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
只见一个长相大概才上中学的黄发马尾小姑娘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灰发几乎同龄的小男生。
颜华狐疑的看着二人,怀疑他们今年有十五岁吗?
颜华的怀疑,也是秦舒雅的怀疑。
只是她七情六欲都不上脸,也比正常人淡薄得多。
这会儿倒是属她看起来最淡然无波。
这一点倒是引起了那一对小盆友的注意,黄发马尾女生凝眉审视着秦舒雅。
灰发男生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秦舒雅,好似察觉出她有些特殊。
颜华见此,替秦舒雅说了句“舒雅从小孤苦,自己生活,感情方面不擅表达。”
两人恍然,轻微自闭啊。
见秦舒雅的确还是没有任何表情,黄发马尾女生释然,没了兴致再看她,转头去看冯妈的尸体和那幅画。
灰发男生却还多看了秦舒雅两眼,好似对她兴趣不减的样子。
但颜华有意无意动了一下,将秦舒雅掩到了自己的身后。
灰发男生与她眼神对上,心间莫名一颤,像是看到了黑无常大人凌厉的目光,让他不自觉移开了视线,也去看起了那幅画。
只端详了那幅画两眼,两人的神情一瞬凝重,上前仔细检查。
“恶诅留讯?”
黄发马尾女孩拧着眉似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灰发男生也同样皱着眉头,却是转头将视线再次落在了颜华脸上。
如果是个成年男子如此,怕是太不礼貌了,哪有这么直盯盯看人的?
但换成了这么个可能还没到15岁的小正太,只会让人觉得他还小,可能想要找位大姐姐来给他解答。
颜华没有在意他的目光,也看着那幅画,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以简练的语言重新复述了一遍。
一听黑无常大人居然在场,黄发马尾女生惊疑不定的转头跟灰发男生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好似拘束了不少。
为了验证颜华话语的真假,两人没胆子直接找黑无常,但却不惧红发红眸的阴差。
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喂。”
很是闷闷的声音传来,好似很不痛快。
颜华猜想他回去后可能挨批了。
黄发马尾女生大概也听出来了,赶在这么个时候联系了对方,怕是要被对方记一笔了。
不过事情还是要核实的,所以她略显尴尬的咳了咳嗓“炎队,是这样的”
一通电话打完,黄发马尾女生对灰发男生点点头“核实过了,无误。”
灰发男生忍不住偷眼去瞟颜华,颜华转眸与他对视,他又跟做贼似的赶忙移开了视线。
颜华
有了炎队的核实,两个半大孩子的动作利落了许多。
那幅画和冯妈的尸体被收敛带走。
临走之前,灰发男生还不忘交代了一句“正午的时候,记得大打开窗帘通风,让残余的怨气散一散。”
待秦舒雅点头后,两人带着尸体和画上了车,迎着初升的朝阳扬长而去。
看着越升越高的红日,颜华这才恍然想起,她是偷偷溜出来的。
一拍额头,颜华匆匆与秦舒雅道别“我得回去了,下午睡醒了我再来找你。”
话音落,颜华已经一溜烟跑掉了。
这时的夏家早就忙碌了起来,颜华小心翼翼的翻墙,抓到一个没人的空档,急急爬墙翻窗进到了自己的房间。
门外踢踢踏踏响起了夏母穿着拖鞋的脚步声。
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相同,颜华擅于这方面的侦查,一下子就听出夏母是奔着她的门口过来了。
她三下五除二脱了身上的衣服塞进了衣柜中,又把被子故意弄乱,转头抓着睡衣跑进了洗手间。
才进去,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颜华一边拆开头发,弄的乱糟糟的,一边套睡衣。
等睡衣穿好,她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冲了下水,然后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开门。
看着她迷迷糊糊的小迷糊样儿,夏母忍不住慈爱的笑了。
“小懒猫儿,赶紧洗漱换衣服下楼吃早餐了。”
颜华迷迷瞪瞪的应了一声,目送夏母离开,她才关上门,转身窝进了被窝里。
睡了大概半小时,夏母没等到她,转身又上楼来。
门没关严,夏母轻轻一推,就见床上有个鼓包。
夏母
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夏母上前,轻轻拍了拍鼓包的被子“浅浅呐,乖,别睡了。”
颜华这才哼哼了两声,更加迷蒙的睁开眼,呆萌呆萌的坐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向着洗手间走去。
夏母又忍不住摇头笑了。
自从出院后,她发现女儿越来越宅。
宅不说,越来越能睡懒觉了。
一想到自家宝贝闺女去考古的时候,风吹日晒雨淋的,又吃不好睡不好,瘦的跟竹竿一样。
夏母又忍不住一阵阵心疼,觉得女儿现在就是在补觉。
曾经难得休息,现在全都补回来也是应该的。
夏母再一次升起了这样的想法,也就对颜华更加宽容,心疼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不忍多唠叨她。
吃完了早餐,颜华陪着夏母聊了两句。
看着夏母的助理欲言又止的样子,再看夏母出门后就变得匆忙的脚步,颜华抿了抿唇,体会到了夏母的不容易,沉默着上楼补眠。
睡到下午两点多,补足了睡眠,颜华才起身,收拾收拾下了楼。
因为她受伤,夏母无心管理自己那一摊子生意,整天陪在她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现在她大好了,夏母这两天才开始忙碌起来,结果事情堆积太多,一开始忙就忙得脚打后脑勺。
要不是想要多陪陪她,夏母压根没时间回家,更别提每天早上叫她起床陪她吃饭了。
夏母出门去忙,颜华出门也方便了许多。
来到秦家门前,颜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窗边,好似正在画画的身影。
颜华静静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好像有问题。
她催动元炁,眼中微光闪动间,眉头旋即微皱了起来。
在专注作画的秦舒雅身上,有微弱的晦气流动。
也不知是顺着她手中的笔染到了身上,还是顺着她的人,注入到了笔端。
距离太远了,想要看清,怕是要站在旁边,才能将那晦气的流动方向看个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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