?”
陆辞又想到那个梦,有些窘迫,虽然画面不太美好,但总归是梦到人家了:“你……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进程,对,任务进程,做梦都没忘了任务,我真是太敬业了,哈哈哈!”
祝秦之嘴角抽了抽:“哦,原来是这样啊!”她把“哦”的尾音拖得很长,陆辞的脸一瞬间红了。
陆辞还想再解释,盛骋就将车停在路边,打断她:“到了。”
陆辞推开车门:“我先回去了,你们去吧,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看着陆辞的背影,祝秦之用手指戳戳盛骋:“盛骋呀,别看了,人都走远了。”盛骋垂下头不答话,祝秦之叹口气:“啧啧啧,是孽缘哪孽缘。”
盛骋瞅她一眼,转身走了。祝秦之在后面追他:“等等呀,把东西送过去!”
这边陆辞洗完澡刚刚躺下,祝秦之一个电话又把她叫了起来:“那东西是假的。”
“什么?”陆辞把手机换到左手,边说边穿衣服:“是那个人干的?不应该啊,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计划,而且他最近不是很忙吗?”
电话那边道:“父亲说让我们再去确认一次,那东西不能落入那个人手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找你们。”陆辞把钥匙揣进兜里,偌大的房子又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钟摆在“哒哒哒”的游走。
花溪路54号,贺家。
贺景澄已经盯着那张照片傻笑了很久,连贺景澄川走进来都没有发现:“小澄,你没事吧?我在下面喊你好几声了,你怎么都不答应?”
贺景澄被吓了一跳:“哦,我刚刚在想事情,没听到。”
“想什么呢?”贺景川坐到贺景澄旁边的沙发上,将脑袋凑过去:“又是这张照片,你都念叨多少年了,怎么都不腻的?”
贺景澄宝贝一样把那照片拿到身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几分:“这次不一样。”
贺景川把两只手交叠放在后脑勺上,升一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能有什么不一样,你就不能多看看其他的姑娘吗,天天追着个陆辞。”
贺景澄起身将照片放进钱包里,又坐下来:“我找到陆辞了。”
贺景川直起身子:“什么?哪个陆辞?”贺景澄无语地看贺景川一眼,贺景川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怎么突然就找到了呢?”
贺景澄把昨天的事情又重复一遍,贺景川咋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缘分,说明你们还是很有缘分的。”
贺景澄看着刚刚还让他忘记陆辞的贺景川,现在比他自己还要开心,只见贺景川手舞足蹈地:“怎么样?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弟妹?”
“弟……弟妹?你别乱说,我们不是这种关系。”还好房间光线有些暗,不然贺景川一定能看到贺景澄红了的脸。
“不是这种关系你等别人这么多年,都快有十二年了吧?我还真后悔那些天跟着爸爸去国外,不然我也能看到你心心念念的陆辞小朋友了。”贺景川有些不满,要不是当初自己非要跟着贺父去国外工作,就也能去孤儿院玩儿了。
“不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跟爸爸去的吗?”贺景澄把贺景川搭在桌子上的脚推下去:“我没有等她,我只是……只是……”
“贺景川,你给我滚下来!给你三秒钟!”贺父洪亮的声音传来,贺景川站起来:“弟弟,今天哥哥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我先走一步,你记得救我!”贺景川说完就连滚带爬地下楼了,楼下传来贺父追着贺景川打的声音:“好啊你,我让你去相亲,你放人家鸽子也就算了,还侮辱人家,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做这种人渣的啊?”
“爸,我没有侮辱她,我那只是陈述事实,我不就说她没品位吗,那不是事实吗?谁相亲戴个绿帽子啊?”
“住口,你还敢回嘴,还嫌不够丢人?”
“妈,澄澄,快来救我啊!”
贺景澄正打算去救他,刚踏出去一只脚,在听到他喊“澄澄”之后又收了回来,附带着把房门也关上了。贺母今天去参加聚会了,没有人管贺景川,整栋楼都弥漫着贺景川的哀嚎。
次日,贺景澄起了大早,洛河街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苏木,可查清了?”贺景澄一到洛河街就直接去找了程苏木换班,“那个老人呢?”
“贺前辈,查清了,昨天那几人来拿走的是厉博士的日记本,当初厉博士去世后,这本日记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任何一个特管局都不愿意保管,最后只得在这里建了密室,由d区负责看守。”程苏木指指前面一栋烂尾楼:“昨天那个老人的身份也查清了,他就是当初洛河街那个杀人惨案的幸存者,听这里的住户说,他当时是外出工作,几乎两三年才回家一次,听说儿媳妇要生孩子了,才赶回来,刚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全家人倒在血泊中,然后他精神就出了问题,天天提着一个鸟笼找他的孙子,当时他家人被杀时,他的孙子才刚满月。”程苏木叹了口气,又继续道:“他昨晚就睡在那栋楼里,那里原本是他家房子,他这些年都是靠着邻居的接济勉强活着。”
贺景澄看着那栋烂尾楼,那个老人提着鸟笼出来,嘴里说着:“小建快放学了,快放学了,我得去接他。”
贺景澄心头没来由的一抽,分离的苦,没有人比他更懂了。他对着程苏木道:“其他人应该快来了,换班吧,你回去休息。”说完就向前去扶住老人:“老爷爷,小心脚下。”
“警官,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好人,等我孙子长大了,我也要让他去你们特管局。”那老人颤颤巍巍地反握住贺景澄的手:“哎,我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贺景澄安抚他:“爷爷,您放心,等小建长大了你就让他来找我,我一定招他进特管局。”
那老人笑开了,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脸色说不出的苍白:“好,好,好,那我先去路口等小建,警官您继续忙。”他拍拍贺景澄的手,走远了。
贺景澄回过头,见程苏木还没走,问他:“怎么还在这?”
“贺前辈,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程苏木咽了咽口水:“昨天我们实在找不到你说的项链,就去问了洛河街的居民,他们说并没有看见一对情侣来过这儿,洛河街很少会有外人进来。”
杜李刚刚来到,就看着程苏木一脸想说不敢说的样子,笑道:“贺副局,你们聊什么呢?”
见到杜李过来,程苏木没再说话,贺景澄开口道:“苏木,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哦,好,我这就回去。”程苏木朝着杜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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