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的弟弟这么轻易就背叛了自己,拓跋琮心生怒火,一怒之下将案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走在这个街道上了吧,以后可能自己终生都不会从报国寺出来了。
以前向往的父母兄长的温暖,等在回来之后发现不过是自己的幻想将他们都美化了而已。
走到一个装修豪华的酒楼,拓跋琏抬头看着门上的牌匾——食戟坊。
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看样子这个地方酒菜应该很是不错,否则也不能不过二十年的时间就能做的如此红火。
心念一动,拓跋琏抬脚走了进去。
见到自己人的一刻,小二什么话也没说,带着自己径直走向二楼的包厢。
很快就有人进来了,看到有人进来了,小二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包厢门关上了。
进来的男人从自己袖袋中掏出了张纸恭恭敬敬的递给自己。
“这是?”
拓跋琏没有着急将纸展开,这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
“贵人尽可打开,这是东家写给您的信,东家有话,若贵人今日进来了小的就将这封信交给您,若是您从食戟坊的门前离开了,那小的自然会销毁这封信,谁也不会知道它的存在。”
拓跋琏心中一紧,这种被人算计的滋味并不是很好受,而且最糟糕的是自己居然连对方是谁自己都一无所知。
“贵人可以安静的在这儿看信,小的这就出去给您准备吃食,都是我食戟坊的招牌,您可以尝尝。”
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拓跋琏觉得这男人给自己应该是菜谱而不是一封信。
本着满足自己好奇心的原则,拓跋琏打开了手中的信件,漂亮的簪花小楷让自己眼前一亮。
信上的内容只有一段话,却让自己心惊不已。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皇室吗?是你向往的父母兄长的亲情吗?如今你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还要如此忠诚吗?”
这个人如此的了解自己,但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
拓跋琏将手中的信纸扔在包厢的火盆里,这个火盆突兀的存在在这个包厢里,刚进来的时候,自己还纳闷这么闷热的天气,为什么要在包厢里放一盆火。
看着火舌舔舐纸张,一点点化成灰烬,包厢的门就被打开了。
“贵人,这是小店的招牌菜,您尝尝。”
“这东西究竟是谁给本,我的?”
拓跋琏刚刚想说本王,就想到对方对自己的了解。
“东家说了,东西是给您的,您看了之后不论做什么都凭您的心情,至于东家是谁,贵人不必在意,给您写这东西的时候也没想您配合着做什么。”
对方如此直白到让自己不好说些什么了。
拓跋琏食不知味的一顿饭,离开前要结账,却给自己信件那人拦住了。
“东家说了,今日这顿饭算是他请您的。”
既然如此,拓跋琏也没再说什么,反正现在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若是他想让自己做些什么,之后势必会找自己的。
京城时局纷乱,众人心中惶惶不安,宫中流言四起,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时候,一辆装满了蔬菜的车悄无声息的从东角门进入宫中。
运菜车离开没多久之后,两具女性尸体出现在了翊坤宫皇后寝殿的床下。
“小姐,您真的不害怕吗?”
桃枝看见这两具尸体的时候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倒流回心脏,手脚冰凉,似是迈不开脚。
“这皇宫中的冤魂还少吗?不过是两具尸体而已,又能怎样呢?就算是在面目可憎也不如这吃人的皇宫吓人。”
蓝澜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自从小姐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她那天起,私下里桃枝就不再称呼蓝澜为皇后或者娘娘了,反而是开始叫小姐。
“小姐,咱们都走了,那嬷嬷怎么办?”
不可能所有人都顺利离开的,皇上不会允许的,但是嬷嬷年事已高,若是将嬷嬷留在皇宫肯定是于心不忍。
“放心吧,若是一切按照计划,最晚后日嬷嬷就可以出宫跟着父亲母亲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何如此笃定,但是每次小姐说的事情都成真了,那自己自然是愿意相信的。
一想到在等几个月他们就能在蓝家,与蓝家人相聚,这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看到桃枝发自内心的喜悦,蓝澜不得不给她泼一盆冷水。
“桃枝,就算是出去了,我们也不能再回蓝家了,甚至都不能跟蓝家人联系了。”
“为什么呀?”
桃枝一直觉得在蓝家做女儿的时候是小姐最开心快乐的日子,她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是想让一切回到正轨,回到最开始的样子,但是小姐跟自己说,就算出去了也不能联系。
“桃枝,你我是将死之人,将死之人出现在蓝家,如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欺君之罪。”
桃枝虽然心有遗憾,但是为了蓝家的人,小姐可以自己也可以,当年是蓝家的人将自己救下,还让自己跟在小姐身边,一直照顾她,让自己有饭吃,有衣穿。
蓝家是自己的再生父母也说的过去,若不是他们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小姐放心,将来不论怎样桃枝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以后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到时候桃枝还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小姐就负责带桃枝看看外面的世界。
从小就听小姐说大漠孤烟,塞北风雪,杨淮三月,海潮升,桃枝也很是向往呢!”
蓝澜紧紧握着桃枝的手,只要自己和桃枝不离开,父亲将嬷嬷要回去皇上也不会不放人,毕竟嫂子身边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蓝家人,保证蓝家血脉的延续。
“好,以后天下之大,你我二人一起去看看。”
蓝澜仿佛看到了以后的日子,无拘无束,看天下疾苦,观百态众生。
次日早朝刚结束,蓝相就带着蓝墨寒来到皇上上书房前求见皇上。
蓝家刚刚经历搜查,蓝家两父子就出现了,拓跋琮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未免有些过于迫不及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