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跟我们出来,是因为在京城,云宗一直都紧紧跟着你吧?”萧练问道。
元戈妘有些讥讽地笑了笑:“是啊。京城没有机会,我只能跟你们出城找机会见我的人了。”
萧子伦此时倒是冷静了不少:“但是你并没有拿布防图。”
这回轮到元戈妘备受打击了,她惊愕地抬头看着萧子伦:“你怎么知道?”
一旁的光知母听到此话有些不悦地问道:“十三公主,他说的可是真的?”
元戈妘浑身一震,有些无措地看着光知母。光知母伸出手道:“给我看看。”
元戈妘摇摇头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萧子伦挡在元戈妘面前,提剑在手:“你想干什么?”
光知母轻蔑地看了萧子伦一眼:“你不是我的对手。”
何婧英上前一步道:“那我们加起来可是?”
光知母笑道:“小丫头,十三公主可是我们魏国安插在你们南朝的奸细,你却要护着她?”
何婧英淡淡地说道:“她也是我的朋友,我信她。”
光知母摇摇头:“小丫头,你这样的性子,迟早要吃大亏的。”
萧练不屑地说道:“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她有我护着。”
光知母颇有些赏识地看着笑脸萧练:“你倒是不错。老身倒想看看,你能护她多久。动手吧。”
说罢光知母的拐杖在地上一杵,地上瞬间便裂了一条缝出来。萧练提起烈阳剑,硬生生接了光知母一杖,顿时手臂巨震,险些握不住烈焰剑。
光知母此时却不急着进攻,拐杖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一步一步像萧练逼近过去。萧练只能且战且退,一身的剑法居然使不出来。忽然光知母面门露出了一个破绽,萧子伦从侧面一剑袭了过去,剑身宛如灵蛇般穿透了光知母面前的那一面以风铸成的铜墙铁壁。
可光知母的破绽哪里是那么好找的。这个破绽是光知母刻意留出来。
萧子伦只觉得从剑尖传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连人带剑吸了进去。
“云宗!”萧练大吼一声,烈阳剑直直挑向光知母与萧子伦之间的缝隙。就在萧练荡开萧子伦的瞬间,自己的半幅身躯也送到了光知母的面前。光知母的拐杖方向一转,朝着萧练心口刺去。
在光知母将萧练刺个透心凉之前,萧练胸口先挨了一脚。这从天而降的一脚,让光知母的拐杖单单击中了萧练的肩头,留下一个不深的血印。
光知母收回拐杖,嘿嘿笑道:“小子,方才若不是豺羽救你,你自己都死了,你还怎么保护小丫头?小子你记着,你要保护一个人,就没有时间去救其他人。”
萧练脸色惨白,心知光知母此言不虚,但嘴上还是倔强道:“我命大,死不了。”
豺羽便是方才从天而降给了萧练一脚的人。此时听萧练说出这样一句,不悦地皱眉道:“这次我救你,我们便两清了,下次,我不会救你了。”
萧练细细看了看豺羽,才惊觉豺羽就是自己在石头城顺手救下的奸细。萧练扬起一边嘴角笑道:“小孩儿,比之前长高了点了。”
豺羽哪里受过这等侮辱,没有一掌劈死萧练已算克制,当即黑着脸走到了一边去。
“哈哈哈哈,有意思!”这声音一听便知是白头翁的。只是声音方至,人却还没露面。忽然间“砰砰”两声,两具尸体从天而降砸在地上,落在萧练脚边。这两具都是那做商人打扮的北人。
随即白头翁与鬼卿两人,一手一提着一具尸体从远处奔来。白头翁随手一抛,两具尸体又“砰”地砸在萧练脚边。六具尸体堆在一起,加上之前山林中被元戈妘和光知母杀掉的两个,被鬼面郎君一箭从树上射下的那一个,正好九具尸体,一家人死得整整齐齐。
白头翁看见萧练和何婧英在此,更加开心了:“孙子!孙儿媳妇!你们也在啊!今天我们再打一架好不好?”
何婧英与萧练双双嘴角一抽,均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这疯子这么有缘。
白头翁与鬼卿二人身后,公子羽信步走来,白衣胜雪,宛如嫡仙,仿佛这一地的血腥气都与他无关一样。
元戈妘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叫了一声:“四哥哥。”
公子羽指了指萧子伦:“她说你没拿到布防图可是真的?”
元戈妘紧咬着下嘴唇,不敢答话。
公子羽扫了一眼元戈妘冷冷地说道:“六王的人我已经帮你除掉了,你答应本王的布防图呢?”
元戈妘倔强地抬起小脸:“是我不对。四哥哥要罚便罚。”
公子羽不悦道:“你已忘了你自己是什么人。”
元戈妘羞愧地低下头,低声说道:“可我不能害他。”
公子羽淡淡地扫了萧子伦一眼,心中了然。“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四哥哥!”元戈妘惊慌地抬起头来:“我母妃呢?”
“六王蛊惑军心,假公济私,已被皇上勒令在府中思过。你母妃已从清虚观回了闲芳殿。”
元戈妘这才放下心来,感激道:“谢谢四哥哥。”
公子羽轻声道:“十三,你修书于本王,让本王救你母妃,便可将布防图给我。如今本王已救回你母妃,且将南境内六王派来截你的人全部诛杀。我守诺,你却食言。看在你我兄妹一场的份上,本王不会苛责你。但此后,你自己的路,自己走。”
说罢公子羽便翩然离去,光知母、白头翁等人也随着公子羽下了山,徒留元戈妘一人在此。
萧子伦柔声道:“妘儿,跟我走吧。”
元戈妘有些茫然地看着萧子伦:“去哪?”
“你是我的未婚妻,当然是随我回去。”
元戈妘苦笑道:“云宗,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我会杀人,我也会做见不得光的事。这次是六王以我母妃威胁我,下次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
萧子伦坚定地说道:“妘儿,我只知道你是我萧云宗的未婚妻。”
元戈妘看了看满地的尸首:“那这些应当作何解释?云宗,你是你,我是我,我不能让我犯的错拖累你。云宗,我不配做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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