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昇国才入仲夏,初夏时分那一丝儿凉爽气儿早已被那撩人的日头给蒸了个干净。
京城的大街小巷也较往常冷清了许多,百姓都寻思着无事则不出,纷纷慨叹无奈兮!
没办法啊!这日头太毒了,不和煦的阳光总是将人晒的提不起精神。
而此刻,皇宫的昆吾殿里却冷得吓人。
内室里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细细的咳嗽,听起来忍地很辛苦,令人心疼不矣。
偏殿内,太医齐沅战战兢兢地跪着,旁边趴着的几个宫女太监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而座上的亓昇帝神色淡淡,仿佛没有人能猜度他的心思。
没有人知道,帝王手中的菩提手串已经新添了不少划痕,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蜿蜒盘旋在珠上。
“朕不是说过了吗?最近天儿热,让你们小心伺候玥贵妃,结果呢,她本就体弱,生产完更是要好好调养,在内室里放那么多冰是要做什么,是巴不得她死还是你们急着投胎?朕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帝王一字一句,仿佛要把牙齿咬碎的斥责回荡在耳边。
几个宫女太监一看帝王震怒,慌忙喊道:“皇上恕罪,奴才(奴婢)知错了。”
唯有齐沅咬了咬牙,“皇上之言,着实令臣惶恐,臣不过是太医院一个小小的院判,如何能掌握贵妃之生死,况且贵妃亦非稚子,岂是不知冷暖之辈,再添冰一事与臣何干,臣亦未曾说过要贵妃添冰,皇上之怪罪甚是无理。”
“齐沅!是朕太看得起你了!你的为臣之道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句话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齐沅悄悄抬起头向上望了一眼,见皇帝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敛了敛神色,继续道,“皇上乃是明君,自然也是知道忠言逆耳的,臣只是在死前向皇上进谏忠言,皇上爱惜贵妃之心,臣深感钦佩,但望皇上爱惜贤臣之心亦然!”
“齐沅,你可真是好大的狗胆呀!”这次帝王虽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样子,但刚刚空气中那紧张的氛围却消散了不少。
“皇上谬赞,臣受之有愧。”
齐沅又微出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后怕,这条命可算是保住了,只有留下这条命才能继续娇宠自己的宝贝女儿啊!
帝王瞥了瞥身边的内侍总管锦福,锦福瞬间会意,这不正是身为奴才该做的。
“来人,将昆吾殿的宫人们各打二十大板,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也让其他宫的奴才瞧一瞧,连主子都照顾不好的奴才是什么下场。”
锦福尖细的嗓音从偏殿传到了内室,里面的娇人儿咳嗽的动静好像又大了些。
听着心爱之人咳嗽不止,帝王也没了和齐沅继续瞎扯下去的打算,只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风华正茂的帝王两步并作三步,迈入了内室,只见一个晕晕如娇靥的绝色美人正虚弱地靠在明黄锦枕上,仔细一瞧,上面绣的鸳鸯戏水竟似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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