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李承晏状似柔弱地躺在榻上,手里拈了一颗葡萄,“左腿上用点儿力,右腿上轻点儿!”
郑悠然使出十分力气捏着他的左腿,人家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唉,这原主人身子太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李明轻轻地敲着他的右腿,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他家柔弱的少主捏碎了。跟了他十年,这是他第一次感冒吧!真是太严重了。心里暗暗自责,早知不让这黑丫头跟着少主去破庙。
“黑丫头,你的手是纸做的么?”
可不就是纸做的,郑悠然白了那人一眼:“岂止是手,整个人都是纸做的。副掌门要不要考虑一下换个水做的?”
“我可不喜欢白莲花!”李承晏撇撇嘴,“那种女人太无趣!”
“少主,谁是白莲花?”
此时苏月柔正端了碗药进来:“李公子,这是郑嫂给您熬的药。郑嫂有事,叫我拿过来。”说着进门,端着药立在那里。
苏月柔穿了一件白衣,清丽的脸在郑悠然的衬托下越发得动人。
李明一副痴呆的表情……
李承晏语调无波:“放下走吧!如今你怀有身孕,就不要在男人房里走动了。”
苏月柔点了点头,笑得风淡云轻,转身走了。
李明扶了扶惊掉的下巴,果然人和人还是有差距的。若是这黑丫头被赶走,早就跳起来骂人了。一个如此粗鄙,一个如此优雅迷人。
“某人的哈喇子要流成河啦!”郑悠然一笑,看李承晏正盯着葡萄发呆,“副掌门,可是葡萄洗得不干净?”
“李明,去把葡萄洗十遍!”李承晏鼻音很重,一脚将神游的李明踢了出去,力道才用了一分。
某人红着脸,爬进来,端了葡萄遁了。
“我头疼得很!”又撒娇?一个小小的感冒而已,真至于么?
郑悠然嘴角抽了抽,又开始按额头,悄悄使着劲,某人却十分享受的样子?
这怕是个铁脑袋吧!
将食指弯曲,狠狠压向某人的太阳穴,她就不信他不疼,教他压榨劳动人民,疼死他!
然而某男仍旧十分受用的样子,着实气坏了她。
“阿嚏……”李承晏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大喷嚏,威力甚强,射程极远。
“唉呀喂,”郑悠然嚎了一嗓子,“你这妖孽男,居然喷我一脸口水。可恶!”
“要不,你再喷回来?”妖孽男白了个好看的白眼,甚是得意,他连一成的功力都没用呢!
“咣当”一声,端着葡萄正进来的李明被惊吓得摔了果盘,葡萄撒了一地。
撒了一地的,还有他碎裂的小心脏。
“再去洗一百遍!”少主的声音压得很低,嗯,以他十年随侍的经验,少主生气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啊!顾不得多想,李明几乎逃了出去。
这短短的一瞬间,郑悠然想了很多很多,总结如下:
第一,此男脸皮的厚度媲美他的顔值。
第二,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该打!
第三,若逃,得趁早!她大好的时光不能浪费在李承晏身上。她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成为很历害很历害的人。
第四,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忘记自己穿越女的身份,主角光环会让她变残废。
人,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都要奋发图强。
某女沉思的功夫,李承晏已经睡着了,于是给他盖上薄丝被,悄悄地退了出来。
“阿嚏……”
装睡的人先睁开左眼瞧了瞧,又睁开右眼瞅了瞅,最后长吁一口气,撇了被子跳下榻来,疼得直上蹿下跳。
“咝,疼死我了!这黑丫头手劲儿真大。”
手劲大的,还有此时在后厨水井边洗葡萄的李明,他真是流年不利啊,最近干啥都不顺。越想手里越发没了分寸,一会儿的功夫,水盆里的水都紫红紫红的。
那些葡萄丧命于李明之手,只剩下皮上下左右在晃着。
“这小公子哪里是在洗葡萄,是准备酿酒吧!”郑嫂笑着,嘴里嗑着瓜子,“我之前给那丫头送东西,看她也不黑,为何你们叫她黑丫头?”
“因为她心黑!”李明恨声道。
郑嫂眨巴着美目,“咯咯”地笑起来:“但凡是女人都不好惹。那丫头容貌虽比不上那位苏小姐,可脾气性子是个倔的,不好对付。”
“郑嫂是怎么看出来的?”
“女人看女人很准的。听嫂子一句劝,以后别跟她对着干。那黑丫头跟你主子一样,都是顺毛驴儿,得哄!”
李明脑中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闪现,果然是这样。南宫宫主总哄着少主,少主有什么心事都喜欢跟她说。而太妃一味指责,少主总是对着干。
果然,漂亮的女人都聪明哪!南宫宫主是,这位郑嫂也是。
想到这,心情好了许多,李明向后厨要了葡萄,洗了两盘后进了房间。外间郑悠然的门没关,便咳嗽一声,先端了一盘进去:“黑,郑姑娘,我给你洗了葡萄,又用井水冰过,你快尝尝。”
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郑悠然疑惑道:“你下毒了?”
呃,一头黑线的李明耐心解释:“之前是我不好,还望郑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好说,好说!”郑悠然说话温柔不少,“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好兄弟!”
好兄弟就算了吧!李明哄好这位姑奶奶,又去了里间接着哄那一头“驴”去了。待从里间出来,已是满头大汗,见郑悠然正等着自己,一愣:“郑姑娘可是有事?”
“李大哥,”某女心情大好,“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能教我功夫么?逃命用的。”先学会逃命再说。郑悠然笑道,“这个要求会不会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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