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夜色已深,子书墨作为家里的大家长邀请了蓝墨寒住下来。
可能是下午见到了哥哥,知道了家人的现状,也回忆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所以现在蓝澜一个人的时候,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起身给自己披件衣服,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色,漫天的繁星,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念着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这才是生活。
“小姐,夜深了,该睡了。”
这么多年的习惯,桃枝就知道今天有太多事情触动小姐那颗敏感的心,她一定会睡不着的。
“桃枝,怎么还不睡?”
“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小姐还没睡,做奴婢的怎么能睡呢?”
“桃枝,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奴婢了,你现在有了自己的事情,有了可以实现自己人生的事情。”
“小姐,你是不要桃枝了吗?”
桃枝眼中都是焦急和茫然,那种急切的想要抓住什么的感觉。
蓝澜安抚的看着桃枝。
“放心,小姐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现在对我来说你已经是我的家人了,你只是不再是我的丫鬟了,是我的家人,跟父母兄嫂一样。”
“小姐,谢谢你,若不是遇到你,可能我一辈子就那样了,每日除了伺候小姐日常起居缝缝补补之外什么都不会了,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也可以教别人一些东西。”
“女子不是生来就一定要被困在内宅的,我们也有自己的人生,我们也可以看山看水,也可以教书育人,女子也有自己的人生。”
两个人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这是第一次,桃枝跟自己的小姐睡在一张床上,这事儿放在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次日一早,所有人起床洗漱用过早膳之后,一行人就带着蓝墨寒来到新开的如意坊,今天下午桃枝要去新开的女子学院教女红课程。
所以大家还是决定早上去到如意坊,一来是让蓝墨寒看看新开的店,二来也算是等等桃枝。
“这么快你们又新开了一家铺子,怎么,是想成为西秦最富有的人?”
“也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教女孩子一些生存技能,现在我们如意坊不仅卖绣品,还教授女孩子绣技,也算是给她们将来的谋生技能。”
蓝澜带着蓝墨寒从外面看了一下她们的课程。
下午又带着蓝墨寒来到女子学院,蓝墨寒真的震惊了。
没想到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蓝澜的生活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但自己肉眼可见蓝澜变得开朗了许多,这些都是子书墨带给她的。
“哥哥没想到我的妹妹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开朗的、朝气蓬勃的,每天沉浸在自己想要的生活里面,充满了生机。”
在自己眼中妹妹就像是一朵娇嫩的花,与拓跋琮纠缠的那几年,这朵娇嫩的花,肉眼可见的枯萎了。
可是看看现在,在子书墨的鼓励下,这朵枯萎的花重新绽放开来,重现了属于她的生机。
“若是让父母、妤汐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十分开心。”
蓝墨寒由衷肯定现在的妹妹,若是子书墨能一辈子让蓝澜如此开心,就已经足够了。
“哥哥放心,妹妹就算不在你们身边也会好好的生活,所以你们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生活。”
看到妹妹如今的生活,蓝墨寒心中越发觉得子书墨是妹妹的那个对的人。
待了七天的蓝墨寒看到了妹妹如今的生活,看来接下来半年的时间里,就算自己不来,也可以放心了。
走的那天照例拿走了一大堆礼物,比照上次来的时候,这次才算是收获满满。
“看来下次真的要找个人专门留意蓝大哥的信件了,若是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真的是要疯了。”
天知道,子书墨看到蓝墨寒的一瞬间,心中的紧张感,以前面对蓝墨寒的时候,自己只是个外人,不论别人如何看待自己都无所谓。
但是当自己将所有的小心思都暴露在他面前的时候,每次蓝墨寒看自己的时候,总觉得对方在检阅自己,弄的自己提心吊胆的。
生怕自己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引起对方的厌烦,毕竟现在自己只能接触到蓝墨寒,蓝家父母对自己的了解都是从蓝墨寒的口中得来的。
不过这次还好,至少从蓝墨寒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还算是满意的。
送走蓝墨寒之后,每个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中,每日照旧忙碌自己的生活。
半年的时间里,蓝墨寒一心扑在家中孩子的教育和相处上面,蓝澜扑在自己的女子学院上面,连如意坊和粮店的生意都抛之脑后了。
两家店的掌柜现在就算想找到蓝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无奈只能每个月的月底将账本交给子书墨。
终于,这天子书墨在女子学院堵住了忙碌的蓝澜。
“东家,你已经连续三个月没看账本了,这个月马上也要到月底了,在堆积下去,恐怕你更加没有时间了,所以趁着今天,拨出时间来对账吧?”
蓝澜无奈的翻了翻厚厚的两摞账本,现在自己的耐心已经告罄了。
“你现在也算是个小东家了,反正每个月的利润你也有分红呀,要不然你看吧,我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忙。”
说着,蓝澜就准备偷偷溜走。
奈何子书墨才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看着蓝澜刚要起身,就一把将对方重新按回去了。
“我呢,就是个做工的,所以账本还是要你自己好好看的,今天不管你有什么事情都要放在一边!”
“不行,不行,我今天要去一个女子家里,她在我这边学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今天她的伙伴来说她家人要让她嫁人,还是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以后恐怕就不能来了,所以我要去看看。”
“澜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难道所有人的婚姻都是因为爱而结合吗?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你是她的先生,难道就有资格插手对方的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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