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人自然无法相信蓝夫人的话,只以为她痛失爱女伤心过度,精神失常,才会觉得蓝澜还没死。
这么多年的家人,蓝夫人自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那日桃枝回来传话,临走的时候说,澜儿那丫头让她带话,说以后不论听到什么关于她的消息都不要轻易相信。”
这话倏地颇有深意,蓝家其余人都盯着蓝夫人,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有些明了了,在联系到现在的事情,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猜测。
“所以,夫人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澜儿那丫头自导自演的?”
“老爷可还记得,咱们临走之前您将手中能够调动死士和暗卫的令牌都给了澜儿那丫头,如果我记得不错,应该不少人吧?若是想策划一次假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所有人若有所思,的确,蓝家死士的能力他们是知道的,当年蓝相组建这支死士,安排在了各行各业,上到士农工商下到贩夫走卒,就算是三教九流里也有人手。
若是澜儿想要弄到两具假尸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不论这事儿究竟是真是假,咱们都得当成真的,若是让皇上发现澜儿是假死,不论是她还是蓝家都是灭顶之灾。”
听到相公的话,蓝夫人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澜儿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他们,否则他们肯定不会演的如此逼真。
“行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多说什么了,在这儿休养两天,咱们启程吧。”
“这件事儿所有人都当做不知道,澜儿不论将来是否能回来,但是现在我们只能当她已经能够离世了。”
所有人郑重的看着蓝相,默契的点了点头,将这个秘密放到心中。
蓝夫人提供了一个最被人希望的可能性,他们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休养了半个月,蓝家人再次上路了,只是这次启程,蓝家所有人都换上了素装。
蓝家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暗卫的监视下,这么长时间蓝家都没有蓝澜的身影,不论拓跋琮如何不愿意相信蓝澜没死,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还活着。
但是这些拓跋琮无法跟任何人说,只能将自己的弟弟传召入宫。
“臣弟见过皇兄。”
“小五,快来。”
拓跋琏看着皇兄猩红的眼睛,满眼的红血丝彰显他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休息好。
“皇兄今日找臣弟所为何事?”
“小五,你真的相信皇后已经死了吗?”
拓跋琮直白的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皇兄何出此言?”
拓跋琏心中一惊,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食戟坊,自己也是今日才知道,食戟坊的东家是蓝澜,虽然掌柜的说,已经换了东家了,但是自己还是无法相信。
若蓝澜的死是个意外,那么蓝家人离京是绝对不会将所有产业都变卖的,更何况是蓝澜自己的产业,在后宫做皇后,三不五时的要赏赐这个赏赐那个,若是只依靠自己的俸禄,恐怕这日子要过得捉襟见肘的。
皇室宗亲在京城多少有有些产业,这个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只要不弄出事儿,皇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食戟坊是蓝澜的产业,那那封信肯定就是蓝澜的,现在蓝澜死了,难道是因为还没来得及跟自己说她的计划出了意外,还是等不及了,所以自己干脆就自己策划了这么一出意外呢?
“不知道为什么,朕一直觉得皇后没有死,那两具尸体不是皇后和她贴身宫女的。”
“皇兄不要闹了,若那两具尸体不是皇后和她贴身侍女的,那会是谁的?宫中若是有谁少了很快就能查出来才是,所有的奴才都是登记造册的,这个最好查了。嫔妃也就那么几个人,若少了谁更明显了。”
拓跋琏最后还是决定隐瞒自己知道的一切,蓝澜从来都不属于皇家。
自己回来之后听了很多关于蓝澜、皇兄和叶瑶的事情,还有那个叫做冉玥的女子。
“是呀,朕也命人盯着蓝家,可是盯着他们的人回来说,蓝家人也不知道蓝澜是生是死,反而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蓝相夫妇相继病倒。”
“那这就证明皇后娘娘真的死了才对呀!依照臣弟这段时间对皇后娘娘的了解,她是个十分珍惜家人的人,就算当初她真的策划要假死逃离宫中,至少也应该让家中人知道才对,否则她不怕年迈的父母挺不住吗?”
拓跋琏看着皇兄,想着怎么帮她圆过去。
“就是因为所有证据都证明蓝澜已经死了,朕才觉得事有蹊跷。”
“皇兄就是习惯怀疑皇后娘娘,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皇后的确已经死了,还请皇兄放下偏见,死者为大,相信证据。”
既然小五都这么说,拓跋琮也知道自己一直都没相信过蓝澜,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皇后的葬礼办的盛大而隆重,皇上定谥号为端肃孝文皇后。
直到这个消息传出来蓝澜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现在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论去到什么地方都没有人怀疑自己了。
“小姐,咱们去什么地方呀?”
桃枝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家小姐,终于出来了,自由的空气真的好舒服呀!
“咱们这几天哪儿也不敢去,现在皇后的葬礼已经结束了,咱们正好找个商队去漠北看看。等在漠北待够了,咱们在往南走,反正也不着急,走到哪儿算哪儿。”
桃枝开心的点点头,一刻都不想耽搁,直接转身出去找有没有去漠北的商队了。
两天后,蓝澜带着桃枝踏上了去漠北的路。
一路颠簸,三个月之后,蓝澜和桃枝终于抵达了漠北,看着漫天的风沙,这儿几乎没有晴朗的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
“女娃子,你们两个怎么来这么荒凉的地方?你们这是做生意,还是寻亲呀?怎么没有家里人跟着呀?”
两人随意找了个街边小摊,吃着羊肉火锅,感受着与京城截然相反的天气,摊主大娘关心的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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