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月,蓝澜已经将所有人都聚集起来了,背后的人一直没露面,那些受害者难免心中惊讶不定。
“官爷,我们能不能问一问究竟是哪位老爷愿意帮我们?”
“你们只需记住你们的冤屈,届时如实禀告就好了,不要隐瞒,不要说谎就可以了,至于究竟是谁想要你们来告御状,你们大可不必知道此事。”
下面的人记得蓝澜的叮嘱,那天小姐也会出现,也是个要告御状的可怜人,这逼良为娼也是个不小的罪名。
届时端王府和镇国公府数罪并罚,只怕这两座巨兽就要轰然倒塌了。
所有一切准备完全之后,蓝澜身着素衣,今日自己是要告御状的,穿红戴绿的不合适,还是身着素衣比较合适。
赶着早朝还没结束,下人就带着那些苦主进京,蓝澜也等在此处,所有受害者都已经集齐了,蓝澜上前,敲响了登闻鼓。
“这,这是登闻鼓?”
鼓声自然是传到了百官耳中,朝中自然有人坐不住了。
“这都多少年了,登闻鼓自太祖设立之后虽偶有被敲响,但武帝之后就渐渐再无鼓声响起了。今日,因何会被敲响?”
皇上看着左承役大夫,若京中有案,自然是左承役先开膛审理,否则蓝澜也不会想出敲登闻鼓这事儿。
登闻鼓一响,百姓纷纷齐聚,大有一副看热闹的景象。
眼见这么多人,即便是左承役也不得不做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
“堂下何人?”
“回大人,民女中书令柳仲元嫡女,柳思蕊。”
“可是柳姑娘敲的登闻鼓?”
“是。”
“姑娘可知道我朝敲登闻鼓的规矩?”
“自然是知晓的,大人按规矩办就是,若不是因为实在受压迫,我也不会敲响登闻鼓。
只是这告御状,我们有两个要求:第一,此案必须有太子殿下审理。第二,此案必须公开审理。
否则大人,我身后这十几号人的冤屈明日就会出现在这京中市井,那时我倒要看看,朝廷可能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
左承役也无法再说些什么,摆明了就是在威胁自己,看来自己也只能如实禀明上峰了。
“好,那就先施錾刑,若柳姑娘能挺过此遭,下官必定满足柳姑娘的要求。”
蓝澜咬咬牙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伸出双手,十指连心,这他痛楚到是寻常人无法承受的。
众人看在眼中,心有不忍,想要上前代替,但碍于左承役的官威,只能踟蹰不前。
“柳姑娘,下官现在问问你是否依然要告御状。”
“心志不改!”
“好,倒是个硬骨头!”
蓝澜满脸的青筋,咬着牙,流着冷汗,一字一句的说道:
“若非有天大的冤屈谁愿敲登闻鼓,大人若要用这錾刑让我知难而退,是决计不可能的。”
蓝澜咬着牙,没想到这端王居然手伸的这么长,这左承役就算是不受皇上待见,依然将大半人都拢入自己麾下。
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力道渐渐消退了,蓝澜几乎去了半条命,现在看人都已经有些重影了。
不过也还好,还算能够挺的住。
“大人,我们现在能见太子殿下了吗?”
左承役到没想过着是个烈性的,而且堂下之人是中书令柳大人的嫡女,也不是个无名小卒,说到底自己也不能随意处置了她。
“来人,请太子!”
蓝澜虚虚靠在飞燕身上,全靠着飞燕的力道否则现在自己早就晕过去了。
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脸庞,蓝澜忍不住笑了出来,来得及,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只要看到人自己就还能继续挺下去。
“就是你们要见孤的?”
蓝澜就着飞燕的手跪了下去,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回太子殿下,民女中书令柳仲元嫡女,柳思蕊,今日状告端王强娶民女。”
后面人见蓝澜开了个头,就一个接着一个跪了下去,将自己的冤屈说了出来。
子书墨特意让人记录端王的罪证,没想到光记录就足足用了两盏茶的时间。
“我这个皇兄的罪证还真是罄竹难书,你们状告可有实证?”
眼见蓝澜都要晕过去了,飞燕只能将这段时间收集的证据从怀中拿了出来,恭敬呈上。
“你们准备的倒是充分。”
子书墨不咸不淡的睨了下面跪着的百姓。
“太子殿下忝居高位,自然理解不了百姓疾苦,可殿下,如今我们被逼迫如此,殿下不想着为我们伸冤,到是一心为难我们,难不成你们真是兄弟齐心,官官相护?若是如此,这御状,我们不告了就是。”
两人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看到子书墨的态度,让蓝澜心中着实是气不打一处来。
“受了錾刑,废了这么大力气,现在你跟孤说,不告了,不可惜吗?”
“臣女听说太子殿下是公正廉明之人,所以才想着若是殿下来审理此案方能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可是太子如今这态度岂不是在告诉我们这些苦主,你们兄弟齐心,要枉顾人命吗?既然是这个结果,那告与不告有什么 区别?”
蓝澜的语气虽然有些重了,但是后面的人也跟着纷纷点头,若真弄个官官相护,那他们哪是这些官老爷的对手?
“是呀,是呀,若他们兄弟相护,那我们还能有活路吗?”
“就是,就是,我当初就说不要告了,都这么多年了,就算告赢了又能怎样呢?”
百姓的话犹如利剑刺中子书墨的胸口。
“放心,孤既为太子就自然会为你们做主的。若你们证据确凿,孤自然会为你们做主,若你们敢诬告,孤也定不会轻饶!”
听到子书墨的话,百姓才点点头,这都太子了,若他都没办法了,这南疆恐怕就真的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殿下,民女刚刚除了要你做主审之外,还要求公开审理此案!”
“柳姑娘,孤劝你不要不识时务!此案状告的是端王,事涉皇家颜面,怎能轻易公开?”
子书墨针锋相对,做足了一心维护皇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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