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三分格局已成,谁也不愿再有人来多分一杯羹。
“你看那人身影,是不是有些熟悉啊?”天鹰阁严阵以待的队伍中,忽然响起了两个黑衣人的窃窃私语。
安静的队伍中,这句话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其中有三十几个人的反应是最剧烈的,似乎一时间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竟是一致的保持了缄默。
许欣平静的心情,陡的泛起了一丝涟漪。
可是想到了什么大胆的小贼吗?
墨凡二人的举动,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其中有不动声色的,有心生敬佩的,有神情惋惜的,但更多的却是出言讥讽的。
“找死也不看个时候,人家那三位是什么势力,你们是什么货色?”
“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
“这下倒是有好戏看了,也不知这俩人能坚持多大一会?”
“那些人出手的话,我猜几回合之内!”
“哼,瞅那墨色袍子,一看就是少不经事的小子在装深沉。”
龙宫众人和那不知名的黑袍团队也发现了墨凡的到来,但是这两个势力却做出了完全不同的举动。
往日飞扬跋扈的龙宫今日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竟是变得低调了许多,对进入视线的墨凡二人只是扫了一眼,便再没有过多关注。
那黑袍团队却是暴戾无比,本来场上人数最少的他们,却占据了最大的地方,而天鹰阁和龙宫对此,竟恍如视而不见。
只有二十人左右的黑袍人,围成两个圆圈坐着,小圆圈只有五个人,但围住的面积却很是宽大,彼此之间坐得极开,也不知是有什么作用。
大圆圈足围有十五六人,虽然坐得并不像中心的小圆圈众人那样间隔,但也是比一般人占位大得多,便是以那肥胖的毒寡妇红莲的身形,坐下也是绰绰有余。
此时见墨凡两人径直冲来,大圆圈中只是站起了一个黑袍人,也不多话,腾起身形便向较为靠前的墨凡闪去。
人在空中,拳影却已到了墨凡的面前!
“那少年死定了,你看这一拳中气内敛,戾气却外放出体,这位是横练肉体的大能啊!”一个壮汉,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撼之意,向身旁女人说道。
“唉,小伙子长的还是蛮帅的,却还是免不了爱做些出风头之事。”一个老人,自言自语地道。
漫天喧哗,不入耳便不喧哗,整片天地忽的都安静了下来,墨凡眼中,此刻只有这铺天盖地的一拳。
只是一拳,却有无数黑影。
只是一拳,却压下了所有声音。
风声呼啸!
墨凡抬眼,眼中无惧,右手握拳,前出,墨色气流盘旋。
前进的步伐一丝不乱。
没有轰的巨响,没有剧烈碰撞,只有一团墨色气流,其状如戟,穿透了半天拳影。
戟尖微银,似有质感。
“你,修道不专,拳有势而无力,影虽满天,不如集于一点,徒劳而已。念你族百年修道不易,免死,再有阻拦者,杀无赦!”
少年淡漠得不带一点情感的语言,砸在天地间,却是惊得众人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壮汉哑口无言,老人瞠目结舌,龙宫抬眼,暗自庆幸,微有戏谑的目光,却是辗转飘向了黑袍团队。
“这一日欺压之苦,似乎可以稍稍吐出了。”
龙宫众人,暗自想到。
一众黑袍加身者,皆是听到了少年话语,大圆圈中动作机械地站起三人,淡淡瞥了眼龙宫方向,正欲有所动作,却猛然听得惊恐语言,响在林间空地之上。
犹如杀戮机器般的三人动作陡然停顿了半拍,仿佛这句话语中所蕴含的信息,竟是连他们都要小心对待。
“啊,他,他是杀了易山的那个墨发人!”无名之处,不知何人,却是暗吐祸心之语。
一石激起千层浪!语不惊人死不休!
易山这个名字,并不是谁都可以乱叫的,它代表的是天鹰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阁主,以及明面上与天鹰阁交好的龙宫的客席长老。还有众多功法、战技的创始人!
这样的头衔,足以使得几乎所有人心生敬仰。
而前者那极为英俊的样貌、冷漠的性情以及高强的武功,更是让得不少花龄少女,对此暗怀璋瓦之意。
珠璧心情,自是不在话下。
如此一个绝世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是当之无愧的焦点,都是当之无愧的王,但是今天,却有人说这样的天之骄子死了,还是死在两个无名小辈的手里,此时聚集在森林中的人,都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一定是玩笑的吧?
