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挖苦针对了半天,终是有人发现了从头到尾都保持安静的我们。
“小疏,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怎么喜帖也不发一个回来?”大伯母咄咄逼人的样子,哪里像在要喜帖,倒像是追债。
见我不回话,她手肘用力顶了一下旁边的人。大伯父立刻发问:“小疏,你老公是哪里人啊?做什么的?”
“我还没结婚。”虽然看不惯他老婆,可对于这个懦弱的大伯我也硬不下心来不搭理。
“没结婚就领着男人回来,还带进祠堂,你还真是和你妈一样……”
“阿兰!”老族长疾声呵斥道,“死者为大,不要再说那些没分寸的话!”
大伯母撇撇嘴,好歹是闭上了。
“以前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从今往后都不要再提了!”老族长继续说道,“今天就只为商量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琐事暂时放一边去,以后再去理清。”
我对于老族长惯常和稀泥的做法,也见惯不怪了。
“既然这样,二叔,您直接开门见山吧。要我们出多少钱?”三婶干脆利落地问道。
“我这里有一份详细资料,每家一份,你们先回去看看。明天,再来祠堂确定最后的方案。阿锋,帮四婶发一下。”四婶气定神闲地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婶婆身旁的年轻人。
叫阿锋的年轻人二话不说,照做了。
当最后一份资料发到我手上时,他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稍微长了一些,黑狼即刻将他瞪了回去。
“好了,今天小疏刚下飞机就赶回祠堂,也是很辛苦。不如会先开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
老族长一发话,大家就陆续起身,拍拍坐得酸疼的屁股走人了。
我自然要被留下来,再聆听族长的教诲。
婶婆在离开之前,亲切地拉着我的手,叮嘱道:“这次回来住我那里吧?家里房间很多,只要你不嫌弃。”
“谢谢婶婆。”对于善意的邀请,我肯定不会拒绝。
婶婆笑着点点头,便由阿峰搀扶回去了。
“小疏,这里还有另外关于你父母迁坟的资料,你带回去看下。明天一起讨论。”四婶边递资料,边来回地瞅着我和黑狼。
我善解人意地介绍道:“他是我名义上认的哥哥,叫林曜牙。”
“即使是名义上的,也总多一个亲人不是!”四婶还是那么会说话。
只是,她看黑狼的眼神,怎么像是丈母娘瞅女婿?
我记得她的女儿好像比我小那么一两岁,很是娇宠泼辣。以前没少给我苦果子吃!
敷衍着寒暄几句后,我们也离开祠堂。
出门,便看见阿峰正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等着。
黑狼禁言刚一解除,就拽着我提醒道:“小妹,那小子对你有点意思,你小心些哦。”
“我为什么要小心?他打得过我?”我疑惑道。
“……”黑狼一时无语。
其实,黑狼也是想太多而已。像阿峰这样20岁出头的年纪,只要看到同龄的女孩子,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对我,最多算是有好感。哪里需要我小心提防了?
何况,还要借住人家的地方,总是恶意揣测也很疲惫。反正,既来之则安之。
如今,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用冷漠来武装保护自己的小女孩了。这次回来,便是要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婶婆家也同样盖了三层小楼,可家里却只住着她和孙子阿锋。前几年,阿锋的父母在外工作出事后离世了,剩俩祖孙相依为命。
幸好,原来的家底还算不错,倒也顺利把阿锋拉扯养大了。
我们一来,婶婆就把原来搁置的三楼打扫出来给我们住。阿锋独自住在二楼,婶婆则住在一楼。
家里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婶婆开在一楼的小卖部。阿锋刚念完大学出来实习,基本还要靠着婶婆养家。
原本黑狼还对阿锋挺戒备的,后来发现人家不止乖巧懂事还孝顺,就很自觉地把婶婆兼卖的农家特产给全部买了下来,还预定了一整年的份量。
我看着那几大箱的蜂蜜、鸡蛋和花生,不由得傻眼:“大哥,你确定我们带得走这些吗?”
黑狼反问:“谁说要带走的?”
“那我们这几天时间里也吃不完啊!”
“小妹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黑狼终于可以鄙视我一次了,“你这么多年不回来,跟村里人的关系都生疏了。现在适当给点好处,拉拢些人心,不懂吗?”
“……”好吧,我的确在这方面是不懂。
因为,从被当作灾星之后,我也不用去考虑那些人情世故了。
基本人家看着我,就恨不得和我保持百米距离!哪里还会想着和我攀交情?
不过,黑狼的做法没替我刷到什么好感,倒是为他攒了不少岳母缘。后面的几天时间,婶婆家就时常有大妈大姨过来,询问黑狼的家世和婚姻状况。
这是后话了。
正事是,第二天,祠堂里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是大伯母家的小孙子,在祠堂里被“祖先”上身了!
只见三四岁的小婴童,竟然能如数家珍地把场上的每一个人,都说出一两个秘密来。可惜,到我身上,就卡壳了!
最后,只好冒出一句“天降灾星,狐妖转世,红颜祸水”!
黑狼听了差点把小家伙给丢出去,被我拉住了。不是我脾气好,而是我实在忍受不了里面充斥的古怪异味,只想速战速决。
“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强压着胃部的不适,目光灼灼地盯着大伯父他们一家。
“本来你就不该回来!”大伯母开始发难了,“你父母都被你克死了,像你这样的灾星,放古代里早该沉潭了。也就是二叔心软,还让你的名字记在族谱上!”
“阿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那种封建迷信的话!”刚进门的四婶没有看到之前的闹剧,以为大伯母又在刁难我。
“谁说没人信!”大伯母叫得更大声,“昨天她一回来,村里好多户人家的鸡鸭都死了,脖子被扭断,血都被吸干了!不是她这个狐妖干的,还会有谁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嘿,你这个老女人!”黑狼忍不住发飙了,“狐妖怎么会干吸食鸡血这么低档的事情,要吸也是吸你们凡……的血!”
“你们听到了吗?她还想吸我们的血!这种灾星妖怪,你们竟然还敢叫她回来!”
大伯母惊恐万状的模样,使整个祠堂的气氛更加压抑。
黑狼瞪大眼睛无语看着我:我说错啥了?
我头疼地回望他:你就是来拖后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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