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州拓在石桌前停了下来,嘴里发出一连串‘咕咕叽叽’的声音,原本准备攻击的鹰,突然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他。他口中的声音并未停下,须臾过后,鹰居然主动向他靠近。他伸出手在鹰背上抚摸了两下,把绑在它腿上的竹筒取下来,递给了戚云洛。
戚云洛一脸怪异的接过竹筒,瞥了眼温顺的如同家禽一般的鹰道:“小拓,你怎么做到的?”
淳于州拓抚摸的动作一滞,低着头没有回应。见此,戚云洛没有再追问,取出竹筒里的字条,细细的看着。突然,她双眉紧蹙的道:“红鸾,去把江河找来。”
她的声音中隐隐带着几分怒气,淳于州拓好奇的转头,就见她此时脸色难堪的盯着手中的纸条。戚云洛冷声让他回客房去,淳于州拓不安的看了眼她,听话的转身回了客房。
不多时,红鸾便把江河带了过来。江河一进门,戚云洛阴沉的盯着他,眼底隐约可见压抑的怒气,江河身形一顿,忐忑的道:“大小姐,您找我?”
戚云洛不语,就这么盯着他,江河是她临行时戚远卓派给她的,她见他老练稳重便没有异议。此时她还真有点后悔把他带来了,片刻后戚云洛沉声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闻言,江河眸光一闪,眼角余光瞥到了石桌上的鹰,暗叫一声糟糕。然而面上却纹丝未动,开口道:“属下不敢有事隐瞒。”
戚云洛突然一道掌风拍向江河的肩膀,她出掌太快,江河反应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瞬间鲜血便从嘴角流了下来。戚云洛再次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河擦了擦嘴角,心中苦笑,想不到大小姐的功力居然在他之上。眼见戚云洛再次运劲,江河忙道:“是!属下该死。”说着,便单腿跪了下去。
“说!”戚云洛低喝一声。
江河心里跟戚远卓道了声对不住后,才开口道:“临行前,家主吩咐,除了家书,还有和乌商国有关的信件以外,不得让大小姐接收任何其他信件。不许任何人告知大小姐有关耀穹国的国情。”
此刻戚云洛脸色阴沉的可怕,连刚刚与她斗法的鹰都缩起了脖子。戚云洛道:“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
江河苦笑道:“家主吩咐,不让您知晓,属下不敢违背。”
“你拦了它几次?”戚云洛指向石桌上的鹰,秦雪染在信上写明,他让鹰来送了几次信了,可是每次鹰飞回去时,信件都原封不动,且鹰身上还有伤,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他们肯定是攻击它,不让它落下来,它不得已只得飞回去。几次下来它本能的对这里的人有敌意,会主动攻击她一点都不奇怪。
江河如实的道:“四次。”
要不是今天戚云洛得空在院里练功,她还被蒙在鼓里。若是这次她再不回信,秦雪染就要来寻她了。想到这里,戚云洛怒不可遏的吼道:“离开戚家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你是就饭吃了吗?既然你这么听你家主的话,现在就带着你的人滚回戚家!”
江河身形一僵,回道:“大小姐,家主命我等……”
“滚!家主!家主!你可知你现在为谁办事?那么忠于家主,滚回去找他!告诉他,再插手我的事,别怪我翻脸!多年不发脾气,真当我没脾气了是吧?!”戚云洛阴测测的道。
闻言,江河脑中突然回想起戚云洛小时候那一幕,喉咙瞬间一紧,可想到自己的职责,只能硬着头皮道:“大小姐息怒,属下该死,属下发誓定不会再犯,请大小姐留下我等。”
“哼,留下?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滚吧。”戚云洛不再看他,转身回了房间,她要赶快给秦雪染回信,免他忧心。
江河脸色灰败的跪在地上,乌商国内一向安稳,并没有多少护卫,家主让他带人留下,也是想保大小姐安全。而今大小姐却要赶他走,他要如何跟家主交代?万一大小姐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们就是全体自缢,也是难恕其罪啊。
红鸾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戚云洛的房门,她还是第一次见大小姐发脾气,那眼神当真瘆人的很。红鸾瞄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江河,叹口起道:“你起来吧,大小姐的脾气一向倔的很,她做出的决定很难改的。”
江河咬牙道:“我不能走,这里护卫太少,功夫又不济,万一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岂是我等一死能抵的?她若气我,打也行,骂也行,只要给我留口气我就不会走。”
红鸾叹道:“哎,你这样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回去跟家主告罪,让他重新派人过来呢。”
江河双膝跪地,低垂着头不再言语。见此,红鸾念了句倔驴,便不再搭理他。
戚云洛在房中清楚的听到二人的对话,却没有理会。她清楚戚远卓能派给她的人,定是忠心不二的可信之人,可是他们忠的是戚远卓,是戚家,并不是她戚云洛。今日他能听从戚远卓的命令,拦阻她的信件,难保他日会不会有别的举动。
她不敢想象,要是这几封信件是他们在向她求救,她却迟迟没有收到,他们该是多么绝望?想到他们满身鲜血,眼中尽是绝望的模样,戚云洛心痛的呼吸一窒。不管戚远卓此举为何,这次他触及了她的底线。给秦雪染回完信,她再次提笔,带着怒气‘刷刷刷’的一阵狂草,写到最后,她手中的笔‘啪’的一声从中断裂。
戚云洛提着宣纸的一角来到院中,把宣纸扔到江河面前道:“把这个,给你的家主,现在,滚出我的院子。”
纸张飘然的落到江河眼前,上面的一字一句都摊在他面前。江河瞳孔微缩,这言辞犀利毫不客气的信,他真不敢送出去。家主是不会把大小姐怎么样,可他就惨了。此时江河不敢再惹怒戚云洛,万一她再写一封,亲自送出去,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江河把信收了起来,起身来到院外,找了个地方重新跪好。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不管怎么样他就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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