但三大势力同时的沉默,却是狠狠击碎了众人心中这等幻想。
能被现实击破的,只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同时,也只有弱者,才会相信幻想!
那对于一些少女来说信仰一般的存在,此刻近乎于轰然倒塌!
若不是那天鹰阁群起激愤,若不是龙宫处传出的几声唏嘘之意,若不是那如妖莲一般独立场中的美貌女子,并未开口反驳。
人们断不会相信这个令得心头微堵的爆炸性消息。
听着底下传来的窃窃私语,偶尔有抬头敢与少年对视的目光,不是质疑的,就是愤恨的,甚至还有一些美丽少女,竟是也投出了杀伤性颇强的厌恶眼神。
这让得墨凡很是疑惑,自己小伙长的这么深沉,难道还不如那个易山?
哼,发春少女!
虽是不知何人从何处知晓了易山死于自己手下这消息,又为何装出一副惊恐声音将之暴露出来,但大丈夫立于辽阔天地之间,难道还能怕了这不敢露面的宵小之辈不成?
君子之行事,天青日白,岂可使人不知?
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
但是既然有那么些人费尽心机地想知道,那便让他知道个够,又有何妨?
扯起虎皮装席梦思,墨凡可也不是什么好雏儿!
站立在半空之中,缓缓落下的沉静步伐,有一股沛然气势,充斥在山林之间,淡然墨眸轻扫,与那抹流动之意对视的人,都是不自觉得低下了头。见到此景,少年心头微嗤,嘴角撇出一抹讥讽弧度,傲然冷语,从唇间传出,响彻在森林之中。
“天地之广,要知道比那天鹰阁强大的势力,却也并不是没有,就我所知,五行盟便为其一,须知那坐井观天之辈,方尤为可悲!”
少年这毫不留情面的讥讽语言,却是让得不少人汗颜低头,原先不可置信之人,此时也是一脸复杂,只是终究,还是不敢抬头和那正一步步从空中行来的少年对视。
无名之中,似有黑暗轻退!
许欣目光之中,原本极美丽的瞳仁深处,登时似乎多出了些什么。
“好一句君子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
地底的热风和着腥气袭来,那女子轻轻颦眉低叹,绝色的容颜余外,一时嗓音温婉。
“君子已出,我既已见,云胡不夷?”
淡淡的十数个字,只为了一个人而说,然而此刻除了女孩自己,却再没有人能听得到……
听得五行盟的旗号,上官颖却是最悲愤的那个,满脸悲叹,道不出口,心说墨凡你丫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从你口中说出来这句话后,有心人还不得把易山之死和我大五行盟联系得紧紧的?
即使是转移仇恨,也不带你这样坑队友的啊。
你就算不知道其他势力,拿天山说事也总是好的,那林胖子不是罪魁祸首吗!
傲娇的上官颖大人,似乎忘了到底是谁一剑把易山脑袋削出去的。
站起来的三个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小圆圈中坐着的五人,得到对方传来的答案后,慢慢坐了下来,对先前话语之中颇带有教训意味的墨凡,不再理会,任由其走到了场地正中。
一步步淡然走下,最终站到三大势力的中心之处,少年有如陷入了重重包围一般,只是那张带着邪气的俊逸脸上,此刻却无一点惊恐之色,反而还出奇地有一抹淡淡的羞涩之意,浮现在眉宇之间。
就连那颇多纠葛的三师姐许欣望来的欣喜目光,以及萦绕在心间先天双修体的天生诱惑,都没能令得这带着点点回忆气息的羞涩意味,有着丝毫改变!
俏生生地站立在林间空地之上,许欣带着淡淡关切意味的目光飘向墨凡。
先前见得少年平安抵达此处,内心颇有些欣喜的她,终于是吐出了数日来一直提着的那口气。
作为出生以来从未有过任何情感经历的少女,许欣心底深处其实也有着一个只为她仗剑走天涯的英雄形象,只是这个期待,感情上羞涩的她从未告诉过别人。
但是先前墨凡误打误撞之下,那抹从骨子中散发而出的桀骜气势,却是一下子击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表面上平静的她,实际上此刻便如同普通的花季女孩一般,心理波动颇大,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女孩脑海之中心思流转,竟是已然偷偷地想了许多羞人的问题。
原本自信的她此刻只担心起自己的魅力来,虽然她和墨凡两人之间有着天生的羁绊,但是谁知道墨凡会不会按常理出牌,况且他身边也是有着一个和她比起来分毫不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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