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拓跋琮也不能确定,毕竟当初是大皇子将天山道人的事情告知皇上的,也是自己将天山道人带入宫中,这里面蓝澜扮演的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角色。
若是以前自己可能还不会起疑心,但是随着自己与冉玥相识,再到她进宫,这么多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蓝澜都像是个被动裹挟的人,但是里面处处都有这个女人的身影。
所以他不相信,听到这个消息的蓝澜会如此无动于衷。
“行了,朕知道了,你回去继续监视着,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出异样。”
那人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拓跋琮一个人在上书房思索着那小厮刚刚说的话,他不相信那人会背叛自己,也不相信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蓝澜能无动于衷。
入夜,得知皇上今夜是一个人宿在乾清宫后,蓝澜卸掉钗环首饰进入寝殿,桃枝看着外面确保所有人都不在之后,朝着蓝澜点了点头后抬脚走到门外,将门轻轻带上,自己则站在门口老实守着。
“小姐。”
暗卫跪下低头抱拳等着蓝澜的命令。
“你去想办法查查这次拓跋琏回宫究竟所为何事,是谁主导的这次回宫,这个令牌给你。”
说着,蓝澜就从自己的梳妆匣子最底层的夹层里拿出一枚很小的令牌。
那暗卫接过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能调动蓝家所有死士的令牌,虽然自己早就知道小姐可以调动死士,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令牌居然在小姐手中。
“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可以调动死士,但是记住了,能打探的到就打探,若是打探不到就算了,不要折损我们的人,也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们,这段时间你先出去,我估计皇上已经对我起了疑心,应该是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你不出现。”
蓝澜如此说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就是有种感觉,恰好,蓝澜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是,小姐。”
说完,暗卫就消失不见了。
蓝澜走到窗前,看着奢靡的金丝暖帐,这是内务府进宫的,一共就两匹,一匹给了太后,一匹给了自己。
据说这是用黄金制成金丝织在纱锦里,月光透过的时候,映在床上,被里面的金丝折射,波光嶙峋的。
如此昂贵的东西,现在就这么随意的挂在自己的寝宫,权利果然是个好东西,否则为什么男男女女都逃不开被权利摆弄的宿命。
思及此,蓝澜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若是自己没有这等投胎的本事,怕此生也看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吧。
三五日的时光转瞬即逝,自从蓝澜命敬事房将所有宫妃的绿头牌都挂起来之后,后宫倒是太平不少。
她明白人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
可就在这个时候,蓝澜收到了消息,冉氏天天扮做太监的模样陪在皇上身边,红袖添香,偶尔两个人还会再上书房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若不是自己安插在御膳房的人送膳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声音恐怕还不知道皇上荒淫如此呢!
果然是一心为民的好皇帝,居然能荒淫如此。
刚得知此消息,蓝澜并没有打算戳破,至少自己不是那个适合戳破的人。
蓝澜轻轻抚过指间的小叶紫檀做成的佛珠,人一旦做了亏心事儿就是喜欢求神拜佛,给自己找个心理安慰。
虽然蓝澜从不认为这是亏心事儿,但是恐怕在这样下去自己总有一天要手上沾血的,难免愧疚,心中不安,所以还是忍不住给自己找一些心理安慰。
“娘娘,这事儿我们真的不管吗?若是让后宫的女人知道了,恐怕没一个省心的吧。”
蓝澜在桃枝耳边低语了几句。
就看到桃枝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明显。
“小姐,奴婢这就去!”
桃枝兴奋的都已经忘记了蓝澜给她立的规矩,小姐这样的称呼都出来了。
可能也是因着高兴,蓝澜并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这小丫头一蹦一跳的出去,在殿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稳步向前,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
她这个样子在蓝澜眼中就是小孩装大人的样子,好玩极了。
不过半日,宫中就传出消息,皇上虽然口中说着政事繁忙其实一直在上书房偷偷宠幸男人。
这可把太后气坏了,连忙叫身边的嬷嬷去皇后的翊坤宫,让她即刻来凤祥宫觐见。
桂嬷嬷自然是知道太后娘娘的脾气的,只能一边差遣小丫鬟去翊坤宫请皇后娘娘过来一叙,一边自己好生安抚。
不一会儿,蓝澜就来到凤祥宫,看着太后被气的脸色煞白的模样,就知道宫中的流言应该是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了。
“澜儿,你来了,你过来跟哀家说说最近宫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净胡说些有的没的的东西,难道你掌宫事就是如此吗?若是没有能力就换个人来。”
蓝澜一脸无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太后。
虽然比自己预想的早了一些,但是还好自己也是有准备的,毕竟宫中时光清闲,人们最喜欢的就是传这些有的没的的流言蜚语了。
蓝澜跪在太后面前,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疼。
“不知母后今日过来找儿臣究竟所为何事,若是母后觉得儿臣这后宫掌管的不好,那就请母后降下懿旨换个人来吧。”
说着,蓝澜忍不住红了眼眶,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样。
看到蓝澜如此,太后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气闷。
这皇后越发的不识大体,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让自己下懿旨。
桂嬷嬷生怕两人吵起来,只能出声打圆场。
“皇后娘娘最近宫中都在传皇上有龙阳之好,这事儿您不知道吗?”
“什么?儿臣近日因着皇上说前朝政事繁忙,所以听吩咐让敬事房将后宫的绿头牌都挂了起来,皇上直说月余即可,儿臣想着左不过没有多少时间,不如让皇上专心政事,等前朝事情稳定,在让敬事房将牌子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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