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么说,吕智却没有离开,依旧挤在人群里仔细研究告示,只是略一靠近告示栏就被看守眼神威胁,理解归理解,还是让他有些不爽。
“敷衍,太敷衍了。”疑似对什么不满,吕智开始骂骂咧咧,看守告示栏的几个城防军分出一人,过来查看,“怎么回事?干什么的?”
来人仔细一看是吕智,态度马上就和善了,“四公子,我们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吕智拉着他靠近告示栏,这回终于没人敢使出眼神威胁了。
吕智指着文举的日期,“你看这块儿,明显就是照着上一届抄的,连个年号都没写,还不是敷衍?”
“每一届都一样,又没有改动,写这么大做什么?”吕智又指了指告示的下角,“反倒是这个,有更改的地方,字写的这么小,这让我怎么看?”
“四公子,我的四公子呦!”看守拉着吕智绕到告示栏后面,“兄弟们就混口饭吃,靠着抄录赚点小钱,您就别跟我们过不去了。”说着还要往吕智袖子里塞银子。
吕智眼睛一眯,我说嘛,原来是故意的。
“嗨,你早说啊,我是差钱的人吗?”他把银子往回推了推,没能推回去,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要做就大大方方的做,我这都没看见卖手抄本的。”
不太合规矩……看守讨好的拱拱手,“多谢四公子体谅。”
皮猴子也通过交涉过来了,吕智拉着皮猴子和看守说了几句,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守回去继续看守,吕智也老老实实的下来看他的告示。
不一会儿,皮猴子掏出钱袋子,招呼看告示的人群,“站在这儿看太费劲,有没有抄书匠?高价求购手抄本了!”
一个抄书匠机灵的送上手抄本,“一份只要5文钱,武举是新规则,买一份回去不吃亏。”
“还真有?我吕家也不差钱,呐,赏你了。”皮猴子表现的很大气,一小块儿碎银子就洒出去了。
“四公子,别在这挤着了,咱有这个,二公子、三公子还在家等着呢!”
吕智恍若不知,扭头一看,眼前一亮,表演的略显浮夸,“快,回家。”
他们一走,抄书匠呼啦一下被围住了,不差钱的多了,不论是武举考生,还是文举考生,就没有一个差钱的,花钱买方便,都很乐意。
…………
吕家,一家人正围坐在桌边,也不吃饭,互相在传递书信。
吕智一个人回的家,手里挥舞着手抄版的考试须知,一脸兴奋的跑进屋子,“都看什么呢?我把告示抄回来了。”
吕建一把从吕义手里抢过书信,握在手里挥了挥,“都城来的书信。”
“哦?”吕智拿过来一看,终于了解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关胜老将军的“将才武科”得到了一致认可,推进了此次武举改革,据此重新制定的武举考试流程很适合吕义发挥,难怪他会如此兴奋。
“捡着了,要不死胖子说不定还得在屋里哭多少次鼻子。”
吕义眼睛一瞪,“你说谁哭鼻子呢?”
吕建一拍桌子,“行了,礼儿,文举如何?”
吕礼放下手抄的须知,“没什么变化,还是试三场。”
第一场考综合,涉及经义、律法、算学等内容,涉及面很广,但是大多都是客观题,填空和简答居多,答案都是固定的,没有多少自由发挥的地方。
一个字,背。
这正是吕礼的强项。
第二场考诗词,按照惯例,一般是一诗一词,规定格律或主题,碰到有把握的,吕礼可以自由发挥,写不出来的,可以抄,呃,是默写。
第三场考策论,这个应该是最难的,不过吕礼成竹在胸,表示没问题。
全都搞清楚了,一家人仍旧乐此不疲的讨论着,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就好像过年说吉祥话一样。
“四公子,我回来了,分了二十两银子,他们要多分些,我没要。”皮猴子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子,颇有些炫耀的意思。
“做的不错,拿去分了吧,婢女们置办些胭脂水粉啥的,你们就随便,但是不能去青楼,不干净,容易得病。”
皮猴子点头哈腰的,“知道了,多谢公子。”
…………
秋高气爽八月天,属于文举的北方大考就要来了,吕智精心打了一个小玩意,趁着还没出发交给吕礼。
白金之手(毛笔),才思泉涌+18,奋笔疾书+18
吕礼用手拨弄几下狼毫,又沾上墨汁试着写了写,“老四出品,必属精品,只是为啥叫这个名字?”
吕智沉默两秒,“因为是我打造的。”
吕礼:“……”
吕智其实也没办法,总不能告诉他每一个写手都有一个白金梦吧。
吕礼不再纠结,“什么作用?”
“能让你头脑清醒,答题更快。”
“不错,不错。”吕礼说着说着脑子里产生了一个疑问,“老四,你说咱们这样算不算作弊?”
“不要给我。”
“别别别,我要!”
“矫情。”
等吕智走了,吕礼把毛笔清洗干净,小心收好,北方大考比较严格,笔墨之类的,都是不允许携带的,只需要带上身份证明,外加干粮就可以了。
考试地点在贡院,马车在距离贡院还有很远的地方就不让通行了,只能由考生步行前进,参加考试的大概几千人,黑压压的一片。
吕礼跟其他考生一样,拎着个篮子,冲着马车里的吕建和吕智点点头,然后就融入到人群里,排队等检查。
吕智望着望着,终于跟丢了吕礼,只能叹息一声儿,这才发现吕建竟然扶着他的胳膊,不由得有几分好笑,吕智抖抖胳膊,“真当我是迈不动步的老祖宗呢?”
吕建放开手,“希望礼儿能考个好成绩。”
“是啊。”
铛铛铛~~~
几声锣响,考场封闭了,四周有为数不少的士兵看管,有一个警戒范围,考生家人可以远远的观看,但不能靠近,更不能喧哗。
吕智放下车帘,“行了,啥也看不见了,咱们先回吧,等着也是干着急,没用。”
吕建抻长着脖子点点头,冲着马车外大声说道,“启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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